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越愣了愣,愿意联姻的原因?
自然是为了拉拢钟家好给正牌攻提供助力。
他眨了眨眼,被钟时钦冷淡的语气和毫不留情的话扎了下,在充分理解的同时心里也不是不难过,他伸手揪住钟时钦的袖口,“之前是……”
钟时钦并不想听余越解释,借口已经听得够多了,他掐着余越的下巴尖,眼神又蓦然柔和下来,像是看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爱人,“你乖乖待在家,别的事不用插手。”
钟时钦说完直接松开手往里走,余越站了半天本来就有些腿软,手指还攥着钟时钦的袖口,被这一带立时向后仰去,眼见就要摔倒被钟时钦一把揽到了怀里,他下意识抬头看对方,随即被湛凉的眼神摄住。
钟时钦扣着余越的腰,摸了摸怀里人吓得有些惨白的小脸,“好好照顾这具身体,就是你能做的所有事,做好了,我不介意帮你的心上人一把,听清楚了吗?”
余越皱起眉,钟时钦这话说得奇怪,明明是对着他说的,眼神却像是透过他在注视别的人,他很想告诉钟时钦他的心上人就是眼前人,但是这话说出来对方也不会相信吧。
钟时钦松开余越,却又被拉住了手,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却慢慢松开了,他整理了下袖子,示意张琦先去忙,然后看向余越,“说吧,你要给我什么惊喜。”
钟时钦不相信是正常的,余越定了定神,对方情绪变化太快他有些没跟上,他上次离开的时候已经很好,沉稳,却也开朗,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么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
前两次穿越,原主一次是小孩子,一次刚上大学,性格都没有现在这么讨人嫌,他稍加仿照问题不大,这次难度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大。
明明已经通关,现在不止退回了起点,还自带大笔负债。
唯一让余越感到有希望的是钟时钦对他一直很纵容,他需要让对方尽快相信他。
他已经想好了,站在钟时钦这边,跟某些针对他们的人直面起冲突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原主张扬高傲,那不如就高调一把,骄纵,他也可以,不就是张狂任性不讲理吗,他也……可以会。
他才不要这么优秀的人彻底黑化成反派被拖累死,等到自己离开的时候,他会带这具身体——去死,钟时钦不需要一个再次背叛的爱人。
余越攥紧钟时钦的手,放轻了声音,“我想出去,跟你一起出去。我现在没有工作,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钟时钦手腕一转挣开余越的手,眼神玩味,“想和我一起上班?”
“嗯,我想跟哥哥在一起。”
余越脸上没有表情,显得有些冷,却是异常乖顺的,黑亮的瞳仁,柔软的、微卷的头发,仰脸看着他的样子就像只求主人爱抚的狗狗。
钟时钦略一顿,揉了揉余越的头发,“可以。另外、不用叫我哥,不想叫就别叫了。”
余越微微弯了眼睛,“我自愿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虽然中间有一些误会,但是并不影响我们的感情,你比我大一个月,叫一声哥是应该的,我们已经领过证也不妨碍这个啊。”
钟时钦盯着余越的眼睛看了会儿,松开手,转身上楼,“领证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的为所欲为,记住了,照顾好自己。”
看着钟时钦的背影,余越在原地又站了半天,心里直冒酸泡泡,如果……如果他是原主就好了。
晚上余越早早洗漱完上床,等到十点多也不见钟时钦进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接受现实,这俩人婚后一直是分开睡的,原文里主卧给了他,钟时钦一般都睡在书房或是次卧。
余越用手机定了闹钟,全然不知他睡着后房门静静打开,钟时钦在他床边一站就是两个小时,眼神幽深不见底,好像要将他吞进去,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第二天一早,余越早早收拾好到书房门口等钟时钦出来,休息一天身体基本上恢复了,让他有种可以一口气征服泰山十八盘的感觉。
听见门内的动静,余越收拾好心情,在钟时钦打开门后,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下又站好,“哥哥早。”
余越穿了套英伦风的西装,里面搭了件半高领羊毛衫,手里还拿着一顶圆礼帽,像个优优雅雅又时尚的小绅士,是介于日常与正式之间的搭配,这么乖乖看着他十分像在说快亲我快亲我快亲我我准备好了~
钟时钦眼神一敛,见余越有眼色地让开地方,一边走一边再次叮嘱,“每天睡够八小时,我们签过的协议记清楚。”
原文里没有具体描写,余越还真不清楚,他跟上钟时钦的脚步,附和道:“我有乖乖睡觉,会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你放心。”
钟时钦这才瞥了眼乖得不得了的余越,压下了心里的烦躁,“有事相求就直说,不用刻意讨好我。”
余越摇摇头,“没有啊,你肯带我出门就很好,我想出去看看。”
“之前还没看够?”
“昨日之景非今日之景。”
“昨日之人是今日之人吗?”
