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胖子裤裆里的符,我被恶心的不行,这货还真是会找地方藏。
我问老胡。
“我听说很多驱邪的东西,不能沾染污秽之物,他这是不是犯戒了?”
老胡沉着一张脸,看样子不是王胖子的问题,难不成是符的问题?
他问村长。
“这胖子和李家两个老人家,生前有什么交集吗?”
村长很肯定的回答。
“没有,这王胖子是个好吃懒做的光棍,平时就宅在家里,很少与人打交道,要不是老孙头今晚过来找他借东西,他死上个三五天,都不一定被人发现。”
老胡一脸凝重,好似遇到了想不通的事情。
“老胡,有什么问题吗?”
老胡反问我。
“还记不记得当初我教过你的知识?”
我稍稍思索了一下,便明白老胡指的什么了。
他很早之前跟我讲过,这世间有很多懂得驱邪避鬼的流派,最有名的当属道、佛两家,除此之外,还有东北的萨满、出马仙,湘西的赶尸匠,苗疆的蛊师等等,就连我所在的齐鲁,也有黄河捞尸人、阴商、少郎中十几个大小流派。
这个行业,被称之为阴行。
放眼整个阴行,最常用的避阴灵手段,就是符箓。
符箓自带法力,能让小阴灵靠近不得。
如果符箓不管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碰到了厉灵,二是灵与被符箓保护的人有强烈的因果联系,符箓护不住他。
我问老胡,是不是他画符的功力不行?老胡瞪我一眼,否认了我的猜测。
“两只白天刚走灵的阴灵,厉害不到哪去,我的符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既然不是符的问题,那只能是王胖子和李家老两口之间有因果了。
因果这东西很玄妙,老胡也说不清楚,他给我举过例子,有些人天天见面,不一定有因果关系,但有些人可能只是萍水相逢,却无形间建立了因果。
王胖子虽然平日里不出门,但他和李家老两口毕竟同住一个村子,总有见面的时候,相互之间有因果联系,也能说得过去。
老胡叹了口气。
“收拾下尸体,明天拉殡仪馆去,希望这只是个例。”
我和王叔把王胖子抬上床,又把屋里的空调打开,调到最低温度,防止尸体臭的太快。
忙完之后,我晃了晃僵硬的胳膊,准备回去睡觉。
谁知刚出门,就听到远处有狗叫声。
老胡问村长。
“这是谁家的狗?过去看看!”
我有些奇怪,老胡跟一只狗较什么劲儿,王叔跟我解释,说猫狗都通灵,能看到阴灵。
我想起来了,前日我在张海家的院子里见到老两口时,他家的黑狗也有异常表现。
在村长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传出狗叫声的人家里。
跟我们一起来的村民中,跑出一个中年人,紧张的对老胡说。
“这是……我家。”
老胡急忙道。
“还愣着干嘛,开门啊!”
“哦,哦!”
中年人急忙掏出钥匙,从门洞里把手伸进去,打开里面的铁锁。
我问他,谁在家里。
中年人急得满头大汗。
“我媳妇,她睡得早,我就把门反锁,一个人出来看热闹。”
说话间,门终于打开了。
他冲进家里,边跑边大声喊。
“媳妇,媳妇!”
屋里没人回应,院子里的狗叫的更响亮了。
中年人进屋后,很快传出慌乱的喊声。
“快来人,我媳妇没气了!”
我和老胡冲进去,只见一个妇人躺在地上,吐着舌头。
这妇人我认识,正是白天吃饼时和我搭话的那个大妈。
大妈脸色涨红发紫,也是活活憋死的。
我帮着抢救了一会儿,但大妈身体都凉了好一会儿了,救不回来。
我在大妈的睡衣口袋里,看到了老胡画的符。
我悄悄问老胡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大妈也与老两口也有强烈的因果联系吧,照这样推算,村民们都不安全。
老胡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在这样下去,整个村子的人都可能会死。
这保险起见,他与村长商量,将村里人都集合起来,相互照顾,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村里接连死了两人,村民早就人心慌慌,根本就不敢睡,收到消息,立马拖家带口的到村委会的大院子集合。
毕竟人多力量大,胆子也壮了许多。
张海一家三口也来了,张海脸色苍白,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或许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不到一夜,他鬓角已是发白。
张海的妻子仍旧在骂自己的女儿,各种难听的话不停的从嘴里蹦出来,小姑娘张灵却是一声不吭,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张海妻子的叫骂中,村民们大概猜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一个个离着张灵远远的,仿佛她就是一个灾星。
王叔有些着急。
“老胡,这可咋整啊!你要是不想想办法,这村子可就没法待人了!”
我也很无助的看着老胡,算上被赶灵鞭砸死的张强,这三条人命,我有一半的责任。
老胡忽然十分严肃的对我说。
“小明,这次得靠你了。”
靠我?老胡以前是教过我驱阴灵的方法,可我从来没实践过。
我十分迷茫。
“老胡,我要怎么做?”
老胡指了指我的胸口。
“把我给你的玉牌拿出来。”
我急忙把那块无字玉牌取出,玉牌入手冰凉,这让我十分奇怪,我明明贴身佩戴,竟然没能把它暖热了。
老胡语重心长的告诉我。
“小明,这玉牌乃是我们一家的传家宝,能够驱灵辟邪,我要把老两口化的恶灵引来,由你超度他们!”
我有些懵,急忙问老胡。
“这玉牌怎么用?”
老胡却是摇头。
“来不及教你了,到时候,你自然就会。”
这时候,我只能选择相信老胡。
老胡走到张灵面前,问她。
“你为什么要杀你弟弟?”
在我告知张灵赶灵鞭砸到人会出人命后,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把鞭子扔向自己的弟弟,这不是谋杀,又是什么?
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为何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
自张强死后,不管是母亲的叫骂还是抽打,张灵一直没有开口。
或许是她心理压力太大,亦或是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老胡一问,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他该死,他抢走了我的爸妈,呜呜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