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霖川的眼睛亮了亮,“那你哄哄我好不好。”何霖川声音低沉道。
封闻眼神震惊,这男人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
何霖川抬头,封闻震惊的眼神和极力克制,以及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映入了他的眼里。“我错了,刚才当我没说。”
封闻抿紧了唇眉头微簇。声音忽然变的很冷。“何霖川,你对我耍手段用心机。”示弱、示好、殷勤如果都是这个男人的手段,他宁可自己费点功夫闯封印之地,也绝对不会要何霖川带路。
“我没有。”何霖川心里无端一紧。他...他只是看不透眼前的人。
何霖川嘴唇微微颤抖着,极力的组织言语。最终颤声低沉道“我,我只是看不透你。仿佛我们间隔着一个世界的差距,不管我如何接近你也都进入不到你的世界里。”
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如寒冰将他包围封锁,他却只能被逐渐冻死在其中。
封闻凝视着何霖川,心中轻叹。半响后轻声道:“世人眼前所见之物,只是世界所展示出来的表象。在表象之下还有另一个世界。哪里存在着常人所无法探知生物,当然也存在着所能触碰到另一个世界的人类。那群人统称为术士掌握着玄学的知识,但通俗来说也就是科学之外的力量。”
何霖川喉结微动,有些不自觉的紧张。
封闻手指微动掐了一个手诀,将自己脸上的障眼法给撤掉。
...何霖川。
出现在他眼前的容貌冷洌如冰,澄澈如玉,眉眼间俊美冷然又不乏英气。何霖川眨了眨眼,强行克制住自己下意识想凑近的举动。
何霖川声音有些干涩。“我没有耍手段,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他现在只是还有些没弄清,自己对封闻的情感该归结于那种。
封闻看着何霖川一副语塞焦急的模样,心下轻叹一口气。
沉声道:“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刚才那一批摩侯罗伽应该是被带出来的最后几只,剩下的路应该会安全些了。
何霖川强压下心底的翻涌情绪点点头,将车子开出了收费站。
当晚,呼啸的警笛声的警车驶入收费站。
五具尸体被从收费站后面的后山上抬了下来,同行的王锡面色不好。在这个偏远的县城一次性非自然死亡五个人,绝对是惊天的大案。
路边小旅店里,何霖川坐在床边用手机刷着新闻。
今天中午那五具尸体他们都没动,任其倒在林子里。他尽力处理掉了可能留下的现场证据,但估计还是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忽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何霖川抬头去看,下意识不争气的咽了下口水。然后微微将视线挪开了些,但没一会又忍不住将视线挪到对面床坐着的人身上。
“再看什么。”封闻捕捉道何霖川躲躲闪闪的目光。
何霖川低头有些心虚,但脑子里却是青年散落下来湿漉着的乌黑长发、白皙的肌肤修长有力的手臂。
“好看、想摸、想抱。”何霖川在心里不禁想着。但嘴上却是立即反应过来说道:“在看新闻,中午那五具尸体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了,我担心后面会被拦截检查。”
他们中午行动的时候已经尽量避开周围的摄像头了,但是并没有销毁录像的时间和机会。警方如果要查还是很容易的。
封闻擦拭头发的手顿了顿,他有术法别人看不清样貌,但是何霖川没有,但很快又想到一个关键点上。
说道:“尸体的死亡时间不同,摩侯罗伽靠寄生尸体活动。那些人应该早就死了,他们身上应该有另外的致命伤。只要有一只摩侯罗伽杀人成功,并寄居尸体内。他们就会控制尸体杀人然后继续寄生到新的尸体里。并且被摩睺罗寄居的尸体腐败速度会加快,吞噬血肉只留皮囊骨架。就算法医解剖,也只会检查到那些尸体内部已经发生了严重腐烂了。”
何霖川眼里有着求知欲,起身坐到对面的床上。
封闻垂着眼眸擦拭着半干的长发,一边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后面还有很长一段的路要他们一起走。他确实也该于何霖川互相有所信任才行。
何霖川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问道:“你对摩侯罗伽很熟悉。”
封闻抬眸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他身边的何霖川,以及快要挨到他腿上的另一双大腿,默默挪开了一点距离。
太近了。封闻在心里暗道。
“杀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杀了多少。”何霖川问。这是要杀多少那种怪物才能这么清楚,他有些心疼眼前的人。
“没数过。”封闻提醒道:“何霖川你记住,这世界上个鬼怪有很多种,虽然几乎在人类的世界里见不到了。但他们从未真正消失,只不过是躲进了常人所触碰不到的世界里。如果我没在你身边,而你又遇到了一定要远离,尽量保全性命等我来救你。你身后的诡图在我配置出遮掩的膏药前,也不要在被人看到。”
“好,我记住了。”何霖川点头应下,心里泛起了暖意。