余越愣了下,看着已经走远的钟时钦,总觉得奇怪,但又摸不着头脑。
吃饭、出门、路上,两人都没说几句话,余越暗自打量着窗外的景象,几年时间虽然谈不上沧海桑田,变化也不小。
看见钟氏晨钟集团的大楼时,他提出不进地下停车场,要从一楼正门进,本来还以为需要撒撒娇,没想到钟时钦竟然直接同意了。
余越无暇多想,他昨天上网查了查,大三开始接触娱乐圈、已经成为影帝的原主现在居然还是个只有一张脸过得去,要演技没多少演技,要资源没有好资源的十八线小糊咖,按理说不应该的,哪里出了问题他暂时还不清楚,问系统也没有得到回答。
鉴于他是个演技小白,估计还比不上糊咖原主,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说不紧张是自欺欺人。
下了车,余越小跑两步握住钟时钦的手,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就算要假装原主的性格,他也不是很希望在钟时钦面前,左右系统只说适度。
钟时钦唇角微敛,没拒绝,顶着上班高峰期众多公司员工的视线,步履从容地带着余越进了总裁专用梯。
到办公室后,他把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余越,“有事情找孙桥。”
余越点头,接过笔记本,跟助理孙桥打过招呼后坐到单人沙发上,他一个小糊咖基本没有工作,经纪人也不常联系,跟个无业游民差不多。
余越对互联网不甚了解,网友们说的村网通就是他了。
他从小身体不好,干什么、什么不行,在学校被人取笑、排挤惯了,朋友交不到就把精力放在了钢琴上面,后来智能手机流行起来他也总是慢半拍,除了查个资料也不怎么用。
余越捧着电脑也只是浏览了一些新闻,又看了看最近娱乐圈的事儿,毕竟现在的职业是这方面的,总要知道些。
一上午时间看着钟时钦见各种人,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钟时钦是个工作狂不假,余越没立场说什么。
在孙桥汇报完近几天的行程打算换掉凉咖啡时,他抢先端起杯子,“我来。”
孙桥看向钟时钦,得到示意后先给余越指了办公室自带的茶水间,又道:“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晚上七点司机会来接您参加宴会。”
钟时钦看着余越的背影,若有所思,“知道了,午餐安排清芳园的金枪鱼套餐,加一份清蒸鲥鱼,再附带一杯……西米露。”
孙桥应下,对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搭配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总裁能把小情人带来一起上班已经足够出乎意料,没见一上午时间论坛和各种群里都炸翻天了,说是哀嚎遍地都一点不夸张。
日常舔他们总裁颜值和身材的自不必提,主要是震惊于钟时钦居然带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十八线小明星来上班,根本不是他们总裁的风格好嘛,甚至都有人接受不了自己男神被男妲己迷惑了扬言要效仿古代言官上谏。
除了一张脸,这小狐狸精哪儿配得上钟时钦。
余·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小狐狸精·越把冲好的咖啡放到钟时钦手边,站着没动。
钟时钦眼都没抬,“有事?”
余越推了推杯子,“尝尝?”
钟时钦把批注好的企划案发给副总,这才抬头看了看有些紧张、有些期待的余越,端起杯子抿了口,道:“没想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还会冲咖啡。”
余越松了口气,听出钟时钦的嘲讽,他只当没听懂,笑道:“之前学过,就是很长时间不接触了,有点手生。”
钟时钦放下杯子,“手生就少做,你的手不是冲咖啡的。”
余越低头看了看手,说起来这双手确实长得不错,骨节匀称,不显女气,却如玉般莹润好看,大佬的心思分别几年他也不好乱猜。
说起这个他对家里摆在二楼靠栏杆位置的施坦威非常感兴趣,好久没碰都手痒痒了,他记得原主也是会弹的,就顺势问道:“不冲咖啡,家里的钢琴我可以弹吗?”
“不能。”钟时钦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电脑上,“我还有工作要忙。”
余越碰了个钉子也不气馁,钟时钦惯是吃软不吃硬,晚上回去再说。
钟时钦的余光瞥见回到沙发上余越,一上午了都端坐着,不像之前的懒散,就算是调整姿势后陷在柔软的靠背里,仍旧看得出来脊背是挺直的,也就直接影响了外在的精神气质。
突然,门被踹开,来人气势汹汹地把文件夹摔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钟时钦早习惯了弟弟的嚣张跋扈,并不意外,倒是余越的反应很有意思,瞧见钟沛进来,瞬间就皱起了眉,小脸冷着没有太大表情,眼里却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钟沛双手撑着办公桌,极不服气地吵道:“我的企划案怎么又不通过!你是不是存心找我茬!!”
钟时钦向后一靠,拉远了跟钟沛的距离,“有话好好说,别让你的唾沫弄脏我的桌子。”
钟沛一口气没喘上来,把自己脸都憋红了,扭头瞪了眼笑出声后又马上收住的余越,看向钟时钦,打开文件夹把打印出来的文件推到对方面前,“你发给我的批注我都看了,跟现在的也没多大差别,非得让我们重做?看着我加班你特开心是不是?!”
“重做不是重点,这么明显的错误我不知道你的组员为什么没有发现,钟沛,别太高看自己,也别太小瞧别人。”
钟沛愣了愣,一下没反应过来。
余越捧着水杯,好意提醒,“你大哥是在提点你,与其在这里胡闹不如跟自己的组员好好谈谈。”
钟沛合上文件夹转过身,轻蔑道:“你别以为跟我哥结了婚就是我钟家的人,我不承认!不过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明星,早晚把你赶出去!”
余越稍稍偏了下头,看了眼被钟沛挡住的钟时钦,说得认真,“我对当钟家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想当你哥的人,赶不赶我出去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钟沛本来就一腔火气,被余越一刺激差点喷出火来,扭头看向钟时钦,拿文件夹指着余越控诉道:“你不管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