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气氛格外喧哗,隔得老远都能嗅到宴会厅内骄傲的贵气。
宴会厅的大门口是一个圆环的观赏池,上面架了一座石拱桥,桥梁花纹雕刻的生龙活虎,给路过的各界大佬又添几分高贵。
观赏池两边还有一条幽径小道,尚言蹲在一旁不起眼的角落,估摸着舒宁晋要到的点后便立于石桥旁准备来个半路拦截。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七点过,按照他书中的剧情,舒宁晋应该已经涂好让人迷恋的香体药,在来的路上。
果不其然,再抬头时就见一抹轻盈柔美的身影印入眼帘。
尚言觉得用婀娜妩媚来形容更为合适,今晚舒宁晋精心打扮过,头顶还戴了一顶哈萨克族风格的小白帽,柔顺的卷发刚好垂在锁骨处,第一眼望过去就像一位精致的女人。
只一眼,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尚言穿的黑色西装,剪短了头发,因为身子过于纤瘦,看上去有点细弱的干练,舒宁晋路过时第一眼没认出,看了两眼后,俊美的眉头瞬间拧成结:“哟,这不是前两日被温总踹出门的贱货吗?”
“...”
尚言真恨不得掐死这个作死二号,人贱就算了,嘴还贱,还要吼那么大声,一嗓门恨不得将宴会厅内的人都吸引出来。
真想调头就走的他转念一想,这是他自己笔下的人物也就忍了,既然决定拯救作死小受,那就得能屈能伸。
他一开始也是用好言相劝让舒宁晋回去,最好把自己关起来哪也别去,等宴会结束才算安全,可这家伙完全听不进去劝告,反怒瞪着双眼道:“你这个下贱货,自己没钱没势没脸参加宴会,就想方设法阻止我进去?这是害怕我抢了温总?”
尚言看了眼守在不远处的铁扇角,深吸一口气后道:“我昨日不是告诉过你,你额头冒黑煞,近日有灾,得老实呆在家里吗?”
舒宁晋面色一沉,炯亮的双眼瞬间化作一潭死水,垂着眉,一语不发。
见舒宁晋没有动作,尚言继续道:“打个车,我送你回去,挨过这两日。”
为了尽快拯救这个作死小受,尚言刚伸出手想抓过舒宁晋往车上带,就见后者忽然一个大力将他倒推好几步,险些因为冲击力过大而摔倒。
还没等他缓过身形,耳边又传来一道刺耳的骂声:“疯子,滚。”
舒宁晋嫌恶的擦擦手,骂完后似乎还不解气,又狠厉推了一把他口中的疯子才踱着步子不耐烦的朝宴会厅走去。
看着离开的背影,尚言微启嘴唇,表情呆愣。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阻止失败了?还被当成了神经病。
“曹!”
尚言轻吐出一个字后,转而盯向不远处的铁扇角,三人融入在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表情,隐约知道几人在交头接耳什么。
从他书中的剧情来讲,舒宁晋被丢出来后是被他自己在街头找来的铁扇角糟蹋致死。
尚言想,如果自己将铁扇角盯紧,找准机会报个警啥的应该也算拯救了作死二号,成功完成任务。
一想到这,他便盯起铁扇角来,也不知等了好久,估摸着时间接近晚十点,他转头看了眼宴会厅,屋内灯光璀璨,发亮的嵌花地板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贵气桌椅,香槟美酒财气溢满整个宴会厅,就是唯独不见舒宁晋被丢出来的身影。
再回头时,只见不远处一片宁静,他一直盯着的铁扇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尚言内心不由壁咚一下,他慌忙起身追了几步,再左右环顾,两边道路除了树叶落下的沙沙声再无一物。
他呆愣的望着寂静的夜色,努力回想起自己原书中的剧情,按原书来说这个点舒宁晋已经被丢出来,究竟是哪里没对上,为什么十点了还没见舒宁晋,铁扇角怎么就一下跑没了踪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宿主啊,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快去拯救二号啊。”
系统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打断了他思绪,尚言回神:“人呢?”
水水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这是你的书,你想想在你书中舒宁晋是从哪被丢出去的?”
经系统这么一提醒,尚言的脸色瞬间变的难堪起来,因为他当初并没有写作死二号是从哪被丢出来的,最关键的是宴会厅面积很广,还有很多出口。
“曹!”
尚言又忍不住碎了一口,连忙掏出放在衣兜里的工作证冲进厅内。
他虽早有所准备,但真没想到会走到自己冲进宴会厅救人的一步。
此时的宴会正进行的热火朝天,而在东边人流量聚集最多的窗口处,无疑是高冷男主所在之地。
尚言冲进来时被拦了下来,保安要求他出示有效证件,慌乱的他直接将工作牌砸向保安,反正这东西就用这么一次而且还是自己讨厌的证件,所以他砸的特别狠,落在地上发出一道清亮的响声。
一瞬间,宴会厅鸦雀无声,几千只眼睛一一朝声源处看来,尚言立在门口处,四肢尴尬的不知所措,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眉头一横,昂首挺胸道:“我找舒宁晋。”
此话一出,场面再度冷凌下来,所有人都露出一脸鄙夷,有的甚至还开始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起来,根本没有一点风云人物该有的气质。
最先说话缓解场面的还是倾羽,他绕过人群来到尚言面前,面带柔和微笑,口吐恶语嘲讽:“看来不是贱货不粘一块啊。”
这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尚言懒得搭理,救人要紧,必须尽快知道舒宁晋从哪被丢出去了,只有这样才能在铁扇角前不一步找到舒宁晋。
倾羽虽说是个秘书,嘴又骚又贱,但商业能力毋庸置疑,不然也不会被男主留下,当然这种咄咄逼人的讽刺能力也从不落下。
“怎么?前两天还信誓旦旦的说不再缠着温总,这才多少个时辰就忍不住了?才丢出一个下贱货又来一个,你们这是在施连环计吗?你说你这是有多贱...”
“你觉得现在是谁在犯贱?”
倾羽忽然住嘴,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现在在所有人看来怎么都是他缠着别人不放。
看着绕过他往窗户走的背影,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真的发生了变化,因为以往的尚言只会讨好他,向他求问温痕怿动向以及喜好,现在好像都懒得看他一眼?
周围人虽说不了解书里的尚言,但多多少少听说过,尤其是想爬上温痕怿床的丑闻,眼下看到这么干净利落的人,一时间也分辨不出真伪。
尚言对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仿若未闻,他现在又焦又急,必须尽快找到舒宁晋并完成任务,不然他会死,不仅回不到原来的世界还会失去自己所珍惜的一切。
一想到这,他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很快来到多人簇拥又孑然一身的温痕怿面前,眼神犀利道:“舒宁晋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