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眼睛被蒙住,双手反绑被人放到床上已经有些时候了,周围的未知、黑暗与安静,让他无法确认周围是不是有人在看着他,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有人吗?”白墨坐起身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回应他的是长时间的静默。
确定没有回应后,白墨就这坐起的姿势,向后移了移靠在了床头上,无论是双手被缚在身后,还是眼前的黑暗,都令他感到不适。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想回到家里洗上一个热水澡,然后好好地睡一觉,就当今天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如果昨天晚上没有喝醉就好了,白墨打心眼里忏悔着。
前一天晚上,白墨因为应酬喝了很多酒,不管三七二十一,回到家倒头就睡了,还好夺命闹钟有认真的工作,不至于让他第二天起不来。
顶着宿醉的不适感,白墨随便收拾了一下,给家里养的龙猫毛球添上饮用水,就准备出门,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呢,门铃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白墨上前打开门,只见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拿着一份文件站在自己家的门口。
“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对方来者不善的样子,白墨猜不清来者的意图,心里开始打起鼓来,还再内心祈祷着,千万不要耽误自己上班,作为一名卑微打工人,那点全勤奖还是很重要的。
“您好,我是一名律师,请问,楼下停放的那辆电动车是您的吗?”公式化的口吻面带严肃,从文件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递到白墨的面前确认,白墨呆呆的点头确认照片中的电动车是自己的。
“那请您跟我下来一趟。”
白墨一头雾水的跟了下去,直到亲眼看到现场,白墨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摊上大事了,不过他真的不记得这辆豪车是什么时候停到自己电动车旁边的,而且电动车还倒在豪车上,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这叫什么,天降横祸?
可是白墨真的记不清,昨晚是怎么回的家了,他昨晚真的骑电动车回来的吗?
白墨努力的去回忆,还是想不起来,该死,果然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按照法律程序,您应该进行赔偿。”
这句话对于白墨而言犹如晴天霹雳,脑瓜子只剩嗡嗡声。
虽然白墨对车不甚了解,但是怎么也看得出来是辆很名贵的车,“那…那不应该先找保险吗?”律师看了白墨一眼,“这车因为是昨天刚入手的新车,所以还没有入保险。”
“可也不一定就是我造成的。”
律师推了一下眼镜,一板一眼的说道:“但是也没有人能够证明不是你造成的,单元门前又没有监控,况且就算是自然因素,白先生也是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的。”说着律师将手上的文件递向了白墨,咄咄逼人道:“白先生不会是不想承担责任吧。”
白墨灿灿的接过了文件,却不敢打开看,悲灿灿的问道:“那…那要承担多少钱。”
“具体明细都在文件里,白先生只要打开看看就好了。”
闻言,白墨打开了文件,直接看向了赔偿金额,居然,五十万!自己省吃俭用手头上不过也只有小十万的存款而已。
白墨欲哭无泪。
显然,这是白墨承担不起的责任。
想着还有一线生机,白墨没什么的底气的问道:“那个……我能见一下这辆车的车主吗?”
似乎预想到了白墨会这么说,律师毫无情感波动的说道:“你想见我的老板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我家老板不喜欢跟陌生人见面,可能得委屈白先生一下了。”
这就是白墨现在被蒙住双眼,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还躺在床上的全过程了。
为什么不喜欢见陌生人他就得这样啊!
而且!
他被带到这里来,连跟公司请假的机会都没有,不仅明天上班要被公司领导骂,全勤奖也要没了,为此白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白墨冷静下来后,白墨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是上当了,怎么就那么听话的上了陌生人的车呢,真的是被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
但现在白墨也只能祈祷,这一切是真的,他宁愿自己是要赔钱,而不是被人卖了。
就在白墨心里犯嘀咕的时候,房门突然间被打开了,一直处在安静环境中的白墨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一下。
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那人进来后,迟迟都没有说话。
白墨坐直了身子,显的自己相对礼貌一点,试探性问道,“请问你是车主吗?把你的车子磕坏了,真的很抱歉。”可来人并没有说哈,难道只是开了门,并没有进来?
“哪个……您在么?”
白墨把身子往前探了探,想要确定这房间里究竟有没有人。
回应白墨的还是沉默,就在白墨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下一秒白墨就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整个人被ya在了床上。
白墨下意识想要反抗,可双手和眼睛都被缚,他连推开对方的可能都没有,从力量上来说他也毫无胜算。
这车主该不会要打自己一顿为自己的爱车出气吧。
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先生你想做什么,车子的事情我们可以好好谈的,您先放开我好不好?”
“先别说话。”
这还是车主第一次跟他搭话,却是让他闭嘴,不过声音很好听,隐隐的还能闻到车主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气。
“我知道我欠你的钱还还不上,但是讲道理,也有可能是您的车子撞到了我的电动车,责任方也不一定在我,所以你没有权利对我这样。”白墨视死如归的把心里想的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而…而且,只是谈话的话,您也没必要把我绑起来,您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把眼罩摘下来,您让您的律师给我一个账号,我肯定把钱打到您的账户,就……就是……”
“就是什么?”
“我能不能分期还,我一次性还不上。”白墨的声音越说越小,渐渐地没了底气,人活了快三十年,二十八岁的自己,越活越没有自信。
听到白墨的这一番言论,对方不仅没有生气还轻笑出声,但身子并没有离开白墨,反而更贴近了一点,非常有耐性的说道:“看来白先生是偿还不起了?”
虽然白墨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头,面子重要,但活着更重要。
身子不断地向外挪动,乞求能离车主远一点,但终究是白墨想太多了,一番折腾还是被困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