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大家都是夫妻,王爷说话真难听,有什么威胁不威胁的呢?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当中利害关系,想必王爷比我清楚。”
南洛倾微微一笑,心中底气十足。
今日宫里来人,加上原主的表哥才有军功,就证明着她暂时能在御王府里,得到一丝喘息。
秦御修就算是再恨她,也不会顶着这个节骨眼做出什么事情。
更何况,昨夜晚发生的事情,若是真的一丁点消息都没传出去,今天皇帝也就不会派人过来打听情况了。
秦御修虽然双腿尽废,但手上的军权却是实打实的,就算南洛倾没治理过国家,也知道,秦御修必定会被皇帝忌惮,皇帝就等着揪秦御修的小辫子呢。
果然,听完她的话,秦御修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看向南洛倾,眼底锐利的光似乎要透过她的表皮,看穿她的灵魂。
“是吗?那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能护你几时!”
扔下这句话,秦御修推着轮椅转身离开。
南洛倾也松了一口气。
她向来是个嘴硬的性格,但秦御修方才的那个眼神,真的叫她有一种被看穿了的错觉。
后背发凉。
秦御修和她是同一类人,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现如今他们两人之间,这矛盾怕是一时半会解不开。
“王妃娘娘,您要用早膳吗?”
一旁的声音让南洛倾从思绪中惊醒。
她回眸,就看见李伯正在不远处看着她。
算起来,她从穿越到现在,也只吃了一点宋玉绻的贡品,昨晚又进行了耗费体力的运动。
李伯不说还好,这一说,她倒是真的觉得肚子空空如也。
“李伯,不知我可有院子?”
总不能叫她一直睡宋玉绻的灵堂,或者还是去找秦御修吧?
她才不愿意。
李伯笑笑:“王妃娘娘,老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随老奴来吧。”
外界提起南洛倾,无一不翻白眼,但从昨夜她进门开始,李伯觉得,王妃娘娘与传言中一点也不一样。
倒是比王爷从前养在府上的那一位,要好多了。
“李伯你可比秦御修那玩意靠谱多了!”
南洛倾开怀一笑,赶紧跟在李伯的身后。
李伯吓得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之后,才压低声音说道:“王妃娘娘慎言。”
“知道啦!”
南洛倾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跟着李伯一路来到了一处院子前。
这院子就在秦御修院子的隔壁,她拧了拧眉,有些不大乐意:“李伯,只有这一处院子了吗?”
她一点也不想和秦御修那个狗男人离得这么近。
李伯低眉顺眼,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王妃娘娘,按理来说,您应当是和王爷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头的,但如今……显然不行,这处院子是老奴临时收拾出来的,王府里头没有其他的院子了。”
他还是挺希望能撮合一把王妃和王爷的,就是都说王妃深爱王爷,但他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像呢?
“那算了,就这里吧。”
闻言,南洛倾也只好作罢。
在这王府里,只有李伯对她好一点。
李伯年纪也大了,总不好一直使唤他。
“那王妃先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老奴去传早膳。”
南洛倾客气道谢:“多谢李伯。”
“分内的事,王妃娘娘不必客气,请。”
不得不说,李伯真真心善。
不仅给她送来了早饭,甚至还贴心的为她准备了一些金疮药,用来治疗她身上的鞭伤和早上被打的板子伤。
南洛倾吃完饭,给自己上了药,一边上一边骂。
“嘶!秦御修那狗男人是真的没脑子啊,痛死了。”
骂完秦御修,她的心情也一点没放松。
因为她在自己的胸口,看见了一个如同蛛网一般红色印记。
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但南洛倾清楚,这是原主留下来的诅咒。
要是不能完成她的遗愿,这蛛网会越长越大,等到包裹住心脏,她就会如同原主诅咒中所说,穿肠烂肚而死。
一瞬间,南洛倾只觉得万分心累。
她真是造了个大孽!
早上闹了这么一出,刚才那顿与其说是早饭,其实说中饭也不为过。
南洛倾交代李伯中午不必再给她送饭,上床睡觉去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还没好好休息过。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暮西沉。
许是知道秦御修不喜她,晚膳李伯也是送来了她的院子里。
吃完饭,南洛倾又自力更生在院子里的小厨房烧水洗了个澡。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古代的人,这个时候,差不多都已经休息了,毕竟没有什么娱乐项目。
南洛倾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叹息一声。
还是现代好啊!
正在她感慨万分的时候,忽然表情一凛。
有血腥味!
她前世作为毒医猎手,对血腥味绝不陌生!
这味道是……
秦御修院子那个方向传来的!
南洛倾拧着眉头,丢掉手巾,从院墙上翻过去,悄悄潜入秦御修的院子。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一次更加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了血腥味的所在。
是秦御修的房间。
推开门,一把染血的匕首猛然射了过来!
“我靠!”
南洛倾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连忙闪身躲过。
落在一边稳稳站定后,她才看清楚房间内的情况。
秦御修坐在床上,只着中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口。
地上躺着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早已没了气息,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秦御修一只手捂着肩头,唇瓣边还有鲜血,明显是受了伤,额边的发丝也有几分凌乱,整个人看起来虽然狼狈,但丝毫不减矜贵。
他微微喘着粗气,此时正死死的盯着南洛倾,眼神凶狠,仿佛鹰隼。
“哟,我来的不凑巧,看见了王爷这么狼狈的一面啊。”
南洛倾迅速猜到秦御修这是遇到了刺客,她不怕死的越过尸体,朝着秦御修走了过去,顺带着毫不客气的嘲讽着他:
“啧啧啧,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想杀了我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