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管理局内,一排排的电子屏幕实时记录着高速路段上的景象。
一名年轻的女警职责某个屏幕道:“队长发现嫌疑人车辆。”
屏幕上一辆正在行驶的黑色奔驰,正朝着临丰市的方向而去。
“派人进行盘问调查。”边上一身警服三十岁左右剃着寸头的男人眉头深深的紧皱着。
邢固县内发生的剥皮毁尸案、高速收费站内五位员工尸体离奇死亡。
而嫌疑人却都和本市何家继承人何霖川有关,荆文斌想到何霖川眉头皱的更深。何家是临丰市的大家族,何霖川以前在本市也是年轻有为名声显赫的继承人。但是就在两天前,何家却放出将何霖川逐出何家的消息。
如果这样也就罢了,但这两起重大案件都和何霖川有所牵连。
被剥皮的尸体是死在异乡的何家老爷子何鸿祯。
监控视频里,在高速收费站死掉的五个人中,有一位女性在死亡前起因不明的追赶过这两人。
何霖川看着前方高速出口站着的警察,就知道警方已经将他的行踪个查清楚了。
封闻看着前面的警察皱着眉头,他也不爱和警察之类的打交道。想了想说道:“我有办法可以避开那些警察的眼线,但是事后还是会被查到踪迹。是现在解决了还是以后在说。”他可以用障眼法,但不可能完全抹去踪迹。找上他们调查盘问也是迟早的事。
何霖川看着前面的警察眼神微沉,“迟早要解决的,在说那些人的死也不是我们照成的,按照我们说好的口供来就好。”
如果不是何鸿祯放出那种怪物,那些人哪里会死,但是现在背这口黑锅的人却是他和封闻。
封闻点点头。确实,他们不能一直和警察这边纠缠浪费太多时间。
市公安局里,两人被分别叫去调查问话。
何霖川神色轻松靠在椅背上,笑道:“何鸿祯的尸体我确实从县城医院领走过,但是尸体在半路就消失了。你们自己可以去调查附近的监控,和县城街道的摄像头录像,我没有剥皮毁尸的时间和动机。至于尸体是如何又被人寻到送到县城公安局的,你应该去问县城公安局的警察。”
坐在对面的警察神情严肃,何霖川说的话说的无懈可击没有漏洞。
荆文斌审视起对面的年轻人,冷静头脑聪明,心里素质过硬。如果犯罪这样的人简直就是高智商的犯罪分子。“那个跟你一起回来的年轻人和你什么关系,据我们所知你这一次是去给何鸿祯收尸。同行的还有保镖,但是现在却只有你和那个县医院的停尸间保安一起回来了。”
何霖川冰冷的笑了笑,“何家将我除名,那些人是何家派给我的。我被除名他们自然是提前离开,回何家禀报情况。”
荆文斌冷声问:“那个停尸间保安呢,你们为什么一起回来。还有高速收费站里你们为什么一起朝后山跑。”
“荆警官,我和他一见如故交个朋友。邀请他一同来本市做客有什么问题吗。至于你问的高速收费站的事。”何霖川语气忽然轻快道:“我和他不过是找个没人的地方约会一下罢了。”
荆文斌严肃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裂,但很快又稳住了表情。倒是一边陪审记录的年轻警员一脸震惊。
“何先生是同性恋。”荆文斌一副镇定的表情,将这句话问出来。毕竟没几个男的会光明正大的承认自己喜欢男人。
何霖川笑的愉悦。“爱情这种东西谁都说不准的,不过我倒是确实还在追求他。他只是还没感觉到我的追求而已,这是我的问题我应该早点对他表白的。”
记录的年轻警员一脸吃了狗粮的表情,为什么话题变得这么奇怪。
荆文斌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个女员工为什么敲你们车窗,为什么追赶你们。”视频画面里,那个收费站女员工猛烈敲击车窗然后追赶这两人。
“大概是我和他亲热的时候被看到了吧,荆警官应该知道这社会对我们这样的群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或许那个女人是个极端恐同者也说不定。”何霖川装出一副低沉忧伤的模样。
“所以你就将那个女人杀了。”荆文斌忽然站起呵斥道。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噪音,在审讯室里响起。
“哪里的话,荆警官还请注意措辞。我们也是看了手机新闻才知道死人了。不过这确实和我们没有关系,那个女人要去哪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要说我们杀了她也有证据不是,指纹、线索、作案动机。你们总要查清楚了才能诬陷我们不是。在说了县新闻上可是说了那几具尸体是离奇死亡。”何霖川一脸讽刺。
那几具尸体身上根本不会留下他们的指纹和线索,至于足迹就更是没有了。封闻那时候背着他,简直就跟武侠电影里的轻功一样,地上根本就没有他们的脚印。
这时候审问室的门被敲响,一名法医模样身着白大褂的人从门外进来,低声在荆文斌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门外荆文斌压低了声音道:“尸检结果没有弄错?”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法医表情也有些惊恐,下意识的吞了唾液。道:“绝对不会有错,我都干了几年了。一具尸体死了多久解剖台一上我还能不知道。”
那几具尸体都被十万火急送过来尸检,他也是第一时间的就解剖检查了。但是当他打开尸体体腔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腐烂成碎肉的内脏,以及半溶解的肌肉组织。
