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看向一旁沉默的妈妈，那是我的母亲，可她却别开了脸。
我自嘲一笑，内心泛起酸涩，是了，她都没尽过一天母亲的义务，我居然还奢望她也能说出「养你一辈子」这种话。
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7
最后，是小雅自己不愿意跟着她妈妈回去。
小雅妈妈没办法，只好立即去镇子上买了零食和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婴儿用品，一共提了三大包。
我看到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小雅手心里塞钱，「你要好好的，别被人欺负了。」
这场面真是见者心酸，闻者落泪啊。
晚上，我躺在床上思索，小雅看上去好像很怕她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又什么时候能彻底脱离这个家呢？
咚咚--
「谁啊？」我心中一跳，夜半三更的，谁来敲我的门？
「姐姐，是我」
我开了门，「原来是小雅啊，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小雅站在门口，眼眶红红的。
我赶紧把她请进了屋。
「姐姐，我好后悔。」
小雅捂着心口，哭得悲切。
「那你为什么不跟着你妈妈回去呢？」
小雅眼神中闪过一丝俱意，「我不敢回去，我爸爸会打死我的」
这下我知道小雅为什么怕她爸爸了。
她以为离开了家就不会再被打，殊不知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曹齐煊这种人能给她什么幸福？
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如今梦醒了，知道后悔了，可再也回不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小雅也是可怜。
「你先在这里安心住下吧，好好养胎，你现在年纪小，身子也小，等生的时候要吃苦头的。」
小雅含泪点了点头，回房去了。
弟弟的婚事结束，爸妈和我都要继续上班。
我的存款全被弟弟要走了，我得继续打工赚点钱，好有能力在外租个房子住。
8
小雅生的时候，我还在上班。
等我赶到医院，两家人都沉默不语地站在病房门口。
「怎么了？小雅和孩子都没事吧？」
我走上前去询问，没人回答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小雅难产了？
「姐，那孩子不是我的。」
弟弟忽然小声说。
「什么？！」
怎么会这样？
我下意识地看向小雅妈妈，发现她已然哭成了泪人。
曹齐煊的声音是小，却还是被她听见了，她扬手便给了小雅爸爸一巴掌。
小雅爸爸脸都被打歪了，左右两边都有鲜红的巴掌印。
「你这个畜生啊！我要跟你离婚！」
我回想起小雅每次提到她父亲那担心受怕的眼神，瞬间明白了。
身为人父，做出这种事，的确畜生。
「小雅呢？」
「还睡着呢」
我点点头，想先去看看小雅，却被奶奶拦住了。
「不许去！她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曹家的媳妇了，当初娶她就是因为她怀了你弟弟的孩子，现在倒好，查出来孩子不是你弟弟的，还要她干嘛？都走，回家去！」
奶奶一只手推搡着我，一只手扯了弟弟的衣领，回过头对小雅爸爸冷笑。
我挣开奶奶的手，抱胸对她冷笑：「行啊，当初你们找我要了十五万说给弟弟结婚用，现在不要人家了，把钱还我。」
我摊开手，却挨了一巴掌。
是我爸打的。
「养你这么多年，你不应该拿点钱给家里用？还好意思要回去？想都别想！」
我不服气，顶嘴道：「你什么时候养我了？」
「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我爸没想到我会和他顶嘴，一怒之下吼了我。
什么叫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