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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被抬走,凶杀现场也已经被烧成残垣断壁,实在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吴彬带着衙役走后,阿木尔和景知瑜也紧跟其后,先回到客栈休息,等明日再作打算。

漆黑的街道空无一人,一阵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动着树叶哗哗作响。

阿木尔抬头看着逐渐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叹着气道:“阿瑜,这天要下雨了。”

景知瑜颔首,“没错。离客栈还有好些距离,得赶紧赶回去了。”

“嗯……可是我们这么走太慢了啊!估计还没到客栈,这倾盆大雨就下下来了。”阿木尔突然耍孩子气,让景知瑜有些无奈。

“那你说怎么办呢?出来又没骑马,现在不得走回去吗!”景知瑜哭笑不得道。

“阿瑜,我轻功还可以,比走路快,只是……”阿木尔紧接着将手搭到景知瑜的肩膀上,顺势将景知瑜给抱了起来。

“你……”

“我又不是没抱过。”阿木尔贴着景知瑜的耳朵小声道。

“……”

这句话又让景知瑜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脸上又是一红。

就这样,阿木尔抱着景知瑜跳上屋顶,三步并做两步地穿梭在房屋片瓦之间。

头上是乌云密布的黑天,脚下是漆黑一片、毫无生气的蓉城。

放在往常,蓉城的晚上应该是一片繁华,人声鼎沸。正是因为突发灾祸,整个蓉城都被阴霾笼罩,死气沉沉。

景知瑜靠在阿木尔的身上,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他才二十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生得也白净好看,确实让人看了也挪不开眼。

景知瑜的眼睛顺着眉眼一路向下看去,却看到他的嘴角明显红肿了一块。

这……这是我咬的?

早上阿木尔在金大崇的逼迫下,阿木尔才不得已吻他。他知道是权宜之计,可阿木尔对他疯狂的予取予夺,他实在受不住才忍不住咬了他。

他嘴巴应该很疼吧?

察觉到景知瑜的目光,阿木尔心里也很是愉悦。不由得抱紧了景知瑜,阿木尔纵身一跃,踩上停靠在路边的板车,借力跳回到地面。

“我记得前面就是客栈了,客栈人多眼杂,你还是先放我下来吧。”

景知瑜话毕正要挣扎起身,可阿木尔却死死不放手。

“阿瑜怕什么,客栈里的人又不是没看过我抱你。”

“你……”

只要他一有问题,阿木尔准能找借口把他糊弄过去。可惜自己力气也没阿木尔大,只能任由他抱着,真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果不出景知瑜所料,他们刚回客栈,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将景知瑜送到房间后,阿木尔才将景知瑜放下。

脚一落地,景知瑜便退到窗边,与阿木尔保持好一段距离。

阿木尔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景知瑜的身边,双手撑在窗框上,将景知瑜锢在他的怀里。

景知瑜下意识地向后躲,却不料窗户是开着的,这往后一靠,雨水就能打到他的身上。

“再往后躲,就淋到雨了。”阿木尔提醒道。

“你大晚上不回去,缠着我,想干什么!”景知瑜警惕地盯着阿木尔。

“怎么哥哥,这刚相认你就要推开我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哥哥是什么意思?”阿木尔低下头在景知瑜的耳边道:“难道就因为我现在是北凌人?”

看着阿木尔急切地眼神,景知瑜心一横,直接表面立场,“我一心向着大奚,而你效忠于你的义父。你我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注定是要成为对手。倒不如你我二人早早断了关系,免得日后兵戈相见,彼此下不去手。”

阿木尔听了景知瑜的这一席话,忽地搂住了景知瑜的腰,将他揽到自己的面前。

“断了关系?哥哥当真如此绝情?”阿木尔咬着牙道。

就在此时,“轰”的一声巨响,屋顶的砖瓦忽地落下,砸在了距离阿木尔身后五公分处。

阿木尔松开揽着景知瑜腰肢的手,转身便看到掉落在自己身后的砖瓦。

砖瓦掉落,大雨也噼里啪啦地打了进来。阿木尔没再犹豫,赶紧拉着景知瑜出了房间。

而楼下的老板也听到楼上的动静,上楼一看发现竟是房屋年久失修,砖块松动,才差点酿成惨祸。

担心再生意外,阿木尔帮景知瑜拒绝了老板换房间的请求,说什么也要帮景知瑜把房间退了。

这么间破客栈,要是再出现什么意外伤了景知瑜,便是那老板把店卖了也赔不起。

在阿木尔的坚持下,门外的雨一停,阿木尔便驾着马车带景知瑜回哈达给他安排的别院里。

景知瑜本不想再与阿木尔起纠葛,但又感觉自己方才那一席话着实有些伤了阿木尔,这次也没再多言,乖乖跟阿木尔走了。

哈达之前带阿木尔去过那别院,凭借记忆,阿木尔最后将马车停在狭窄的巷口。

察觉到马车上没有动静了,阿木尔将车帘一掀,就见景知瑜已经靠着车框睡着了。

景知瑜睡着的样子如同画一般好看,长翘的睫毛遮在眼上,精致的鼻翼随呼吸轻微颤抖,那双水润的红唇微抿,看着像刚过水的红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阿木尔咽了咽口水,随后将小心谨慎的将景知瑜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被阿木尔抱起来后,景知瑜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便靠在阿木尔的怀里接着睡去。

