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通常都很不喜欢对方信息素,具有压制性,天性会产生排斥感。
尤其是这信息素太强势。
非但没有收敛趋势,还仿若厚重乌云,沉甸甸朝他们压下来。
信息素压在脊椎上,这群alpha几乎要直不起腰。
看大家反应那么大,江温辞也试着嗅了嗅。
还是只能闻到阿姨烧的檀香,没办法,beta闻不到任何信息素。
“不行了不行了,顶不住,兄弟们,哥们儿我先走一步!”
身体素质差点的,拱拱手飞快离开卫生间。
很快人跑得差不多,江温辞出于责任心,留在原地没动。
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那一声吃痛过后,里面没了声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把人给砸晕了。
身边omega是一起兼职的,缩在一旁,拿出阻隔剂狂喷:
“一般alpha都能控制自己信息素,里面这人该不会是易感期吧?江温辞,你是beta......”
他本想说,beta不会受信息素影响,想拜托江温辞进去看看。
江温辞一个视线看过来。
他对上那双眼睛,莫名觉得凌厉,不敢指挥,转口:“......你应该没事吧?”
“我没事。”江温辞抬腿往里去。
距离不到一米,那扇紧闭的门忽然咣当弹开。
江温辞靠近的脚步停住。
门是被里面的人一脚踹开的。
很不客气、很不爽的一脚。
Omega吓得不轻,小脸霎时一白。
江温辞微愣,随后眉梢玩味一挑,内心轻声嗤笑。
什么alpha,脾气那么大啊。
Omega脚步后撤,打算一旦发生什么意外,随时撒丫子往外跑:
“完了完了,听说alpha易感期都很暴躁,攻击性很强,看来是真的......”
一只手从隔间里面伸出来,碰地抓在门框上。
那只手很大。
手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手背上绷出一条条代表忍耐极限的青筋血管。
就只露只手,乍一看却给人很生猛的攻击性,仿佛能轻易折断omega纤细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呀!!!我我我我我去叫叫叫人帮忙,拿拿拿抑制剂......”
omega吓得抛掉手里阻隔剂,扭头逃命般跑了出去。
江温辞没动,目不转睛看着里面,隐隐有些兴奋。
没见过易感期,他认识的alpha易感期都把自己关起来度过。
抓在门框上的手动了动,很费劲扯出里面身体。
高大的alpha整个从隔间出来,后背重重靠在门边上,急促喘气。
是他?
江温辞面露讶异,眼里笑意褪尽,浮现出几分冷漠,兴致顿时全无,他想扭头就走。
忽然发现对方脸色不太对。
余苏南呼吸声很重,像滚动的海浪,胸腔起起伏伏,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忽然,他像是觉察到什么,匆匆抬头,目光一错,蓦地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江温辞。
Alpha眼底闪过一丝凶悍的精光。
视线仿佛不受控般黏在了江温辞身上,呼吸声越加粗重,像只正在捕食的饥饿猎兽。
扑面而来带着野性的危险。
沉默片刻。
江温辞手指往裤兜闲散一抄,主动打破僵局:“你易感期?”
问完江温辞觉得自己可真他妈善良。
正常他应该上去给对方一顿教训,再拍屁股走人,让对方知道,你江哥不是那么好惹的,好歹也能掰回一局。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被占尽便宜后,还对占自己便宜的人致以诚挚关心。
江哥,你人真好。
余苏南嗓子发干,强行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艰难开口:“离我远点。”
停顿半秒,他又补充,声音低下去许多:“叫个人,送我去医院......拜托。”
像是不习惯求人,他语气生硬,不见得放软。
“什么?”
江温辞走近两步,掏掏耳朵,一副故意没听清的欠揍样。
仗着不会受信息素影响,他很是放肆,勾勾手指,模样散漫又嚣张,光明正大趁人之危:
“你看,大家都被你吓跑了,就只有我能管管你,要想我帮忙,你得先好好跟我道个歉,再说点好听的求求我。”
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余苏南明显一顿,睨过来的眼神有些阴戾。
他易感期一向来势凶猛,此刻还能保持一丝理智,已经是奇迹。
偏偏这个beta不知轻重......
脑子里拉锯似的疼,余苏南双目隐隐赤红,平静之下压制着令人生畏的暴戾:“你最好快点去叫人。”
江温辞离得远还好。
随着他的靠近,余苏南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是刚刚无意识在他身上留下的信息素。
物体一旦沾染上alpha占有讯号的信息素,本能会让alpha选择掠夺,类似狼狗圈地盘。
这种想法很难克制,尤其是在易感期,理智这种东西压根不作数。
换句话,余苏南觉得江温辞是他锁定的猎物。
他很想很想、很想立即把这个猎物叼回窝里去,独自品尝。
江温辞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好在他是个beta。
不过也正因为他是个beta,才敢如此不要命地在易感期alpha面前作死蹦跶。
“换个人过来......不快点送我去隔离,你们这里要关门......至少一个星期。”
身体呼啸着让余苏南靠近江温辞,理智却让他绝对不能碰这人。
按在门框上的手紧紧绷着,腕部筋骨分明,简直要把门给拆下来。
有这么严重?
江温辞半信半疑,暂时放下私人恩怨。
正要上去扶人,店长派出几个beta,火速送来抑制剂。
“快点送他去医院吧,店里那么多客人,都受到很大影响,有几个omega都晕过去了,旁边几家商铺也受到干扰,情况很不乐观啊。”
江温辞内心讶异,赶紧正色,接过抑制剂。
一起来的另一个员工委婉表达,轻声细语:“客人,您看看您能不能收一收信息素啊,我们老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哐哐撞墙,说是压得太难受了。”
主要不是关心老板,是关心墙,破了修起来很麻烦的。
江温辞低头研究抑制剂半天,不耐啧了声。
抬头注意到余苏南好像很痛苦,便随意伸出手去扶了把。
同时把试剂递回给俩员工:“这玩意儿怎么用?”
接触到江温辞,余苏南忽然有种干渴到快死时,喝到一大口清冽甘泉的畅快满足感。
最后残存的理智一点点被蚕食,忍不住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