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亦——」
我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一脚踢翻我坐的椅子。
从地上操起一个大雪球,奋力朝他跑去。
「英灵!」
谢知亦边躲边大喊:「原来你会说话啊!」
那日之后,我与谢知亦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拉近。
他每次来我家,我都识趣的回房,关门。
为了给他俩制造一个独处的空间,拉近他们的距离,我煞费苦心。
城里的花灯会装肚子疼,留他们二人花前月下。
我就不信这成双成对的氛围,还不能擦出爱的火花?
听说山上有座姻缘庙挺灵,为了将这二人彻底锁死,我在姻缘牌上写了谢知亦与清清的名字。
亦知君啊亦知君,虽然咱俩是死对头,关键时刻,像我这么给力的仙僚可打着灯笼难找啊。
我这般照拂你,他日你回了天界,可记得还我这份大人情。
想至此将姻缘牌投到姻缘树上,稳稳当当挂在最上面的树梢。
完美。
我满意的转过身,谢知亦站在我身后不远,望着姻缘树上的木牌陷入沉思。
完了,他不会看到了吧?
不对,我慌什么!
我帮他和清清结缘,他该感激我才是。
再说了,这么远,他不可能看得清上面写了什么。
「英灵。」
清清飞扑过来抱住我。
「你许了什么愿?」
我余光看见谢知亦别开目光,迅速将手背到身后去。
他手心似乎是一条红色的线。
最近年轻人求姻缘都会买红线,绑在心仪之人手腕,据说这样就能缔结良缘。
这一定是谢知亦买给清清的定情信物!
「当然是对咱们都好的愿望。」我神秘一笑。
清清肉眼可见的面色红润。
一定是因为爱情的滋润。
他俩郎才女貌,在所有人眼里,他俩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
我为了让地给他俩培养感情,甚至主动把家务活给揽了,就希望这二人赶紧顺顺利利度过情劫,我好赶紧回刑司府。
我吹着口哨在河边洗衣服,拍衣棒太用力,水溅在脸上。
我哎呀一声,背后不远处一声轻笑。
我回过头一望,果然是谢知亦那厮。
他问:「洗衣服啊?」
我答:「没长眼啊?」
他走近了几步,「你怎么什么都要呛几句?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
我心想:你要是跟我一样有在天界时的记忆,你指不定都不想见到我呢。
我继续搓衣服,「你不是一直把我当哑巴吗,怎么,有话跟哑巴说?」
他失笑,在距离我几步的地方蹲下,「还记仇啊?那是小时候不懂事,乱说的。」
我哼了哼。
谁比谁记仇还不一定呢。
他安静了片刻,才说:「我要去投军了,明日启程去凉州。」
我看了他一眼,投军?
「清清让你去的?」
他点头。
看来,对清清持之以恒的洗脑还是有用的。
通过清清的转述,他终于往好的方向踏出第一步了。
「挺好,去呗。」
他似乎在揣摩我的神色,试探着道:「等回来不知是何年,你……我……等我出人头地,回来便娶妻。」
「哦。」
我点着头,听着觉得有理,他与清清都老大不小了,再过个几年,是该成婚了。
他许是担心我这个做妹妹的反对姐姐嫁给他。
怎么可能呢?他和清清可是有夙世姻缘。
旁人拆都拆不动。
「你呢?再过一年及笄,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有,赚钱,养家……」回刑司府!
谢知亦目光炯炯,「除了这些呢,你有没有想嫁的人?」
「成亲?没有。」
他脸上有些纠结,不知在纠结什么,憋了半天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