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曲悦转身就跑。
刚抵达洗手间门口,他就看见一群尾随商怀而来的黑衣人守在不远处,堵死了出路。
果然,商怀这家伙警惕性高到上个厕所都要一堆人陪。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商怀站在曲悦身后微微一笑,“别紧张。”
曲悦站定脚步,不解地回头看向对方:“你不怪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堵我的路……”
“你不是说补习班快要上课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走?”商怀过滤掉曲悦的话,反问。
“嗯?”曲悦反应了一会儿,诧异又肯定道,“你偷听我说话。”
“是你的音色太悦耳,清脆得像酒瓶偷亲了没有装酒的高脚杯。”商怀笑着赞叹,“想忽视也忽视不掉。”
受到夸赞,曲悦眼帘不好意思地缓缓垂了下去:“谢谢。”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你去上课呢?”商怀微微俯下身,近距离与曲悦对视。淡淡的香水味散在曲悦鼻尖,是成熟的男性会用的类型,气味优雅而稳重。
“我……”曲悦不自然地瞥开视线,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眼神有些飘忽。
商怀蓦的笑出声,顺着曲悦的指示猜测道:“逃课了?上课没意思,所以不想去?”
曲悦点头:“枯燥,我还听不懂。”
商怀:“那我倒是可以教教你课本以外的有趣知识。”
“是什么?”曲悦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我知道禁区很流行赌博,你要教我这个吗?”
商怀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曲悦的头,弄得对方连忙瑟缩起脖颈,单手护住自己的脑袋:“你干嘛打我?”
“赌博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娱乐。”商怀拉下曲悦纤白的胳膊,“别沾。”
“好吧。”曲悦从商怀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我知道了。”
商怀倒是对曲悦有些躲避自己的行为来了兴趣。
于是他故意将唇瓣凑到曲悦小巧可爱的耳朵处,声音略微沙哑:“我可以教教你,在酒瓶恋上漂亮的高脚杯后,如何抓准时机倾倒内部酒精,优雅地斟满它空空如也的亲吻对象。”
曲悦闻言,眼帘垂了下去,眼睫遮住眼底的反胃。
他不安地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等我一会儿,”商怀松开曲悦,抬手摸了摸曲悦的后脑勺,“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曲悦犹豫了半晌:“可是我不太想跟你走,我们刚认识……”
“不想和我走,你就只能和外面那些黑衣人走了。”商怀语气听似开玩笑,眸中却已写满逼迫,“乖。”
曲悦凝视他半晌,只能点头。
“我喜欢听话的小朋友。”商怀面上的笑容依旧那么有礼貌,儒雅十分。
说完,他转身走向隔间。
曲悦被迫站在门口等他。
看着仪表堂堂,斯文有礼,实际内心早已是一团脏污。
不得手就胁迫,这种人,还真是该死……
商怀上完厕所清洗完,拿出做工精致的手帕细细擦净水渍。
“走吧。”他对曲悦伸出手。
“好。”曲悦没再拒绝,把手小心地搭在了商怀掌中。
碰触到曲悦手中的茧时,商怀愣了一下,眸色沉了几分。
不过他迅速调整好表情,温柔地握紧曲悦的五指:“天气这么热,你的手却凉得像冰块。是不是因为体寒重了点?”
曲悦不否认。
商怀便直接将人拉入自己怀中抱住,下巴搭在对方的肩上,轻声道:“这样就不冷了。”
多么具有迷惑性的话语与动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
“我跟你走了,你会伤害我吗?”曲悦转头问话,声音里都是担忧和紧张,“我以前没有和别人在一起的经验,有点怕……”
商怀的眸中有震惊一闪而逝:“我以为你会有很多追求者。”
“没有……”曲悦摇头,声音小了下去,“没有人喜欢我。”
“那你现在有了。”商怀笑意温和,“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好。”曲悦点点头,慢慢放松自己因为警惕而僵硬的身躯,任商怀牵着自己离开宴会大厅。
坐上商怀车前,黑衣人先搜了曲悦的身,确定他没有携带危险品才放过他。
“希望你别介意。”商怀略带歉意道,“我必须保证自己安全。”
“没关系。”曲悦回话,“你不用继续参加宴会吗?”
“不用。”商怀为他拉开车门,“宴会只是收割利益的手段,而我已有了最满意的收获。”
曲悦偏头看向商怀,正要开口,余光突然注意到宴会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
“你在看什么?”商怀顺着曲悦的目光看过去,远处除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大楼,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这里很漂亮。”曲悦毫不留恋地收回视线,上车。
商怀跟着进门,坐到他身边,打了个响指示意司机开车:“确实漂亮,禁区有名的大楼之一。斥巨资建立,来往人员非富即贵。”
“不是,还有我这样为了赚钱所以混进去打工的穷小子。刷盘子,扫地,清理桌面,我什么都干过。”曲悦说着,把自己的手摊开在商怀眼前,“所以它们特别粗糙。”
第二次摩挲着曲悦手心的薄茧时,知晓原因的商怀,脸色明显比之前少了几分防备:“这样没什么不好。”
接着,他将手指***曲悦黑色的发丝,凑过去在曲悦面庞上落下一吻:“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孩子。”
曲悦瞪大了眼眸,似乎是因为完全没意料到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表情都变得呆愣。
商怀瞥见曲悦青涩又可爱的反应,满意地笑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乐,周围的人都这么叫我。”
“不想告诉我全名?”商怀问。
“啊……我以为你不会好奇。”曲悦临时给自己想了个姓,“姓孙,名乐。”
商怀点点头,嘱咐司机:“在前面酒店停下。”
“是。”司机应声。
曲悦眼巴巴地瞅着商怀,唇紧紧抿了半天也不开口。
商怀注意到他的眼神,低头问:“怎么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曲悦道。
“你真不认识我啊。太挫败了,还以为我已经有名到在禁区无人不知,没想到前十几年都白干了。”商怀开玩笑道,“看来那些报纸杂志,媒体网络,也没有什么宣传的作用。”
曲悦笑出声:“和它们没关系,我很少上网。”
“我叫商怀。”商怀回话的同时,揉了揉曲悦的头。
几分钟后,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商怀与曲悦一同下了车,身后跟随着约莫十个黑衣人。酒店前台工作人员想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给了房卡便放人进去。
与此同时,一辆通体黑色的车缓缓停在了商怀车后。
“少爷,我们是直接跟上去吗?”车内司机低声询问后座戴着口罩的少年,语气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