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玫瑰庄园后,傅景琛一言不发,只是用手紧紧攥着南乔。
“傅景琛,你弄疼我了!”
向来娇生惯养的南乔哪受过这种委屈,拼命甩开傅景琛的手。
“你和裴寂关系很好?到现在都很好?”
傅景琛松开南乔的手,一把攥住她的下巴,语气有些阴鸷。
南乔皮肤一贯娇嫩,手腕处一下就涨红,连带着下巴上都有指痕。
“你神经病啊,我和裴寂关系一直都不错,你把我弄疼了,我手腕都红了。”
南乔白净的小脸染上一层红晕,连眼眶都开始有些泛红。
“以后不许和裴寂走这么近,听到没有!”
傅景琛掐着南乔的肩膀,眼瞳深邃,猩红的瞳孔闪着幽暗的光,声音冷冽,带着偏执和疯狂。
南乔不要他的那种窒息感瞬间席卷了傅景琛,让他无法再思考,也无法呼吸,连控制自己都忘记了。
只知道裴寂出现,又要和他抢南乔了。
“傅景琛,你现在好可怕,你吓到我了。”
南乔企图挣扎却无果,狐狸眼里泛着泪光。
傅景琛手臂猛地用力,将南乔狠狠地抱进怀里,似乎想将南乔揉进自己的骨血。
“乔乔,你不能离开我,你千万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求你,别离开我。”
南乔隐约听到傅景琛阴鸷的呢喃,有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颈间。
“怎么了,阿琛,我在的,我一直在的,阿琛,我不会离开的,阿琛。”
南乔用手轻轻拍着傅景琛的背,语气轻柔地安慰着。
傅景琛垂头狠狠地攫住南乔的红唇,舌极具侵略性地在她口中扫荡,交换津液,辗转厮磨间,南乔身体发软,紧紧依附着傅景琛,才不至于让自己跌落到地上。
不知是南乔的安抚起到一些作用,还是刚刚那个疯狂的吻起了作用,傅景琛神志开始恢复,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抱着南乔的力气逐渐减小,却依旧不愿放开。
“乔乔,对不起,乔乔,我没控制好自己,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傅景琛用手摩挲着南乔光滑地秀发,毫无血色的唇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的头顶,懊恼自己竟然没有控制好情绪。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让时序来看一下?”
“我没事,乖,你先去洗澡,我一会就回去。”
傅景琛松开南乔,大步走到书房,反锁。
连灯都没开,直奔办公桌,熟练的拿出一瓶药,颤抖着倒出几粒,连水都没喝,就干嚼着吞了下去。
傅景琛瘫倒在椅子上,呼吸急促。
自从南乔回国后,再次回到傅景琛的视野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严重过了,可是今天他看到裴寂,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傅景琛?你没事吧,我看你晚上都没怎么吃饭,给你煮了碗面条,你开门,吃点面条。”
南乔端着面条,却发现书房门锁住了。
“不用,你先回房间。”
傅景琛一口回绝,并不想让南乔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
“你先开门,让我看看你,你晚上很不对劲。”
南乔依旧执着。
“我说了不用,你现在就回房间。”
傅景琛厉声喝道,语气冰冷。
刚感情有所回升的两个人,被傅景琛一声呵斥,再次降回冰点。
南乔将面放在书房门口的地上,独自回了房间。
她将房门反锁,拿椅子抵住房门,将窗户和阳台门全部紧锁。
做完这些南乔才安心去卸妆泡澡。
南乔看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双唇,又狠狠地唾弃了一番傅景琛。
狗男人,就知道提起裤子不认人。
做完所有准备工作,南乔将自己滚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美美入睡,并没有被傅景琛影响到太多心情。
“喂,景琛?大晚上的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男音,似是在睡梦中被吵醒。
“时序,我今天晚上失控了,好像吓到乔乔了。”
傅景琛的声音十分虚弱。
“什么?持续了多久?大概什么时候开始的?受什么刺激的?吃药了吗?吃了几颗,现在感觉怎么样?”
商时序猛地从睡意中惊醒,一连串发问。
“我不记得持续了多久,晚上和乔乔一起去吃饭,碰到裴寂。随便吞了几颗,现在还好,有点脱力,脑子很痛,没办法思考。”
说完一整句话,傅景琛又开始喘粗气。
“明天早上我到玫瑰庄园去,你等我,千万别去公司,可以的话,晚上尽量别和南乔一起睡。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而且现在南乔也和你结婚了,我以为,唉,你晚上好好休息,尽量不要依靠药物入睡,多抚摸左手的刺青。”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商时序怕不是现在就要冲到玫瑰庄园。
“好。”
傅景琛将身体靠在墙边,又长又直的腿微曲,指尖夹着烟,但他并没有抽,只是将烟叼在嘴里,粗重地喘着气。
傅景琛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左手手背上的玫瑰刺青,就像以前一样。
黑暗的书房,看不清男人的脸,手中的烟是唯一的亮光,只有暗红色的玫瑰花瓣若隐若现。
不知过了多久,只有堆积了一地的烟头,以及满屋子的烟草味,傅景琛才有所缓解。
傅景琛步伐缓慢地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准备去客房休息时,垂头看见孤零零躺在地板上的面,是南乔煮的番茄鸡蛋面。
南乔的手艺很一般,从以前起就很一般,煮的东西只能说是吃不死,其余的是多一个字都没有了。
傅景琛端着碗,蹲在地上,直接开始吃已经坨成一团的面条、有点焦又半生不熟的荷包蛋,没有丝毫嫌弃,甚至将放了三四勺盐的汤都喝到一口不剩。
虽然男人样子很落魄,蹲在书房门口,端着一碗凉透了的面,下巴还有新长出的胡茬子,但是依旧能看出男人吃面时的优雅,像个落魄的贵族。
在傅景琛眼里,这碗味道极其糟糕的面,是他今晚的慰藉。
本打算直接去客房睡的男人,突然好想去抱抱他的小姑娘,想亲亲她,想跟她说好爱好爱她,可是傅景琛不敢。
他只得偷偷地探到房间,像几年前那样,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他的小姑娘。
傅景琛看着紧闭的房门陷入了沉思。
很好,小姑娘深知他的秉性。
门被锁了,还有东西从里面抵住,连阳台和窗户都上了锁,根本进不去。
傅景琛只得带着满腔的热血,回到清冷的客房,一个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