景知瑜的小动作被阿木尔尽收眼底,看得阿木尔心生欢喜:哥哥睡着的时候倒挺可爱的。

阿木尔刚低头想要在景知瑜的额头上轻吻,就听景知瑜喃喃地说着呓语:“大哥……大哥……”

阿木尔听罢,猛地将头抬起,抱着景知瑜的双手不由得收紧,想拼命地把他揉进自己的怀里。

他自然知道景知瑜口中的大哥就是之前同他一起来蓉城的佟阳。

那一声“大哥”算是把阿木尔从幻想拉回现实:他的阿瑜哥哥并不是专属于他一人的,他心里只有哥哥,而哥哥心里还有其他人。

那个佟阳真的是离开了还碍他!

阿木尔想着便一脚踢开面前的朱漆大门,径直走入别院。

不知过了多久,景知瑜忽地惊醒。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正泡在热水里,周围水汽弥漫,待到阿木尔走近,景知瑜才发觉他也在浴室里。

“你醒了啊!”阿木尔说着把干净的衣服放到浴桶边的衣架上,紧接着就走到了浴桶旁边,拿起一旁的水舀子,从浴桶旁的小水桶里舀水倒入浴桶中。

“这水是我刚烧的,热乎着呢!”阿木尔开口道:“虽然天快亮了,但你一夜都没休息,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睡前泡个热水澡,待会睡得更舒服。”

“多谢……”景知瑜缩在浴桶里,看着阿木尔道:“你别舀水了,我这够了。”

阿木尔听罢,乖乖地放下水舀子,互抱手臂,背靠着浴桶。

见阿木尔迟迟不离去,景知瑜也不好意思起来,趁着水还温热,便打算多泡一会儿。

此时此刻,两个人谁也不发声,浴室里诡异地安静。

突然,景知瑜随便提了句今天这个灭门案的事情,才打破了僵局。

景知瑜自小随父亲从商,对于生意上的事极其敏感。一个是盐商、一个是茶商、还有一个钱庄老板。三人都是蜀地数一数二的大户,基本上蜀中的盐、茶以及钱都由三家一手把控。

而这盐、茶、钱又是百姓生活必需的物品,这三家倒了后,这三大家族的企业最后落到谁手上,谁就是最大的获益者,说不定也是这场灭门之案的始作俑者。

听了景知瑜的一番分析,阿木尔立刻起身,深深的凝望了景知瑜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

虽不知道阿木尔走得这么着急是要干什么,但好歹少了双眼睛盯着他,他才敢从浴桶里站起来,换上干净的衣服。

夜里刚下过雨,校场上弥漫着一股青草和土腥混合的味道;坑坑洼洼的地方被雨水填满,长靴踏入,溅起不小的水花。

正是正午时分,军营里的士兵都去吃午饭了,整个校场空荡荡、静悄悄的,突然的一声喊叫,响彻了整个校场。

“阿木尔啊,我昨晚就来了,怎么也不见你去城门口接我呢!你知不知道昨晚那雨下得又大,路上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差点都找不到军营!”

那日松看到大步走来的阿木尔,上来就是一通抱怨。

“夜里有点事,耽搁了。我这不是一忙完就来见你了吗。”阿木尔冷淡道。

“我说弟弟啊,你这刚来蜀地,人生地不熟的,哪会天天生那么多事!”

“我一入蜀,各种事情接踵而至,我也很头疼。”

“那看来你还得再头疼一段时间了!”那日松耸耸肩道:“叔父那刚传来消息,说是计划生变,恐怕要推迟攻打时间。让我们现在蜀地练兵,随时听候调遣。”

“知道了。”

“阿木尔,你这一直冷冰冰的也不是个事啊,不招小姑娘小伙子喜欢的!”那日松调侃道:“你看看我,热情似火,那是迷得弟弟妹妹们走不动路。”

“你说完了没有。”阿木尔有些不耐烦道。

他有景知瑜就够了,才不要招惹外面的乱桃花。

“没有!”那日松走到阿木尔的身边,一把揽住阿木尔的肩膀,抱怨道:“到底是叔父跟你这个养子亲,丞相府少主这个头衔,让哈达给你安排城中别院,我呢,就只能住偏僻的军营。”

阿木尔将那日松的手给拿开,开口道:“别院不小,有几间空房,你过来住。”

“你既然盛情邀请,那还不赶紧带路?”

说罢那日松从军营里牵出两匹马,示意阿木尔赶紧带他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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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误入棋中局第七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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