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哥,你说的我已经做好了。我保证除了你我之外,天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秦子意双手撑在床上,仰头看着正在系扣子的罗札,声音还带着慵懒的满足。
罗札听完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只是快速穿好了衣服,然后俯身留给了秦子意一个吻,看着秦子意白皙的脸颊浮上淡红,嘴角掀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但眼神里却没什么笑意。
“乖,我先走了。钱打在你以前的那张卡里,有什么事就去找张秘书。”罗札起身,想对待宠物那样随意的摸了摸秦子意触感良好的脊背,声音依旧没什么感情。
秦子意看着罗札的背影消失在面前,神情一下子放松下来。然后仰躺在大床上,脸上的羞涩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慵懒。他捞起床头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清了清嗓子,有些紧张的道:“我是秦子意。”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有磁性:“我知道。罗札到底对商冬做了什么。”
“他联系了一个今年大四将要毕不了业的女生,洛诺。让她母亲出面说商服教授猥亵洛诺,现在再加上我在后面的资本推动,昨晚就上了热搜,现在估计得爆了。商教授的声誉算是完蛋了。”秦子意换了姿势,起身走到窗户前,然后眼睛盯着远方有些遗憾的说道。
电话那头静了下来,就当秦子意以为那个人挂了的时候,那边才传来一声很微弱的叹息。秦子意马上察觉不对,警觉道:“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总来不关心这个的。再说,这次罗札不也是为了你好,用点手段怎么了?最后事情迎来反转的时候,商服也是受不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的。”
秦子意听不到回答,面上不免有些焦急起来。他着急的来回踱步,声音失去刚打电话时的平静,他着急的道:“你到底怎么了?商服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你别问了。还有,秦子意,我好意劝你,别再罗札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洁身自好吧。”声音到了后面的时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生气。
秦子意却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声音一下子雀跃起来,道:“你吃醋了,可这本就是你来我往,各自情愿的事。他包养我,我既有钱拿,身子还快活,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电话那边似乎听不得他的话,一下子把电话给挂了。秦子意拿着电话,苦涩的笑了笑,他哪有什么不高兴的。他又什么时候高兴过。
另一边,商服昨晚已经被停了职。但是他对此并不以为然,他相信学校,清者自清。只是当他看到微博上炸开了锅,甚至对他已经死去的妻子进行人肉搜索的时候,怒气才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他用力闭了闭眼,接过商冬递给他的药吃了下去,才堪堪按捺住怒气
商冬看着已经双鬓斑白的父亲,突然觉得一阵悲凉涌上心头,压的他几近喘不过气来。父亲兢兢业业半辈子,到头来就只是一个人的哭诉,公然在大众面前颠倒黑白,就可以平白毁去一个在任劳任怨的老师。
商冬连忙上前把父亲手上的手机夺了过来,然后缓缓的在父亲面前蹲了下来,说道:“爸,你不要再看了,再看会看出病来的。您相信自己,清者自清,学校会还给你一个清白的。”
商父垂下了头,双手落在沙发两侧不住的揣摩着。他已经不在年轻,头发已经花白,却未曾想在在知天命的年纪声誉全毁。商父勉强的提了提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小冬,你不要再管了,你让爸爸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商冬不好再劝,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推门走了出去。
商冬背着包往外走。今天他和师哥约好了要见一个采访一个在国际上很有名的战地记者凯文。凯文今年才二十九岁,但却已经跟踪报道了上千章报道,其中不乏人文关怀和对于战争的反思。商冬对这个职业始终保持着崇高的尊敬,但却由于自己的身体条件无奈错过。
今天是三月的最后一天,家里的气氛是阴云密布,但外边的天倒是出奇的好,商冬抬眼看了一会,看着空气漂浮着白色的柳絮,无奈的戴上了口罩。
谁知道路还没走到一半,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竟然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冰雹。商冬狼狈的躲在公交站下,额前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三月底的风还是很凉,风一略过,商冬便控制不住的打颤。商冬准备好的西装全湿了,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刚准备掏出手机给师哥打个电话。
黑色的轿车突然在商冬面前停下,商冬很懂事往后靠了靠,就是为了方便车上的人下来。谁知道车窗缓缓的摇了下来,罗札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露了出来。
罗札看着低着头打电话的商冬,面色不耐的敲了敲司机的靠椅,简洁的道:“叫他上来。”
司机不敢拒绝只好暗自腹诽道老板又发什么疯,但面上却是很礼貌的道:“先生,先生!”
商冬听了好一会,然后不解的抬头去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后座的罗札,顿时习惯性的朝他一笑,商冬笑的时候,额前的黑发还没干,配着他下垂的眼角,莫名的显得有些乖。
罗札很多年没碰到这样蠢的人了,险些被气笑了,要不是还留着他有用,罗札能骂的他不知道今夕何夕。他不耐的朝商冬招了招手,言简意赅的道:“上来。”
商冬看着这雨越来越大,又看了看面色不虞的罗札,顿时很有颜色的上车坐到了罗札的旁边。他的裤子倒是没怎么湿,就是上衣的西服外套湿了透,他小心的把西服脱了下来,然后朝罗札道:“真是谢谢您了,不过我今天不去教罗瑜,我有其他事情的。”
罗札点了点头,他双手拿着平板,不知道在看着什么,闻言抬眼看了商冬一眼,然后嗯了一声,就又低头做他的事情去了。
商冬觉得有些尴尬,又不好在他身边玩手机,只好很拘谨的坐着,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上,眼睛直视前方,一言不发的发呆。
车厢里安静的可怕。
罗札做完事后,余光瞥到了坐姿拘谨的商冬,嘴角无声的弯了弯,眼睛里漏出些许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正思量着怎么开口接下来的事情,却看到坐姿僵硬的商冬动了动,商冬看着手上湿透了西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可能要玩完。
脸上顿时露出天崩地裂般的崩溃出来。
罗札握起拳头在唇边咳了咳,企图掩饰住自己克制不住的笑意。但好在商冬并没有发现,罗札只好静静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只觉得格外的有意思。不过欣赏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因为商冬不知道又想起什么,面上又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平静出来。
好像对此仿佛已经以习为常。
“商先生的事情怎么样了?”罗札突然开口道,他微微侧头看向商冬。
商冬怔愣了一会,然后苦涩的开口道:“我爸现在可谓百口莫辩,昨晚刚被学校停了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子虚乌有的事情,一个空口无凭的视频,竟然就值得有那么多人去信吗?自诩正义侠客的人去评判吗?”
简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