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回来时，身后跟了两个大概二十多岁的漂亮男孩，都是较优质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但都很好闻。
“来来来，”他把两个男孩带到桌前，介绍道：“这是1号小季，2号小顾，本名得签了协议才能说。他们目前没有别的业务，学历才艺也不错，怎么样，有没有中意的?”
秦之舟扫了两眼，像是考虑了两秒，说：“都很好，但不太合适。”
“哦?哪不合适?”赵启先挥挥手先让两人退了出去，随即转头问。
“我需要安静一点的。”秦之舟说。
赵启恍然大悟，说：“确实，他们都是比较活泼的，行，我再去…”
“不用了，我已经挑到合适的了，你帮我问问意见。”
赵启：“哦?”
这下徐天亦也好奇了，“秦哥，谁啊?”
秦之舟回忆了一下，说“下面一楼吧台调酒师旁边整理东西的服务员，工员应该是13。”
“哇去，秦哥你牛*啊，一楼吧台离包厢楼梯可得有个四五米远吧，灯光又暗，你这视力真不是盖的!”徐天亦赞叹道。
赵启想了下说：“13啊，他是昨天刚来打杂的，我帮你去问问。”
不久，赵启就带上来了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平淡无波，眸光汇成一点，他也在看自己的雇主。
他不该在这里，这是秦之舟的第一想法。
刚在一楼上楼梯时，秦之舟被灯光恍了下眼，无意间的一偏头就看见了他，那时候他站在吧台的边缘，正低头仔细的擦着杯子，一身的打扮都与这里格格不入。
现在到了面前，秦之舟才发现自己想的没错，眼前这个皮肤白皙，沉稳内敛的年轻人确实不该在这里。稳了下神，他说：“不勉强，如果不愿意也没事。”
年轻人却是一点头，“可以。”
“好，坐下谈谈合约吧，”秦之舟示意他在对面坐下，一个眼神，徐天亦就懂事的跟着赵启出去拟合同了。
“你叫什么名字?”
“乔燃。”他答。
“嗯，”秦之舟点点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脑海里构思了一下才说，“合约三年，可能要领证，这三年期间你的所有费用都是我包，你只需要和我在家人面前演演戏就好。”
“并且三年后你还能拿到200万的报酬。”
乔燃一愣，这么好?
“放心放心，法治社会，我也不嘎腰子。”秦之舟补充道。
“好。”
“如果在此期间你反悔了，可以立马跟我提，但是报酬就拿不到了。没有问题的话，事情就这么定了。”
“嗯。”
接着，秦之舟拿出手机打开自己的私人号，“加一下好友，把地址发我，明天我来接你。”
在乔燃扫过之后，赵启也弄完合同回来了，双方签下合同。
弄完手续，秦之舟和徐天亦就离开了。
而乔燃，则在出去后，低头看着手掌里躺着黑卡愣神，随即叹了口气揣进兜里，出了小巷后，打车往医院驶去。
.
“诶，秦哥，我看了一下，那个叫乔燃的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啊，而且还是个劣质O，带回去不怕太后娘娘削你啊。”
秦之舟调整了个舒适的角度闭眼靠着椅背：“话少，看着舒服就行。至于我妈，要是她真的介意就不会说出‘是个O就行’这样的话了。”
“哦。”
秦之舟似乎有种精神洁癖，他觉得乔燃不适合在哪儿，他就给他带出来了。
那张黑卡是签完合同后他给乔燃的。
如果不是因为真遇到了什么特别大的困难，乔燃那样的人是万不会落进泥泞里的。再者说，反正未来三年的消费都是他担着的，给张卡自由支配无可厚非。
七点的医院大楼灯火通明，大厅里人影嘈杂，护士医生来去匆匆。乔燃径直穿过前台，进了电梯，十几秒后，他到了四楼。
走廊的灯光很亮，不知从那儿钻进来的一缕风掠过他额前的发，眸子映着星星点点的光。他拢了拢衣服，来到一个病房前，抬手轻轻敲了两下。
过了快两分钟病房里才传出来一道温和的女声：“是沐阳吗?”
乔燃推门的手一下僵住了，半响他答道：“妈，是我。”
气氛一下子凝住了。
乔燃说完就将门推开一条不大的缝，进去后又细心的关上。他径直走到床边的柜子旁，没有看床上的女人一眼，把东西放下后转过身想走。
忽的，袖子却突然被攥住，回过神来的女人努力挤出一个笑，“燃燃啊，最近还好吗?”
乔燃垂眸看着那只手，最终还是没有甩开，在床边安静的坐下。女人也松了口气，拉起枕头靠着，“妈感觉最近好多了，你哥…沐阳早上来也还说可以出院…”
“他骗你的，”乔燃说：“钱我有了，您安心治疗，别想那么多了。”
乔母微微皱眉，“你才刚大学毕业，哪来的钱?”
“这您就不用管了，早点好起来就行。”乔燃站起身，把她露在外面的手放到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便想离开。
到了门边，握住门把手，他头也不回地说：“李沐阳不是我哥，也别再想李建国了，您就算是死了他们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燃…”
门又轻轻的关上了，隔断了女人将要说的话。
乔燃烦躁的抓了把头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他沿着街道慢慢的往前走，夜风渐渐吹醒了大脑。
回到出租屋，他收拾了几件衣服——除了这些，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小木桌上的几张奖状被他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床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下，他摁亮屏幕，显示是老板。
秦之舟：明天我来接你，东西不要带太多，缺的可以现买。
乔燃回：嗯。
收拾完东西，乔燃疲惫的倒在床上，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得很快，毕业前两个月，乔母病发，是癌，幸好还是中期，能治；没过两天，李建国出轨急着离婚撇清关系；现在，他也成了只被锢住翅膀的鸟儿，毕业前的雄心壮志早就磨了个干净。
乔燃抬手盖住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被包养的?这是他前20多年的人生里根本不会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