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版图乃至这个国家境内,最让ec市感到荣耀的,就是座落在市近郊的一个大型综合医院,虽是私人的生意,但做为医疗行业,她无疑是最顶尖的。
在这栋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楼下,远远驶来一辆黑色私家车,看似低调,但还是引来了很多路人的注意。
刚下车,离鹤就觉得今天的太阳有点大,提着保温桶的手变得汗津津的,不知道是因为气温的转高,还是面对即将发生的事,见到的人,会让他感到为难,感到紧张。
“离先生,您来了。”大门口的保安礼貌的和他打着招呼,到底是大型企业的员工,连一个小小的职位,都做得这么好。
换做别人肯定觉得没什么,因为自己是这里高层领导的爱人,但与这个男人结婚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内,离鹤还是有点无法适应这种“富贵人生”,他对保安礼貌的回礼,这才去了员工通道。
他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家医院,但以往都是以其他的身份过来,比如探望病人,可这次却完全不一样。
明明不是第一次和男人见面,怎么现在就是莫名的觉得紧张呢?一颗心跳得胸口都有些发痛。
按照保安指导的路,他找到了这个通天建筑物的管理层,电梯间的门打开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青春偶像剧里的奢华场面不是假的。
因为这里楼层越高,接待的患者身份位都大不一样,至于管理层自是不用说。
离鹤的新婚爱人,把工作看得很重,甚至可以说是工作狂,两人结婚一个月了,没有一次是在家过夜,回来过几次,也只是临时有事。
结婚照都是电脑设计大师给合成的,就更不要提什么蜜月了。
如果真要蜜月的话,就自己捧着蜂蜜罐子,吃一个月好了。
这不是说离鹤有多矫情,而因为这场婚礼本就是个交易,别人不愿嫁,继父又缺钱,就把自己给打发了。
这里的水深着呢,离鹤目前也只能这么认为。
说到底他是自己暗恋很多年的男人。
若不是每天睡觉时闻不到那股老旧房子所散发出的霉味,离鹤肯定以为自己依旧单身。
今天是周日,管理层肯定是比平时冷清许多,但他知道,今天也不是男人出门诊的日子。
不知道做的汤,合不合他的口味。
走廊里各各部门的办公室大门都是关着的,靠里的副总办公室也不例外,离鹤礼貌性的敲了下门,发出的声音,又沉又闷,听得人心口一阵堵。里面没有人回应,便伸手按下了门把手,即然没有锁,离鹤也没再顾忌什么。
办公室里面的装修如同他的性格一样,冷硬强势,感受不到半点温情,中午的阳光透过水晶玻璃,照到办公桌上,那里有他签过字的文件,他把保温桶放到桌上,就闻到椅背上挂着的西装外套上传来一股香水味,很淡,但还是让离鹤闻到了。
他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用香水。
自己是来送汤的,没必要关心其他的,正想着要不要留张字条告诉他自己来过时,突然听到里面的休息室里有种怪异的声音,没经历过性事的他,就算再不懂,也知道办公区里不该有这种动静。
从不好信,从不窥探别人隐私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朝声音发源处靠得越近,那股香水闻也就闻得越清晰,也许是里面的人太急了,只是把办公室大门关住,却忽略了休息室的小门,它只是微微的欠了个缝,离鹤没用力,只是轻轻一碰,门就全开了。
柔媚好听到让人骨头变酥的女声、刺激到让人脸红到不敢看的画面…
这两个人,男的是自己的新婚爱人;女的,是他的秘书,说白了就是助理,在婚礼当天,她来过,离鹤记得。
秘书与副总,形影不离,就连在公司里,在床上也是如此。
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事,清俊的脸上变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个角度,夏非和离鹤看了个对面,她非但没有任何避讳,反而以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感到光荣无比,她认为这是一种宠幸,就连动作都变得夸张起来,看向离鹤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挑畔。
钟总的爱人能怎么样?
东润医院副总的正牌夫人又能如何?
男人就是应该喜欢女人,无论是传统的还是时下的;能跟男人走到最后,也应该是女人;而陪他钟总最多的,最离不开的,也是女人,是她夏非。
室内的一切让离鹤震惊,一时间没有站稳的他,不小心打碎了门口的一个花瓶,瓷器破碎的声音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鹤儿,你怎么在这?”男人眉头紧锁,明显的带着股不悦,迅速找来浴巾把腰部以下围住,起身走到离鹤身边。
又是那股香水味,只是和刚才不同的,除了浓重些外,还有就是变得温热了很多,至于为什么香水味变得温热,不用多想就知道。
意识到这点的离鹤,胃里突然觉得不舒服,钟兆锦的靠近让加热的香水味带着股别样的中调,只能让不适感加重。
离鹤别过脸,身体靠在门框上,一只大手抬起自己的下巴,语气柔和又带着股探究,傻子都懂,此时男人对待他,那是种轻视,是赤裸裸的瞧不起。
“到底是做过夜店歌手的,我不回家,太寂寞了是吗?”钟兆锦的拇指摩挲着离鹤的下巴,眼神里的嘲讽刺得人心里发痛。
离鹤猛得把脸摆到一边,成功的把钟兆锦的手甩开,尽可能的离他远点,
“你…你还可以这样…”早就听说钟兆锦是双的,他也明白这个男人不会爱自己,但好歹是新婚的爱人,也是自己暗恋多年的男人,就这么遭到背叛与无视,还是让他感到难过。
这将近一个月间,钟兆锦回来过几次,每次都那么清冷,那种冷得程度就差把家里给冻成冰,离鹤以为他对谁都一样,却没有想到他还有如此放荡的一面。
钟兆锦的声音依旧柔和,
“怎么,我和别的女人一起,你有意见?”
他微微离开离鹤一点距离,幽黑的眼眸像是要察觉到什么似的。
离鹤明白,这就是一场交易般的婚姻,谁当真就输了,可自己就是无法做到来去自如。
自己想了他这么多年,年少的情感在岁月的渐变中,没有减弱,反而增加,这十多年的感情,再次遇到钟兆锦时,一切都变了;
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自己与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因为一些意外,才走到一起罢了,而这次走到一起的原因与十多年前的上次,完全不一样。
很明显,现在看来自己当真了,自己用心了。
钟兆锦再说什么,离鹤的耳边都听得模糊,他太震惊了,一时间无法接受。
“来都来了,不如一起…”
钟兆锦见离鹤不作声就以为他默认了,更何况他曾经也不是没在“闺中蜜事”中体验过多样化,所以刚刚被离鹤甩开的手,大胆的抚到了离鹤肌肤细致如瓷的侧脸。
他,他怎么能这样?
就在钟兆锦低头,即将吻到自己唇角时,被他毫不留情的别过头,又忍无可忍的推开眼前的男人,风一样的旋出了办公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