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没在楮知白眼皮底下乖巧多久,又站起朝楮知白方向走了一步,只这一步陈玄都走偏了,扶着桌子还摇晃了一下。
楮知白未动,静静观望着陈玄的下一步动作。
没想到陈玄下一步动作,就是扑他身上了。
楮知白愣住的时候,陈玄已经伸手又搂住了他的脖颈,还前胸贴前胸似的就这么坐在他身上挂着。
除了他的师弟陈玄以外,他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
自他“死”后,反倒在丞相这里破了多回例。
陈玄将脑袋搭在楮知白的肩处,感受着楮知白的气息,看向楮知白背后的那双眼,清醒的很。
但对楮知白来说,他现在就是醉了的。
醉酒不趁机占便宜,就是王八蛋,他才不是。
陈玄抱着楮知白,故意在楮知白耳边呼着热气,瞧着楮知白耳尖红了后,他低低笑了一声道:“喂,幻象。”
很好,他现在的名字就只是幻象二字。
楮知白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了。
楮知白放弃抵抗似的应了一声,就听陈玄出声要求道:“再叫一声好不好?”
再叫一声什么?
小玄吗?
楮知白皱了一下眉头,听陈玄继续道:“我的幻象啊,你叫我一声小玄,我便回答你一个问题可好?”
嗯,这倒是有点符合丞相的性子了,有来有往,绝不吃亏,但为什么又开始执着于小玄二字了?
楮知白低头就看见了陈玄脑袋上的白色绷带上渗出了点点血迹。
是了,去面见了圣上回来之后,脑袋就有了伤,他们那位圣上脾气是越来越差了。
楮知白伸手抚了一下陈玄的发,顺着试探性地开口问了一句:“小玄,你这伤是从哪儿来的?”
陈玄轻哼了一声,不屑道:“狗皇帝拿砚台摔的。”
嗯,这回答真的非常丞相了,楮知白听罢失笑。
楮知白又抚了一下陈玄的发,问了自己有些在意的问题:“小玄,那你为什么会为了我哭?”
陈玄抱紧了些,小声控诉道:“因为你丢下了我,还一直和外人一起欺负我啊……”
楮知白这会儿仔细听了,也听清楚了,但是什么叫做丢下?什么叫做一直和外人一起欺负他?
楮知白抚陈玄发的指尖轻颤,脑子里闪过那个早被自己否定千百回的念头,下意识地不愿再深想下去。
私事就到此为止吧。
楮知白原本冷漠的声音却转而柔和了不知多少:“小玄,为何你直接埋了鸿胪寺卿,圣上却不怪罪呢?”
陈玄从楮知白肩膀处抬起头来,顶着面上的红霞,伸出食指挑起楮知白的下巴笑道:“这个问题,光叫一声小玄是不够的呀,幻象。”
楮知白纵容了陈玄的动作,轻声问道:“那小玄想要什么?”
陈玄抬了一下下巴道:“至少得把我抱到床上去才行。”
陈玄本以为楮知白会犹豫,没成想下一刻他就被楮知白横抱起,陈玄怔怔地望着楮知白,楮知白将人抱至床上,见陈玄发起了愣,伸手便刮了一下陈玄的鼻梁道:“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此番动作实在太过自然,楮知白说罢,反应过来时也愣住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一些只会对师弟做的事,他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