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岭微微一愕,似乎没有想过肖欣会提这个要求。
不由看向了梁书郁:“这....”
梁书郁心念数转,人已撩袍跪了下来。
“草民叩谢皇恩。”
前世的梁书郁为肖长岭出谋划策,不惜一切代价助他登上皇位,他却借酒装疯奸污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更为了控制自己为他效力,一直囚禁自己的父母。
如今重活一世,便是宁愿被这小皇上杀了,也不会再帮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也是他极力要陪肖长岭进宫的主要原因,为的,就是找个机会脱身。
肖长岭顿时愣住,他似乎没想到梁书郁竟然会答应。
肖欣见状咯咯一笑,十分高兴的说道:“好,堂兄放心,朕一定会好好的善待他的。”
眼见肖欣说得这般客气,肖长岭也只得顺着她的话道:“书郁啊,能留在皇宫也是你的福气,过几日本王再来接你。”
梁书郁点了点头,眼中却越发的讽刺。
随后就听新帝在心里嘀咕道。
【到了我的手中,你还想拿回去吗,没门。】
梁书郁再次扬起了嘴角。
有意思。
若这新帝是块料,他倒是不介意为“她”谋划一番,唯有这样才能让肖长岭失去一切,为前世的自己报仇雪恨。
肖长岭已经跪恩告辞,肖欣目送他离开,又转动着葡萄一般漆黑的眼珠打量起了梁书郁。
没想到这个大权臣,竟然生了这么好的一副皮相,旋即装腔作势的说道:“朕早就听说闻堂兄身边有一个姓梁的能人志士,如今一见,果然是神采非凡,从今以后,你就住在偏殿吧。”
虽然肖欣很想立马杀了这个大反派以绝后患,但是梁书郁可不是一般的阿猫阿狗,就算要弄死,也得找个漂亮的由头,免得激怒了肖长岭,适得其反。
“多谢皇上。”
梁书郁躬身谢恩,心里却越发的笃定新帝知道他的故事。
只是上辈子,眼前的新帝死得早,就算这新帝也和他一样是个重生之人,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事,这简直也太匪夷所思了。
好在他定力超人,脸上仍然是一片寡淡。
忽又想起肖长岭囚禁父母的阴冷样子,眼中不禁杀机一闪。
肖欣正好看到,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
【梁书郁果然是来者不善,想到他的算计和计谋,心中顿时七上八下,肖长岭带他入宫该不会是安了什么心思吧,把他留下,没准正中了他的算计。】
【书中曾写他为了帮肖长岭巩固地位,竟能活活将亲弟弟给打死,这种人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看样子必须得想出一个万全之计,才能动手。】
梁书郁不由嘴角一抽,没想到新帝竟然这么忌惮他。
继而目光一暗,上辈子他的确打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一想到所有之事都是因为肖长岭所起,眼神顿时又冷了下来。
肖欣哪知他是因为肖长岭,她看他神色不对,顿觉毛骨悚然,未免他抽冷子结果了她,赶紧喊张公公将梁书郁领了出去。
梁书郁走后,肖欣更加的坐立难安。
—方面怕梁书郁留在宫中是有什么计谋,一方面就迫切希望能想出一个办法,赶紧把他整死,冥思苦想了一晚上,终于给她想出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
那就是在梁书郁的住处藏些凶器,再伪造出一份他和肖长岭勾结的密信,这样就可以一石二鸟,彻底将两人解决了。
第二天一早,肖欣把张公公叫了进来。
这是从小就跟着老皇上的老人,值得信任。
立即这般这般的交代了一番,张公公听得一头雾水,可也不敢违背,立即领命去办了。
肖欣则先去了御花园,再让小太监去传唤梁书郁,好方便张公公动手脚。
等人之际,忽见太后领着一堆太监宫女走了过来。
肖欣赶紧过去请安。
太后伸手把她扶了起来,关切的说道:“皇上连日处理朝政,定是累坏了,哀家特意让人做了一碗参汤,正好给皇上送去,没想到却在这碰上了,春红,赶紧盛一碗,给皇上尝尝。”
太后虽然不是两胞胎兄妹的生母,但是对两人却一直不错,肖欣正好早晨没吃饭,闻到香味顿时有些饿,便欣然点了点头。
“儿臣多谢母后。”
春红赶紧盛了一碗汤,给肖欣递了过来,刚端到嘴边,梁书郁便来了,躬身说道:“皇上,昨个太医不是特意吩咐过,说皇上虚不受补,暂时不能喝鸡汤吗?”
肖欣微怔,哪门的太医。
她余光忽瞥见太后眼中起了几分变化,心中不禁打了个突,皇后的大姐正是肖长岭的亲娘,难不成太后也没安好心?
立即一拍脑袋,奶声奶气的说道:“书郁说得没错,瞧朕这脑袋,差点就把太医说的话给忘了。”
梁书郁勾了勾嘴角,这小奶娃还算聪明。
太后脸色微变,却又很快缓了过来。
“既然是太医吩咐,那哀家一会便让人做点清淡的给你送去。”
旋即又问道:“这位是.....怎么看着这么面生啊?”
“他叫梁书郁,本是长岭堂兄的伴读,朕觉得他很有学问,便留他在宫中住几天。”
太后哦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学学,哀家出来也有一会了,就先回了。”
“儿臣恭送母后。”
等着太后走远了,肖欣才背着小手问道:“莫非这鸡汤中有何猫腻?”
梁书郁淡淡一笑道:“皇上如此聪明,早就知道答案。”
肖欣立即仰着肉嘟嘟的小脸,威势满满的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梁书郁淡淡一笑道:“草民只是一个平凡的百姓,能知道什么?只盼皇上莫要对草民做什么手脚,能保住这颗项上人头,便是草民最大的造化了。”
肖欣顿时瞳孔一震,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要做的事?
惊愕之际,忽见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皇上,不.....不好了,银鑫公主的尸身不见了。”
“什么?”肖欣小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若是被人看出银鑫公主是个男的,她岂不是立马就要完蛋了。
“是怎么丢的?”
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的说道:“奴.....奴才也不清楚,是.....是芳凝宫的大师说的。”
“混账东西,芳凝宫那些和尚不是说谁都进不去吗,为何会丢。”肖欣紧攥着小拳头,汗毛快立起来了。
“还不赶紧备轿。”
梁书郁在一旁说道:“皇上若着急,草民倒可以带你跑去,不知皇上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