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贩子的孩子，我的出生便是原罪。
妈妈不爱我。
我恨她，我骂她，我打她，我漠视别人羞辱她。
可她终究是我的妈妈。
我要救她。
01
我的身上染了好多血。
这是妈妈的血。
「臭娘们死婊子，天天好吃好喝的还不满足，还敢往外逃，老子今天非打断你的腿……」
爸爸边踹妈妈，边满嘴喷粪。
奶奶则使劲撕扯妈妈的头发，还用指甲划伤妈妈的脸。
而我二叔和堂叔则趁着打我妈的时候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妈妈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只用双手使劲拍打那几双摸向她中间的脏手。
在我弟也骂着「婊子婊子」冲上去撕打妈妈时，她终于流泪了。
我一直站在一旁冷漠观战，因为我也是恨她的。
我不理解，她是我的妈妈呀，可她为什么天天想着舍弃我和弟弟，舍弃这个家，她是真的不爱我们吧？
我爸我奶一直说我妈是个疯子，我信了。
看到妈妈被打得蜷缩成一团的时候，我心里难受，可又有些舒畅。谁让她不爱我们，她活该。
可当妈妈流泪的时候，我还是心疼了。
我也冲入了战局，我一边学着奶奶的样子撕扯妈妈的头发，一边替她挡住了爸爸致命的一脚。好痛，我疼得发出了嘶吼声。
我的声嘶力竭吓住了爸爸和奶奶，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奶奶甩了我一巴掌：「你个小娘养的赔钱货不会打架冲上来添啥乱，你要是被踹断了腿，将来咋跟婆家要彩礼？」
我，我们村所有女孩从小便知道，我们的出生的意义就在于好好伺候哥哥弟弟，长大了再找个婆家要个高价回馈家庭才对得起爸妈的养育之恩，才能在赎罪后下辈子投成男胎。
只是听到奶奶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儿委屈。都是这家的孩子，凭什么女孩就活得低人一等？
但我不敢把委屈表露出来，不然我会被狠揍一顿，还会连续几天不能吃饱饭。
我一边咧着嘴疼得「嘶嘶」叫，一边解释：「奶，爸，我就是屁股疼，放心吧腿没断。我这是看这婊子该打，过来帮忙呢。」
我虽然不聪明，但也知道避开要害，刚刚是用屁股迎上了爸爸的一踹。
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是我妈的腿被这猛力一踹，不知道会断成什么样。
二叔则笑嘻嘻走过来护着我：「娘，你吼小妮干啥，她可懂事哩。」
他很自然地揉了揉我，顺便捏了我两把，吓得我跳到一旁。
二叔还笑嘻嘻：「看，小妮身子可好着哩，腿没事。」
02
二叔看我跳到奶奶身后，他瞪了我一眼后转头一把扶起我妈。
「嫂子，你看你跑啥哩，咱一家人亲亲热热过日子不好嘛？」
说话时，二叔的一只手扶着我妈的腰，一只手绕过后背捏着她。
妈妈使劲挣扎，可是二叔的手紧紧禁锢着她，把她往房里拖去。
奶奶和爸爸都是一脸冷漠，该忙什么便忙什么去了。
院子小，房间破，屋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我听见了二叔的笑声，听见了妈妈的求饶声，听见了拳打脚踢声，甚至清晰听到了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我的心被狠狠揪起，脚步动了一动。
但最终我还是站在了原地，只手心被指甲抠出了血痕。
正在我脑子气得充血时，奶奶一巴掌扇了过来：「傻乎乎站这里干啥，还不赶紧干活去，才十来岁就想学你妈伺候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