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是我第一个亲手制作的娃娃，至今已经有十年了，真要是什么怨灵早就出事了。”
小婉是怨灵没错，但她刚出世就被封印，刚破封又被我装进了娃娃，这么多年下来，她的怨气已经净化地差不多了。
只要过了今晚，她就能从怨灵变成一个福灵。
安平道长敲了敲桌子，似是有些不耐烦：
“怨灵是最近刚刚附身在娃娃上的，我劝你赶紧听我的把它处理了，否则，到了今天午夜，你家附近千米，一个活人都不会剩。”
听到这话，我放下了心。
这位同行有点本事，但不多。
由怨灵转化而来的福灵成型时，征兆与新生的怨灵相差无几，稍有不慎就会看错。
见我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加重语气：
“你要是不信，可以翻开娃娃的衣服看一看。被怨灵附体的娃娃，布料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像人皮，上面的绣线也会越来越接近血红色。”
他说的很对，因此我本没有照做的打算，但又有观众给我刷了两个火箭，我为金钱折腰，只好将小婉抱到身前，脱下她的外衫。
动作间，我只感觉小婉在我腿上狠狠踩了一脚。
她活着时是个古人，当鬼近五百年，进入娃娃体内后，心智又退回幼童，至今还是没有习惯当众换衣服。
借着动作遮挡，我凑到她耳边：
“你个没良心的，我直播还不是为了给你和弟弟妹妹买新衣服。”
3
“真的是红色的线！”
“这也没什么吧，我记得这个娃娃本来就是红线缝的。”
“还有说布料像皮肤的那些人也够了，摄像头失真，又加了滤镜磨皮效果，看上去像也很正常啊。”
我和安平道长还没说话，弹幕就已经吵了起来，但我们都没有受到干扰。
他死死地盯着小婉，用一种紧张又狂热的语气说：
“按一按它的皮肤，即将成型的怨灵娃娃载体正处于最脆弱的时候，轻轻一按就会发红。”
我微微一顿，紧紧握上小婉的手腕。
密密麻麻的弹幕清空了一瞬，直到我松手，才重新爆发。
“还是原来的颜色，我就说，怨灵都是假的。”
“什么灵异主播，不就是照着剧本演的，这下翻车了吧。”
看着弹幕，我松了口气。
还好小婉手上戴着我送给她隐形法器，不然我就糊弄不过去了。
安平道长没有着急，反倒是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喝了口茶，用胜券在握的语气说：
“你们好好看看这娃娃的脖子再说。”
我顺着他的话看过去，心里一个咯噔。
刚刚把小婉从椅子上拿到摄像机前时，我拿的是她左边肩膀。
许是那时候蹭到了她的脖子，此时那里红了一片。
4
弹幕里的观众也激动了起来：
“靠靠靠真的红了！”
“完了我有点相信了，主播不会真的遇到危险吧。”
“那刚才手腕怎么没红？主播造假？”
很快有人反驳：
“造假图什么啊，图死得快吗？”
“说不定就是不小心蹭到的，你们不觉得这个颜色和主播的口红很像吗？”
眼见观众就要沸腾起来，开始过激互动，我收到房管消息，不得不出面维持稳定：
“大家都别吵了，谢谢安平道长提醒，但我还是相信唯物主义价值观。”
弹幕的氛围放松了下来，有老观众嘻嘻哈哈地调侃我，说我骂人时张嘴阎王闭嘴佛祖，还好意思说自己信仰唯物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