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月目眦欲裂:“宋宁涵,你够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我耸耸肩,就这智商也想跟我斗。
我一根根手指掰开大块头,无所谓道:“你看,人家不同意。”
大块头羞愤难当,拽着我的衣袖推开我,力道之大,直接扯掉了中看不中用的高定长裙的衣袖。
我向后猛退几步,撞倒一排酒桌,装满各种果汁饮料的水晶杯体哗啦啦碎了一地。
倒在中央的我裙摆湿透,我随手一挥,将拖地长裙撕成小短裙,露出我精心遮挡的丑陋伤疤。
除了脸和脖子,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巴掌大的好肉。
大厅内哗然一片:这,小小年纪怎么有这么多这么恐怖的伤疤......
我挑眉看向宋宁月,得逞地笑了笑。
我亲妈最先没忍住,流着眼泪把我抱在怀里:
“我的女儿,你到底受了多少罪啊,呜呜呜。”
宋蓝池眼底也流露出一丝错愕,富豪老爸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
我拍拍我亲妈的后背,把她交给宋蓝池。
“本来我不想提的,既然都闹成这个局面了,我就趁着今天这个宴会跟爸爸妈妈请求一件事,希望你们能起诉许琴,我这一身伤都是证据。”
“而且,我能细数出每一道伤疤的来历。”
“这一条,是许琴打牌输后,用烟灰缸砸的;这一大片,许琴放狗咬的;腿上这条缝了十八针,许琴用木棍打断了我的腿,还有这条......”
这些显贵们亲朋好友们,大多都听过我的故事,却不知道我的经历。
看着我这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纷纷替我抱不平,眼神带刀,一把把扎向我身后的宋宁月。
“毫无人性,什么样的畜生能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毒手。”
“简直就是魔鬼,不配为人,必须让她受到法律制裁!”
“我看不下去了,太惨了,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怎么挺过来的,呜呜呜。”
富豪老爸面带愧疚从人群中走出来:“宁涵,不要再说了。”
我听话地闭了嘴,我也不想再提起那些难过的往事。
每回忆一次就像活被凌迟一次,这应该也是我最后一次提起吧。
管家适时地送走聚会的客人,接下来就是关起门商量处理办法了。
结果令我意外的是,他们三人一致决定不起诉许琴。
富豪老爸率先开口:“宁涵,我们会补偿你的委屈,只是起诉许琴的事,还是算了吧。”
我心凉了半截,转头看向我亲妈:“您也是这个意思吗?”
我亲妈刚才哭红了眼,这会儿咬牙点点头:“宁涵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许琴会为她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你也不要再为难我们和宁月了好吗?”
我泄气般坐在沙发上,苦笑:“我,我能知道原因吗?”
三个人怜悯疼惜的目光同时落在宋宁月身上。
一直保持沉默的宋蓝池坐到我身边,语重心长地说:
“宁涵,如果我们起诉许琴,她肯定会坐牢,这会对宁月的未来造成很糟糕的影响。”
“宁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体贴孝顺又聪慧,我们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因为那样一个畜生亲妈断送前程,我们以后也会加倍疼爱你,你能理解爸爸妈妈和哥哥的良苦用心吗?”
面对这样的道德绑架,我竟然无言以对。
他们宠爱宋宁月我没有伤心;
他们数落我不着调我没有伤心;
而在我揭开我用命换来的满身伤疤,他们对施暴者不予追究责任时,我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