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宇飞充满自信:“当然是为你伸冤做准备,我们首先要有个住的地方,酒店没家的感觉。”
我很疑惑地问他:“可你和我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跟我一起生活?”
他不爽:“诶,你干吗对我这么冷漠啊?什么事情都要有理由的吗?这是我的愿望啊。”
“你,一直都没家吗?”我问。
他含糊不清:“从小到大一直跟保姆住。”
我啧啧:“真好,起码能吃饱饭啊。”
有钱真好。
我看着江宇飞一路刷卡买买买,心生羡慕。
租好房子,他说要开个直播,澄清事实。
效果可想而知,直播界面那叫一个恶评如潮,咒骂声讨多到我都不敢看。
我声音有些发抖:“我没扔苹果核,我是被冤枉的……”
我正要解释那天的事发经过。
就有网友连线过来,刚一接通,熟悉的男人嘶吼:“陈玉!你这个坏种!还敢消费我可怜的儿子,等我找到你,我要弄死你!”
这男人,是暴打了我一个多月的男人。
我身体不住发抖,头脑一片空白。
仿佛他下一秒就会出现在我眼前,打死我。
江宇飞立刻将我拉出直播画面,独自进入直播,义正词严:“我看谁敢弄死她?我先抓他去蹲监狱!”
很快有网民反问:你谁啊?来蹭热度的小网红吗?
江宇飞瞪圆眼睛:“我是她的好朋友,唯一的好朋友!她说她没扔就是没扔!凶手另有其人!你们不调查清楚就网络暴力一个小姑娘,缺不缺德?”
等关了直播,江宇飞来找我时,我正咳嗽不止,手掌心躺着一口发黑的血块。
“你怎么样?”他快步走来,“直播关了,你别怕。”
我心率过快,呼吸急促:“我疼得慌,让我缓缓。”
他立刻掏出药给我吃。
我摇头,说没效果,昨天吃了一片,还是疼。
他立马又掏出几片药:“这药效果就这样,多吃几片,不要疼得难受。”
“我觉得澄清没希望了,全世界都觉得我犯了死罪,你帮我,你也受连累被网暴。”
江宇飞也嚼了几片药,搭着我的肩膀,蜡黄的脸透露出坚毅:“不准说丧气话,我说我们能等来正义公道,你信不信?”
我不信,我不信。
但我告诉他,谢谢你,我相信。
5
一连几日,网络上已经扒皮找到我们的住址。
不断有人送来死老鼠,且频繁敲门。
我和江宇飞无奈只能又去住酒店。
这段时间,我学校也翘了课,不过学校也不太希望我这时返校,班主任打了三次电话,意思都是说校领导一众开会讨论,希望我能暂时休学,等事情结束,再准备申请返校。
我同意了,现如今学校对我而言都是危险的地方,舍友的讥讽,同学的孤立,而且我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我过多的消耗运动。
我唯一觉得歉意的对象是江宇飞。
他为我花了很多钱,一直相信我没有高空坠物。
可他却因此遭受着无止境的辱骂声讨。
我们很有默契,都没说过我们患有癌症。
不想被大众觉得卖惨。
而且本身直播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洗净我的污名,寻求事件真相。
不过在坚持直播了一周后,【高空坠物女主直播澄清事件真相】的话题,再次引发网络热度和网民的讨论,事情看上去,终于迎来了转机。
警察联系了我们,说要重新调查事件。
那时我的状况已经很差,全靠江宇飞的进口特效药撑着。
从前我不知道他是个富二代,只以为他仅仅是零花钱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