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同接姐妹一样，依偎在一起。
楚舒言有些迷惑。
如果情同姐妹，那为什么裴妄年和徐玉瑶之间的火药味儿，这么重？
正思索着，手机忽然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
楚舒言放回相框，摸出手机。
她没接，将手机随手放在一边。
电话一个接一个打，铃声就没停过。
楚舒言在卧室里闲逛了好一会儿，看累了才把电话拨回去。
对面劈头盖脸的怒斥，炸得她耳膜都在发疼。
“楚舒言！网上那些是不是你让他们曝光的！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光是听这声音，楚舒言都能想象出来她抓狂到极点的模样。
她低垂着眸，淡淡的笑意浮现，语气波澜不惊。
“您高看我了，我没这个本事。”
楚舒言平静的话音如果坠入平静湖面的炮弹，将楚思宁炸得几近疯狂。
“贱人！就是你！你别忘了，要不是我们家收留你，你现在早就是个孤魂野鬼了，我给你表现的机会是给你脸了是吧，你竟敢背刺我，马上给我滚回来！”
怒不可遏。
可惜楚舒言半分不在意。
她甚至心情颇好地开始欣赏窗外夜色。
沉默没说话的几分钟里，楚思宁的怒意值直接冲到了顶峰，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她身上砸。
等人骂得有些累了，楚舒言脸色苍白地咳了咳，轻声道：“您想多了，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有过这个心思？”
楚思宁咬着牙，皱了皱眉。
楚舒言说得倒也没错。
这个贱人被他们家收留之后，就跟她一个学校了，最开始那一年里，学校第一被楚舒言泰山般地稳坐着，还成了校园的风云人物。
就连她爱慕的男神，也对这个病秧子另眼相待。
直到成年后，病秧子乖乖掩藏锋芒，将那些风头都双手奉上给她。
她这才痛快了些，允许楚舒言在楚家像人一样活着。
这么多年唯唯诺诺，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她？
“你最好和这件事没关系，否则我饶不了你！”
楚思宁的嗓音透着几分阴沉，话中的恼怒昭然。
“还有，这件事因你而起，你必须想办法解决！”
要不是这个贱人行事不够隐秘，她又怎么会摊上这种事！
楚舒言抿着唇，沉默许久。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网上质疑的是做手术的不是您，如果证明了您确实能做这个手术，质疑声自然烟消云散。”
楚舒言声音又软又轻，还带着几分咳嗽过后的哑意。
“你到底什么意思？！”
楚思宁咬牙切齿，她要是能自证做这个手术，她早就站出来打脸了，还用她在这里指点江山！
等等！
楚思宁脑中蓦然转过一个念头，她半眯着眼，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手和我的，很像？”
楚舒言没来及开口，楚思宁冷笑出声。
“那你应该不介意，直播替我做个手术？！”
只要操控得当，网友根本发现不了，做手术的究竟是谁！
到时候，谣言不攻自破！
楚舒言低垂着眉眼，她轻声道:“好。”
“那就说定了！我会让人发布直播信息，这件事你要是敢搞砸了，我饶不了你！”
楚思宁语气阴狠，心里却笃定楚舒言这个病秧子，没那个胆子。
楚舒言看着手机上录制好的视频，声音很轻。
“我知道了。”
电话很快被挂断。
她白皙的指尖轻点屏幕，楚舒言将几份曾经录制好的手术视频上传了后台，并设置了发布时间。
与此同时，一条直播讯息也蹦了出来。
楚舒言垂下眸，苍白的唇角浮出清冷笑意。
这时。
卧室门忽然被人推开。
她抬眸，恰好撞上裴妄年幽沉深邃的目光，心头一紧。
很快，她回过神，笑着迎上去，眼里没有半分杂质，“你和爷爷聊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