「倒是那个漠北来的少将军——赵云铮，成天跟我眼前晃悠，我却不那么想跟着他去漠北喝冷风吹黄沙……」
我适时提醒，「姐姐既是选驸马，为何要跟他回漠北，留在京中不就好了？」
「父王大抵也是这么想的……只有母后是真的想为我寻一位如意郎君，赵云铮那样的人，本就应该驰骋疆场，一辈子困在京中，估计比我不想去漠北还要煎熬吧。」
我有些不明白了。
一会李令之，一会赵云铮，文淑公主到底喜欢哪位公子？
7
赏花宴结束后，京中突然传出李令之身有隐疾的传言。
有心人一打听，这个传言居然还是出自恭亲王府。
这事不是我干的。
是我父王。
「蔚清舟！真的没有你干不出来的事对吧？！」
母妃恨铁不成钢，染着艳红蔻丹的手指揪住父王胳膊上的一小块肉就不撒手，直揪得父王龇牙咧嘴，连连讨饶。
「王妃息怒，王妃抱抱……」
「你怎么还掐啊！」
「惠芩……娘子……饶了为夫吧！为夫保证，下次再也不干这种缺德事了……」
「哎呀！撒手！我这还不都是为了咱闺女嘛！」
母妃挑眉，「哦？为了咱闺女？然后你逢人就说人家李侍郎是个太监！」
父王不乐意了。
「我哪有！我只是说李侍郎幼时曾摔伤过，血流如注，恐不利于子嗣了，当初文德殿的那批学子们都能作证。」
我和母妃对视一眼，齐齐无语……
回到小院，我开始担心起李令之的面子问题，他不会愤而自缢吧？
又或者打上门来！
——
要不说李府世代圣贤传家，连李令之那位出了名的护短，出生将门之家的大伯母都没有亲自打上门来。
只拉了好几车清热泻火的药材，附带一张纸条，一并送到了恭亲王府。
［人闲心燥，口闲烂舌。］——木卿卿
母妃涨红了脸，父王没事人一般安慰母妃，「娘子别生气，她这是借题发挥，嫉妒咱俩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人家木大小姐，最后可是寻了个顶好的夫婿，长得仪表堂堂不说，性格也是温文儒雅！既宽容又体贴……夫妻感情甚好。」
「嫉妒咱？人家这会儿没准正在府里暗自庆幸自己当年情场失意竟是逃过一劫呢！」
「可谁叫你眼瞎，当年人家李大公子也是一口一个刘姑娘叫着你呢……」
父王莫名醋了，黑着脸气腾腾的就走了。
我咂舌，没想到李令之大伯父夫妻俩当年与我父王母妃还有这样的牵扯……
「母妃，这些药材……要怎么处理？我看过了，都是成色上好的名贵药材……要给李府退回去吗？」
「退什么退！统统拉到药铺去卖了！卖的银子拿回来，给你父王买些补心眼子的膳食吃！」
8
阳春四月，谣言越传越露骨。
「李侍郎其实不是眼光高，而是自知不能人道，怕媳妇娶进门就知道了他的秘密。」
「难怪这些年上门说亲的不少，他却一个都不曾应下。」
奇怪的是，李家自上次给恭亲王府送了一车药材外再没有什么举动，对于外面风口浪尖的传言，也不出面解释。
包括那些所谓的人证，对此事也是三缄其口不愿多言。
这则谣言，即是坐实了。
我心慌不已。
就怕李令之想不开寻了短见。
男人不能人道本就是痛苦至极的事情，如今还弄得人尽皆知……
想到这，不由也有些埋怨父王。
好好的，父王为何要败坏李令之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