“我帮你吹头发吧。”何霖川话风一转趁热打铁。说着就拿过桌上的吹风机,要给封闻吹头发。
他们间的关系在靠近,而他下意识的也想拉进他们间的距离。
封闻看着何霖川那即将碰到自己头发的手,匆匆避开了。“不用了,待会头发就干了。你去洗澡早些休息。”说着就起身走到房间窗户边吹风。
被拒绝的何霖川没有气馁,不过自己刚才好像确实有点急了。他们都是男人他贸然说要给对方吹头发,好像确实有些不合适。
何霖川看着坐在窗台边吹风的青年,慢悠悠的总算是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准备洗澡。
浴室里的水汽还未消散,带着微微的闷热。沐浴乳的香氛气息夹杂着另一股个人气息在这不大的浴室里蔓延。何霖川说不上来什么味道,但这种混合的气息很好闻。
他想到了刚才封闻擦拭着的长发身上,就隐隐散发着这样的香味。是冷香被加热后的气息,他想到就在几分钟前封闻也曾赤裸着身体,站在和他一样的位置上。
何霖川小腹上的肌肉紧绷着,两腿间的某个物体也硬了起来。
他硬了,何霖川低头看着自己腿中间。
他一直以为自己性冷淡,所以自己解决的次数少可的可怜。而且常年加班工作没耽误锻炼身手已经不容易,所以就根本没有太多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上。
另外就是他自己性冷淡的关系,所以就更是没兴趣了。
但是现在,他站在花洒下低头看着自己两腿间。尺寸大小明明都很有资本可以称得上十分雄厚。所以为什么自己以前是性冷淡。
而现在闻着封闻残留的气息,脑子里想着对方就硬的那么快。他不否认是因为封闻的缘故,但里面他总觉得有别的原因。
何霖川看了好一会,认命的伸出了手。
总于收拾好自己从浴室里出来的何霖川异常的心虚,甚至还没来的及回到床上,就被对方看来的目光给钉在原地。
封闻看向何霖川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自己修身寡欲可何霖川是个正常男人有需求很正常。但...
耳朵太灵敏有的时候也好像不是太好,虽然浴室里的何霖川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有一两声暧昧的喘息传入他的耳中。
“你过来一下,我给你把脉。”封闻到底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何霖川心虚的走过去,在窗户边的塑料凳子上坐下伸出了手。
“你还会中医。”何霖川问。手腕上传来的触觉让他觉得有些细微的痒又觉得有些燥热。
封闻没有回答将手指搭在桌上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封闻收回了手。
“我怎么了。”何霖川看着封闻脸上一闪而过的古怪表情。压下了心头的花花心思
“你...你还是处男这很好,继续保持。在诡图没祛除前千万不能破了元阳身。”
何霖川眼神有一瞬间的震惊,这都被看出来了。
但是还没完,只听得封闻接着道:“你是不是吃过控制性欲的药,平时性冷淡。”
何霖川在震惊摇头,他性冷淡难道不是他天生性冷淡吗?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何家,手上不禁握紧了拳。
“如果我现在不是处男会怎么样。”何霖川眉眼染上一层阴翳。“你说吧,我都听得了。”
“诅咒转移的要求苛刻,要生辰八字合适身体更要健康,在被转移诅咒前还必须是处子。下在你身上的药不重,大概也是怕你自己察觉出异样,所以用药很是谨慎。”封闻斟酌着字句。“停药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我在给你开方好好调理,以后保证没问题。”
何霖川胸口起伏极力的克制着,嘲讽道:“何家真是好算计,连这样的计策都想的出来。”他平时不住何家大宅,一直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里,但是公寓打扫采买做饭的保姆阿姨却是何家主宅派来的。
后背不住的泛起寒意,何霖川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情绪稳定。
“想哭就哭吧,痛快的哭一场。”封闻没将后半句讲出来。等何霖川回去,何家人见何霖川还活着一定会有大动作。
他自己是孤儿跟着师父修行长大。师父就他一个徒弟,他和师父就是家人。师父待他如亲子他也奉养照顾师父到离世。
所认识的人也都是修行有成的大德高道,亦或是明境通达的道长。并没有世俗中的那些繁琐的尔虞我诈,但是他在跟随师父游历的路上,却也见过不少的人生百态,人心善恶丑美之像。
何霖川声音哽咽,哭。他从小就被要求不能哭,哭是最没用的。
可现在他的眼眶里却分泌出了泪水,无声的从眼中滑落。
房间里的沉默了许久,何霖川收拾好情绪。走进浴室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他眼眶依旧还泛着红,但眼神却是阴狠异常。
他走出浴室,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床头灯还在散发着暖黄的光照亮他的床铺。他看向另一边的床铺,目光又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