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瑾那边也差不多了,钱诚伸出手,司瑾心领神会的笑吟吟把手放在他的手心,握住那只温热的手,他笑的嘴角都快与太阳肩并肩了。
两人一路牵着手出了王府上了马车,车帘一放下,钱诚就恋恋不舍地松开司瑾,有外人在他还可以说是演戏,可独处的时候根本没必要。
司瑾看着钱诚一副委屈大狗狗的模样,突然翻手腕反扣住了他的手。钱诚眨眨眼不明所以,司瑾一本正经地盯着他:
“钱诚,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钱诚心下一惊,连忙抽回手,欲盖弥彰地心虚笑道:“谁说的,我昨天那就是开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啊呵呵呵”
“真的只是开玩笑?嗯?”
司瑾的嗯字尾音上挑,声音不大却极有压迫力,钱诚见他追问,低头思索片刻,终是摇头:“不是玩笑,真心的。”
钱诚说着,拿余光不停扫着司瑾的脸色,生怕看到嫌弃或厌恶的神色。可司瑾的反应却超乎他的想象,他非但没嫌弃,还好像挺得意的笑了。
钱诚不安地抠了抠手指头,小心翼翼地问:“你不觉得我恶心吧?”
司瑾毫无形象地白了他一眼:“我像是那么古板的人?”
“那倒不是。”钱诚摇摇头,隐形的两个大耳朵仿佛都耷拉下来了,“旁观者清,可你属于当事者,又是直的,有男的说喜欢你肯定会不舒服吧?”
“这不才恰恰证明我的魅力嘛,男女通吃啊~”司瑾惬意地翘起二郎腿,眼睛眯了眯,“再说,我有跟你说过我是直的吗?”
“那你也没说过你是弯的啊。”钱诚委屈地回了一句,倒是把司瑾堵了个哑口无言。
司瑾组织了下语言,不想再跟这个二愣子聊直弯这件事,而是挑眉看向他:“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小心思的吗?”
钱诚抬头,望向司瑾的眼睛里皆是不解,对啊,他昨晚那语气分明就是开玩笑,哪怕放在好兄弟间也挺合理的,司瑾怎么猜到的??
“因为你昨晚说梦话了~”司瑾说着,就清了清嗓子,学着钱诚昨夜说梦话的语气,“阿瑾~嘿嘿,阿瑾~抱抱~来,让我亲一下~嘿嘿……”
“行了行了行了!”钱诚没眼看,赶紧叫停,整个人直接从脖子红到了脑门。
昨晚得到阿瑾的一点希望,就连做梦都是甜的,钱诚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还好没做那种不可描述的梦,否则要是让司瑾听到了,他干脆找根绳吊死算了!
“现在知道丢人了?”司瑾给了他一拳头,“做梦的时候你倒挺来劲!”
“你还听见别的了?”钱诚已经丢人丢的抬不起头了。
“当然,你昨天晚上说了半宿的梦话,要不是我实在忍无可忍捂住你的嘴,估计你连退休打麻将胡的什么牌都得说出来。”
“那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呃,奇怪的声音?”
“呵呵,我敢说,你敢听吗?”
“算了那你还是别说了。”
“德行~”司瑾戳了他脑袋一下,然后颇为郑重的说,
“对于这件事呢,我还是很满意你的坦诚的,咱们估计是回不去了,比起找别的男人,我当然更中意你,而且你这个人也是我的菜,我还是昨晚那句话,日久生情也说不定。”
司瑾说着,主动拉过钱诚的手,眼睛中透着笑意:“钱诚,我收下你的情意,但我希望你能给我段时间,让我真正喜欢上你。
一厢情愿的单箭头对你不公平,而且我想要的是平等的爱情,而不是一味的付出。”
钱诚呆呆的听着司瑾的话,久久才回过神,他咽了咽口水,手都开始颤抖:“所以,你是愿意接受我的,对吗?”
“那么简单的听力理解都听不懂?”司瑾一笑,很宠溺地拍拍他的肩,“你没理解错,我接受你的追求,不过我一时还从兄弟的身份转变不过来,等我段时间,让我爱上你,在这之前,咱俩还当兄弟处,行不行?”
“行……别说一段时间,一辈子我也等!”
暗恋三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钱诚喜极而泣,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司瑾看他这样也挺不好受的,他从前是觉得钱诚对他很好,可自始至终都没往这方面想过。
昨夜钱诚突如其来的玩笑让他在深夜依旧疑惑不解,直到听见他说梦话,再一联想,才终于恍然大悟,合着这哥们儿喜欢他!
而今日一问,再看到钱诚小心翼翼怕他嫌弃的神色,他突然就心疼了一下子。
既然钱诚哪哪都好,也符合他的择偶标准,那不如就试试吧!如果真的两情相悦,自然是最好的。但试试发现不合适,也能让钱诚及时止损,重新回归做兄弟就好了。
“行了,你个大男人怎么泪窝子那么浅啊。”司瑾无奈地笑笑,拿出带的丝帕给他擦脸,“别哭了,要不皇上得以为我欺负你了。”
钱诚被他逗笑了,直接拿袖子胡乱擦了擦脸,眼眶虽还红着,但嘴角的笑却怎么也压不住。
司瑾好笑地说:“你真的很像个痴汉。”
“嘿嘿。”钱诚咧嘴一笑,被泪水洗涤过的星眸愈发明亮,“痴心于你的汉子,俗称痴汉。”
“诶呦喂~”司瑾作势搓了搓胳膊,“看见了吗,一车厢鸡皮疙瘩。”
说完不仅钱诚乐了,司瑾自己也没憋住笑弯了眼。
“哎对了,你说皇上让我们进宫吃早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