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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都城,临淄。

东宫。

齐国太子姜即墨正与太傅楮知白坐在廊下下棋。

姜即墨执黑子,楮知白执白子。

现下棋盘上黑白子数量虽相近,但看赢面,还是黑子赢面更大一些。

姜即墨见对面的楮知白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便出言提醒道:“太傅,孤可是快赢了。”

楮知白抬眸看向被临淄城的百姓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八个字形容的姜即墨,淡然落下一子,棋盘上局势立刻变化,楮知白方才出声道:“那殿下看现在如何?”

姜即墨的视线随楮知白落下一子的位置移动了下,见棋局再无转机,无奈摊手道:“哎,行吧,孤又输了,太傅也真是,都不让孤一回。”

姜即墨说着又笑了:“不过无妨,好在太傅是孤这边的人,今日寻太傅来,也不只为下棋,孤想太傅应该已经知道孤来是为何了吧。”

楮知白伸手点了点棋盘的黑子说道:“为了他。”

姜即墨点头,温和笑道:“如今齐国各皇子之间的争斗已然结束,孤就是那位赢家,可父皇却在孤赢后,又在朝堂上竖起丞相陈玄一派与孤分庭抗礼。”

“前几年,孤的势力还能与陈玄对峙,可近些年,父皇病弱,整天疑神疑鬼……”

姜即墨说着,又轻笑了一声:“日夜怕孤夺位,于是将诸多权势都交由丞相陈玄,以至于孤的势力已不敌陈玄,孤与陈玄之局,如此一算,已僵持多年,不知太傅可有破局之招啊。”

楮知白静静思索了一会儿,望着乌云密布的天,开口问道:“这看殿下是想要快招还是慢招。”

雨适时落下,姜即墨享受地听着这檐下雨声,心情不错道:“快招吧,孤有点等不及了。”

楮知白点头,默默收拾起棋盘上的棋子,开口道:“那便以死破僵局吧。”

姜即墨挑眉:“愿闻其详。”

楮知白解释道:“只要臣死在陈玄心腹府上,陈玄必难逃其咎,届时殿下适时开刀,快刀斩乱麻即可。”

姜即墨惊讶,当然不会认为楮知白是真的要去死,可这招也是漏洞颇多,惊险的很。

姜即墨听后,又仔细思索了一番,想那些漏洞其实只要楮知白的“尸身”在他手里,都还好说,至于父皇那边,真出了这种事,想必父皇也不会再站在陈玄后头。

姜即墨越琢磨越觉得可行,于是继续问楮知白道:“那死在陈玄哪个心腹府上比较合适呢?”

楮知白道:“朝中的那位鸿胪寺卿就可,这位鸿胪寺卿成日里以陈玄心腹自居,捞了不少好处,但实际上与陈玄又并不亲厚,死在他府上,是最合适的。”

姜即墨见楮知白真的认真的想着死哪儿比较好时,忍不住又笑了下道:“那便请太傅挑个好日子去拜访一下鸿胪寺卿,孤这边好早做准备。”

楮知白收拾完棋子,抿了口茶道:“好,臣挑好日子就告诉殿下。”

姜即墨商量完正事又关心道:“最近你那与丞相同名同姓的师弟可有下落了?”

楮知白一提及师弟,整个人顿时低沉了许多,他叹息一声道:“还是老样子,无处可寻其踪迹。”

姜即墨感慨道:“想当年九曜生何等风光,谁料到一朝之间也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楮知白语气带了点坚持道:“师弟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姜即墨又想起什么道:“可你当初不是说丞相与你师弟长得相似,姓名又相同,难道丞相陈玄真没有可能是你那个师弟陈玄?”

楮知白蹙眉不满道:“我的师弟陈玄最是温软乖巧,而丞相陈玄却最是阴狠毒辣,他绝不可能是我的师弟。”

姜即墨见楮知白如此说,便不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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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夜耍酒疯第一章以死破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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