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庆祝咱们拿到第一笔创业资金!”
在M城某个小饭店的包间里,一声豪爽的声音传出来,钱诚带头举杯,另外三位室友也满面喜色地站起身,举起杯中的葡萄酒和他碰杯。
他们四人皆是心潮澎湃,虽然喝的晕乎乎的,但脸上愉悦的神色却怎么也消不下去。
他们四个是沪戏学院表演系同一宿舍的大四毕业生,学院新推出一个自媒体创业扶持的机会,他们报名参与了,不眠不休连轴转了好几晚,打磨了一个好剧本,投入了全部的心血和时间拍了一部精美的微电影。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从众多参赛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参赛作品在短视频平台最高的点击量作品,获得了学院的十万元创业资金与创业扶持。
坐在钱诚对面的宿舍长徐清拍着身边已经喝懵的老幺钱元珩的肩:“咱们前途一片光明啊兄弟们!”
钱诚笑着坐下,浑身写着释然二字。眼睛忍不住看向身边安静坐着一言不发的司瑾,或许是有了酒意,平时克制的爱慕之色再也藏不住。真好,他以后还能和司瑾朝夕相处。
他拼尽全力就是为了拿下这次的头筹,马上就要毕业了,如果不抓住这个光明正大的‘捆绑’机会,他们就会分道扬镳,越走越远。
他暗恋司瑾三年了,可他没有勇气说,他要求不高,做一辈子兄弟和合作伙伴,哪怕看着司瑾娶妻生子也无妨,只要能时常看到他,一起约饭喝酒足矣。
轰隆!突然一声巨响炸开在钱诚耳边,打断了他所有的思绪。
“阿瑾小心!”
在天花板砸下的一瞬,钱诚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极快的做出反应,他一个翻身毫不犹豫地抱住了身边的司瑾,把他紧紧的护在身下。
“哎你们听说了吗?闲王今日要纳的侧君不仅来自民间,还是个孤儿!”
“闲王爱美色人尽皆知,估计啊,是被那人的美色迷住了!”
“可不是吗,也不知那人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气,能让闲王看上,直接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锣鼓唢呐的乐声伴着嘈杂的议论声涌入钱诚的耳朵,他闭着眼皱皱眉,怎么这么吵?
他们好像是遭遇地震了吧?所以外面是搜救人员吗?不过……现在这救援队怎么花里胡哨的?还有奏乐的?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一声焦急的呼喊让他清醒不少,他努力扒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放大的脸。
钱诚吓了一跳,瞳孔骤缩猛的把头往后撤去,却一下失去了平衡,还好那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避免他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钱诚惊魂未定,看向扶着他的人,面前是个约莫13.4岁的小男孩,一身古代的书童打扮,现在正满脸焦急的看着他。
古装?钱诚突然顿了一下,刚才这小孩叫他什么来着?
似是想到什么,他僵硬地扭头去看周围喧闹的人群,不出所料,皆是长衫锦袍。
穿越了。
三个字清晰的浮现在钱诚的脑海里,不过还没等他细想,就被一阵阵欢呼叫好声给打断了。
钱诚循声望去,一个八人抬的精致大气的花轿伴着喜庆的唢呐锣鼓声朝他这边走来。
钱诚低头一看,发现穿着一身大红喜服,所以他是新郎官?这花轿里,是他要娶的媳妇?
他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发现身后的大门已大敞开,院内的各个走廊或小门口皆是红绸和红灯笼装饰,一派喜气洋洋。
气派的大门也是高高的悬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匾上是三个大字:闲王府。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是个有阅历的大书法家写的。
那么大排场,所以他是王爷?还是世子?
思绪百转间,轿子已停在府门外,钱诚强迫自己回神,摆出一个职业假笑。
他没有接收到原主的一丁点儿记忆,在大庭广众下,他只能尽量保持着温和有礼,不指望表现多好,只要别让人识破就行。
“落轿——”
旁边一个拿着大红绸缎花的中年男人太监音高呼一声,抬轿子的八人有条不紊地蹲下低头,稳稳地让轿子落地。
钱诚咽了咽口水,轿子后面跟着的人少说也得一两千,从小到大他还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呢,搞的他一个社牛社恐都快犯了啊!!
“侧君,请下轿。”
中年男人话落,两个小侍打扮的男孩一左一右把轿帘掀开,轿子里的人便走了出来。
侧君?这是什么称呼?而且好像古代成亲有个习俗是踢轿门吧?怎么让人家新娘子自己下来?
钱诚脑袋上弹出几个问号,而下一刻他就彻底懵了,只见轿中下来的人与他同样一身喜袍,玉冠束发,头上也没有传统的大红盖头,只是用一方红面纱遮住了下半张脸,露出那双多情潋滟的桃花眼。
钱诚缩在宽大袖子里的手猛地攥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抹红色身影,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视线相汇那一刻,那双多情的眸子冲他弯了一下,钱诚眼泪唰地落了下来,不是长得像,这就是阿瑾,是他用命也要护住的阿瑾!
没有一句交流,却在相见的那一刻就确认了彼此的身份,那得是何等灵魂相契啊……
“王爷,王爷。”
旁边的小厮暗暗戳了戳钱诚,钱诚这才恍然回神,司瑾已来到了他面前两米的位置,右手叠在左手上与头平行,依照礼数躬身对他行礼。
钱诚稳了稳怦怦跳的心,手伸了出去却又停在半空,随后放下,努力稳住颤抖的声线:“平身,平身,无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