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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轩轻轻的挣扎了一下,从大家的拥抱里面爬了出来。

然后抱着故里将她放在小白的软肚子上面。

给大家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看着沉沉入睡的长安,嘴角也是不自觉的扬起淡淡微笑。

“轩儿,如今你回来了,我也老了,是时候将圣主的位置让给你了。”张清风和叶轩坐在旁边的断崖之上。

脚下是玉龙山脉是大罗圣地的一切,肩上则是责任。

叶轩并没有直面回答,反而排着张清风的肩膀,将怀中的葫芦给拿了出来。

酒壶中装的是师尊亲自酿的酒,虽然不是很甜不是很美,但却是叶轩最喜欢的酒。

师尊是圣主,很忙很累,但一千多年来,每年都会亲自为他酿酒,从不间断。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般:师尊实力很低,很多时候陪不了你,但我喜欢有东西能代替我陪着你。

“师尊,我半岁的时候是你把我从桃夭之地捡回来的,如今都过了一千两百多年了,你是我师尊,更像是我父亲,我只想你过的好一点。”

“原本以为圣主之位会让你开心,会让你实现自己的愿望,但如今我才明白我错了........”

叶轩看着师尊那斑白的鬓角,这千年来第一次有了落泪的感觉。

我以为的好,却不是真正的好。

但你从未抱怨过。

张清风淡淡一笑,接过酒壶仰头饮了一口。

“哪有什么苦不苦累不累,你给师尊的好,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自己想要的好,但我知道徒儿给师尊的好,一定是他竭尽全力想要我变好。”

“我从来不累,我只是觉得很丢人很心酸。”

说到这里,而张清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鼻尖酸酸的。

微风从玉龙山脉浮起,带着桃夭之地的桃香,一路蔓延而来。

铺面打来,竟有些酸涩,像是六月的雨落在瓦片上荡起的露珠。

叶轩想要说些什么,但师尊挥挥手打断,然后继续说道。

“师尊捡到你的时候,你才半个月,你饮朝露食桃花而活,当时师尊可好一阵震惊,断定你绝非凡人,最后果不其然,你的天赋很强很强,甚至是天玄大陆荒古纪元第一。”

“不仅成为了大陆最强者,甚至还让你这个废物师尊坐上了大罗圣地的圣主之位,师尊对你除了感激,剩下更多的只有心酸和愧疚。”

“每次看到你受伤,每次听到你遇到危险碰到什么敌人,师尊心好累好痛好自责。”

“我明明是你的师尊,你是我徒儿,但每次最后都是你站在我身前,我躲在你身后,我以前做梦都在想有一天能够将你护在身后说一句:轩儿别怕,有师尊呢!”

“但我做不到,为师是个废物,两千岁了,如果不是宗门的秘宝资源,恐怕早就成了一抔黄土。”

说着说着,师尊不知何时眼角已经出现了些许的泪珠。

这千年来,师尊其实也累,累的不是身上的责任,而是别人对我的看法。

“你知不知道大罗圣地的张清风圣主是叶轩的师尊,叶轩是他教出来的!”

“什么?那个靠关系上位的张清风?啧啧,运气真好啊!”

“对啊,明明什么都没有帮叶轩,却成了他师尊,这种徒儿我也能教啊。”

“张清风,你别以为你是大罗圣地圣主就可以乱来了,如果没有叶轩,你算什么东西!”

“你的圣主之位不过是叶轩让的,不过是他不想要的,破烂罢了!”

这些魔咒,张清风听了不下一千遍。

我不是很在乎,真的不是很在乎。

我只是感觉他们说的是真的,我是废物,明明我是师尊,明明.......我却只能躲在你身后。

“轩儿,跟师尊说实话,你心里面有没有,哪怕一丝,任何一丝一点怨过师尊,怨过师尊这么废物,不能像你师伯那样给你滔天法宝,不能像你赵玉真叔父一样传你心法护你成长?”

张清风呆呆的望着叶轩,瞳孔有些浑浊,但是在泪光的充盈下却有些一些倒影。

叶轩能够清楚的从浑浊之中看到师尊眼中的自己。

“没有。”叶轩淡淡的开口,唇齿开合。

很是自然,就像是墨色笔下的一只孤鹤,在夕阳下行着光被定格般。

一只手轻轻的排着师尊,就像是小时候。

自己坐在明月涯旁,坐在师尊怀里,听着师尊吹牛,说手握日月摘星辰,说迎娶各大宗门圣女。

“师尊你或许不像别人一样能给徒弟很多修炼资源,能教导徒弟各种心法秘籍,但你能给我一个安全感,就像是守护家人的感觉,有你在,我感觉我身后有人,不用顾虑一切。”

“我是你在桃夭之地捡回去的,从那一日开始,你就是我父亲了,你很生疏的将我养大,虽然给我的并不是最好的,但却是你能给的最好的。”

“三岁,我偷入内门炼丹堂偷食丹药被抓住,你一介外门长老又如何能够将我救下?还不是答应了炼丹堂堂主以血肉为他试丹三月,每次从内门回来,我都能感受到你气血的亏损。”

“六岁我悄悄跟随师兄们深入坠龙地历练被困于其中,是你不顾性命前来营救,要知道那时候的你才结丹期,结丹期啊!”

“十五岁,我杀了磐石宗少宗主,烈火门少门主........是你带我不惜叛逆宗门逃进坠龙之地躲避追杀,直到三年后圣主师伯上位。”

“在徒儿心中,师尊永远都在我身后,无论我做了什么事,我很感激你,我从不恨你任何一丝一毫,你就是我的一切,你们就是我的一切。”

“师尊,天塌下来了有我顶着,但如果我顶不住,那身后一定有你,我会顶着天但你一定会顶着我,难道不是吗?”

叶轩排着师尊,没有回头看他,他害怕自己的泪光被师尊看到,只敢别着头,顶着虚空阐述。

一字一句犹如刀剑在叶轩心间刻下痕迹。

“师尊,如果你非要我挑一件恨你的事情,那一定是,每次吃东西,你都会将喜欢的藏在最后,然后将不喜欢吃完,最后说自己吃饱了,再把最好吃最喜欢的留给我!”

“你明明最喜欢的却要装作最讨厌,你以为徒儿不知道?其实我很明了。”

“师尊,我希望你答应我,先吃喜欢的,先爱值得的,苦了谁也不能在苦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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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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