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儿,你受委屈了,是爹爹回来晚了。】娘亲早逝,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儿,自小将我当作心肝一般养着,别说是委屈了,连苦瓜都没舍得让我吃过。
现如今因为他给我订的亲事让我遭受这种冤屈,他老人家怕是会心疼地不得了。
我也是一时糊涂,竟然要亲自前去官府澄清,我明明可以靠家世,干嘛非得靠脑子。
萧大状是整个柳树镇最好的状师,无论是对律法的了解还是他对自己身份的认知,只要出得起价格,他一定是最可靠的伙伴。
萧大状的到来也给这个案件敲定了结局,县令理所当然的判了沈依依诬告之罪。
因为沈依依极力解释此事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和陆之鸣无关,所以陆之鸣也就从这件事情中摘了出去。
不过经此一事,陆之鸣的名声也算是受到重创,权贵最厌弃此等不守信的文人,即使他学识过人,现下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再攀上其他高枝。
沈依依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抹着眼泪,柔柔弱弱地跪在我的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裙摆,声泪俱下地恳求道:
【许小姐,是依依不对,陆公子对我只是怜悯,他要与您退婚也只是一时的气话。】
【自从知道陆公子要与您退婚,陆伯母就气得病倒了。您派人将陆家的财物搬空以后,陆家没钱请大夫,陆伯母现在还病的厉害下不来床,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我只想早点让陆伯母的病得到救治,没想过后果会有这么严重。】
【许小姐,您大人有大量,依依做错事是依依的不对,我不求得到您的谅解,但您千万不要迁怒陆公子和陆伯母,他们何其无辜呀!】
听闻沈依依的哭诉,现场的人群也分成了两种不同的声音,有人觉得她是知恩图报,对她充满同情,也有人不屑,认为她就是为了逃避刑罚而找的借口。
我不为所动,向后退了两步,冷声说道:【沈小姐慎言,许家与陆家如今已经退婚,从此以后我们两家一别两宽,再无关系。】
萧大状也直接拱手向县令问道:【大人,可否宣读判决了?】
县令对沈依依的一番话颇有动容,但无奈律法有规定,我又不打算放过沈依依,他只能将判决书交给身旁的师爷宣读。
沈依依听着判罚的内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顿时萎靡下来。
因为她【不得已】,县令提议可以交银钱来免除杖刑,可是沈依依现在哪还有银钱?
还是我主动提议先行刑十杖,剩余的可以按月履行,如果届时她有了充足的银两可以就抵扣刑罚。
我的态度转变了众人眼中我咄咄逼人的形象,他们纷纷夸我有容人雅量,无形中又给许家积累了一波好评。
可我却并不是众人想象中的心善,而是存有私心。
沈依依也讶异于我的提议,她面上对我感恩戴德,眼底却透露出浓浓的轻视,我在她眼中就是个傻子一般。
这样才好,这样沈依依才能卸下防备,才能全心感受我将要带给她的苦痛。
今日的杖刑是避无所避了,沈依依褪去一身柔弱,转而以一身傲骨面对。
行刑的衙役正是今日去请我的那一个,不知是看沈依依不顺眼还是其他原因,他下手丝毫不留情,一杖下去,沈依依就疼得冒出了冷汗,但她也耐得住疼,愣是没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