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一路向上，我的眉头越皱越紧。
两个月前我来这里的时候，这座山还不是这样的。
当时的它称不上是风水宝地，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阴风阵阵，开着车走在路上都能感觉到一阵寒意直刺肌肤，让人觉得不适至极。
小婉被我放在风衣内，靠着我的胸口。
此刻她不安地动了动，将头伸出来，脸色严肃，伸手指了指一边的树林。
看了眼被我对着车窗外的直播手机，我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这里不对劲，明明是普通的林子，阴气浓郁程度却赶得上一些小阴穴了。”
行过半山腰，昏黄的路灯闪了闪，有几个再也没能亮起来。
我慢下车速，故作迟疑地大声问：
“安平道长，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安平道长没能彻底隐藏他声音中的急切：
“没什么不对的，你快开！”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问题，他假咳了两声，说：
“午夜将近，怨灵娃娃即将成型，你感觉冷是正常的，这说明它已经能够影响到现实，马上就要动手了！”
一派胡言。
我还能分不清这是环境阴气还是怨灵怨气吗？
他骗人到这里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的脸色越来越冷，语气却仍然如旧：
“那、那不会在我埋下去之前就出事吧？”
10
“不会的，你相信我。”
车停下，小婉在我拿起手机前爬回我的风衣里。
我举着手机问安平道长：
“道长，是这里吗？”
“再往边上去一些，在小树林里。”
他指点我。
我向他说的方位瞥了一眼，心头一沉。
那里是整座山上阴气最浓郁的地方。如果我真的照他所说，将小婉在那里埋下去，那么她转化福灵的过程会立刻被打断，之后再想成功，就没有如今那么简单了。
好在，我早有准备。
我将黑布金线包从怀中拿了出来。
里面装着小婉穿过的旧衣服，想当面骗过同行不可能，但隔着镜头，骗一个半吊子却是绰绰有余。
拿着铁锹走进小树林，我在安平道长的指挥下站定，听着他迫不及待的声音：
“就是这里，往下挖四尺。”
听到这句话，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般而言，无后之人墓穴深度不会超过三尺九，再深，就是镇压而非安葬了。
小婉死在新婚夜，自然是无后的。
“别看我，快挖，要来不及了！”
安平道长有些焦急。
此刻观众里也有人察觉到了不对。
“道长今天怎么这么着急？我记得他以前可从容了。”
“这和之前不一样，一不小心就要死很多人，不着急才奇怪吧？”
我只瞥了一眼，就继续低头挖土。
他到底要做什么，只要我继续下去就能知道了。
11
土挖开，我将放着小婉衣服的黑布金线包扔进去，就听安平道长说：
“怨灵娃娃正面朝上，记住它眼耳鼻喉的方位。”
闻言我摆弄了一下布包再把坑填上。
土被填平的瞬间，我感觉到林间的阴气又中了几分，压在我身上，虽然没有重量，却在深秋令我出了一头的冷汗。
我正打算将钉子随手插在土上，安平道长就又开口了：
“接下来放钉子，”他的声音凝重，“记得钉头朝下，要全部没入土中。”
看来这些钉子才是重点。
我心中一凛，集中精神听他说话：
“钉头对准怨灵娃娃的七窍，顺序是眼、鼻、口、耳，我念一句咒，你放一根钉，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状似懵懂地问了一句，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