但诡异的确是,在内脏和肌肉都在腐化溶解的同时尸体皮肤和骨骼却没有同步腐烂,且这些人身上都有另外的致命伤。
但最诡异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全部都是四天前。
但何霖川与那个封闻确是三天前中午的时候才进入高速收费站的,一个已经提前死亡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动,然后在死一次。
另一间审讯室里封闻面色冷淡,看着对面的脾气火爆的警员一副作势要对他动手的模样,依旧不为所动。“我和他去后山上不过是我们想去而已,能有什么理由。”
曾学海冷笑,“你和他两个男的,你背着他上收费站后山,身后还有个追着你们的女人。你也不找个合适理由。”
“我背他,不过是我想背而已。有什么问题吗。至于那个女人追着我和他不放,大概是看我和他不顺眼吧。”封闻按照提前对好的口供说道。
“你一个偏远县城的停尸间保安,何霖川一个豪门世家大公司的继承人。你们两个为什么一起回来。”曾学海敲着桌子。对面坐着的年轻人姿容清列俊美,他一个糙男人简直不知道这人,咋的就能长的比女人都好看。
“和我他都是成年人,一见如故互相交个朋友也有什么问题吗?”封闻冷声道。
何霖川将提前会问到的问题都整理了一遍,他看着情况说就好。
另一边何霖川看着拿他无可奈何的荆文斌,心情愉悦。“荆警官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的男朋友。”
何霖川说“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温柔暧昧,同时何霖川也在刚才想通了一些事情。
荆文斌黑着一张脸,转身往回走。
曾学海看着这小子的脸就想上前呼两巴掌,长的比女人还好看,脾气却又冷又硬,软硬不吃跟个冰块一样。问啥都跟公式化回答一般。
封闻脸色冷淡,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对方。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荆文斌走进来看了眼封闻忽然冷声道:“你男朋友已经在外面等你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封闻面无表情,心里虽然有些觉得奇怪。这个人说什么男朋友,但还是早些离开这里才是。
何霖川见封闻出来立马就走了上去,“他们有没有动手打你。”何霖川可知道这警局里的头的弯弯绕绕,和审讯手段。封闻容貌出众最容易被这些人用有色眼镜所看低。
“没有。刚才那个警察对我说什么男朋友,是怎么回事。”封闻低声问。他虽未沾情爱,但又不是不通世俗。男朋友三个字什么意思他还是知道的。
何霖川...有点心虚。“我们回去在说好不好,你要是不高兴的话可以揍我。”他怕把封闻给吓跑。更怕封闻接受不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
封闻看了眼何霖川,“好。”
何霖川庆幸自己当初是直接全款买下的公寓,不然现在真是要无家可归无处落脚。带着封闻进屋,何霖川十分勤快的就去卧室里收拾卫生。
“我这里没有客房,你睡床我睡客厅。”何霖川给床铺换着干净的被套。
封闻站在窗边,公寓视野极好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颇有些不适应。“不用了,我睡客厅就好。”
“不行你是客又辛苦,你睡床铺客厅里我去睡。”何霖川道。如果封闻住卧室里他可以拿衣服的名义,或者更多借口进来见封闻很多次。
“好吧。”封闻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何霖川见封闻答应心里颇有几分得意窃喜,就像捡到大宝贝的人。想把宝贝给藏的严严实实不给任何人瞧见,只想独自欣赏。
他收拾完床铺,老实的走到正在整理背包的封闻身边。道:“那个刚才在警局,他们问我为什么你背我去后山。我说我们是恋人,你是我男朋友我们去后山是为了约会。”他观察着封闻的表情。
他怎么说也是在试探封闻,一般男人都没办法接受自己被另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说成男朋友。虽然他一半打着事出有因的旗号,但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他心里更是也确认了一些事情。
要是封闻生气那也合情合理,要是没生气那他就是有机会的。至少说明封闻对于男人和男人不反感。
他自己都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无耻”。那晚在浴室里想着封闻解决问题。但偏偏他还觉得毫无问题。
后来他偷摸着翻墙看小电影,去确定自己是不是弯了,但结果却是不行,没感觉。
男的不行,女的更不行。反而看的他反胃,但一想到封闻他就又可以了。
他该如何追求他,何霖川沉思着。
他想,自己如果不去追求封闻,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这样让他有所动心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