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
纪羽嘴角微抽：“那玩意儿黏黏糊糊的是心脏？可是我从影子是看到的明明是人影。”
“自然不是普通的心脏，你有关注过最近市内心脏离奇消失案吗？”
凌晨的街道基本上没什么人，一路上就没其他的车辆行人，纪羽坐在后座，觉得脊背发凉。
这个案件他看了，上班的时候同事分享给他的。
市里连续发生了6起命案，受害人无一例外都是心脏被剜走了，根据伤口根本无法判断是用什么损伤。
“尸检结果都是窒息而死，死了之后才被剜走的心脏，你觉得这个结论对吗？”顾灼抬眸瞥了眼后座的人，缓缓踩下刹车，等红绿灯。
纪羽仰头靠在座椅上，如果不是顾灼，他大概成为了这起案件的第7位受害者，那么他的同事吃的瓜将是他。
“不是。”纪羽长舒口气，“你是想知道那天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虽是疑问，可纪羽却是说的肯定，顾灼点头：“之所以没有在早上问你，是想让你缓一缓，现在可以慢慢说，不用怕，有我在。”
纪羽其实没有那么害怕，只是再次想起那样的触感，他还是会觉得恶心。
至于普通人为什么不怕，不怕还能有为什么吗？
“具体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并不太清楚，但我发现它的存在已经有半个月了。”纪羽回想第一天发现自己影子旁边多了个影子时的场景。
他以为是后面有人，回头查看也什么也没有，原以为是路灯的缘故导致出现了重影，但不管他走到哪里，多出来的影子也如影随形。
“我从1号开始加班，是2号发现的，之后我每天回家都发现有影子，我以为是鬼，就不敢再回头了。”
顾灼听的很认真，绿灯亮了，他平缓起步：“这段时间你心情怎么样？”
路灯下的树影斑驳，纪羽并没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心情有影响：“还行，不过1号那天我和领导吵了一架！”
“和领导吵架？”顾灼眉毛微扬，纪羽这人看着不像是会和领导吵架的人，即使真的吵架，估计也是输得那方。
“嗯，公司新接的项目，工作上出现了分歧。”纪羽想到这件事就很郁闷，如果最初他的方案领导同意，也不至于现在天天加班。
顾灼往后座扔了颗棒棒糖：“你这怨气，都快凝成实质了，难怪被他们盯上。”
“他们？你指的是心脏？”纪羽皱眉，“工作中有怨气不是很正常吗？我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也没遇到过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顾灼随口说道，“心脏只是一个代号，昨晚心脏消失了，我怀疑是有人操控。”
纪羽：其实我不是很想听，你可以闭嘴。
“行了，到了！”顾灼下车伸了个懒腰，“总之，这段时间我要住在这里，为了你的人身安全。”
纪羽真的很想赶人，但偏偏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睡沙发。”纪羽走进电梯，毫不留情。
“我可是为了你诶，你的人身安全，你竟然让我睡沙发，你家的沙发连狗窝都不如，我193啊，腿都伸不直，我睡不下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顾灼钻进电梯叨叨叨个不停。
纪羽揉了揉耳朵，无奈妥协：“我睡沙发，我睡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顾灼满意了，大踏步子出了电梯，轻车熟路的开门，换鞋子，最后去厨房端着饭菜放餐桌上又钻进厨房。
纪羽还呆愣在原地，家里和早上出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些都是你的？”
鞋柜上摆满了一排不同款式的运动鞋，全是白色，第二排则是黑色的马丁靴，而他为数不多的几双鞋被挤在角落。
顾灼从厨房探出个头来，看了眼鞋柜又缩了回去：“对啊，这不是要住上一段时间嘛，就把我的东西搬过来了。”
纪羽换了鞋子用力把门甩上，回房间打算换居家服，衣柜一拉开，没有一件衣服是自己的，原来放着的T恤，衬衫，西装全不见了，挂在衣柜的是黑色大衣，风衣，白色黑色卫衣，这一看就是顾灼的穿衣风格。
“顾灼，我东西呢？”纪羽闭了闭眼，在心里暗示自己，救命恩人，不气不气。
顾灼端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走进来，一边吃一边解惑：“我给你放隔壁屋去了，我这段时间要住着，所以都换成我的了~”
那得意洋洋的臭表情，纪羽攥了攥拳，救命恩人，不能打！
顾灼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纪羽很反感，垮着一张脸出了卧室，隔壁房间是个小杂物间，他基本上不用，所以也从来没打扫过，里面积的灰都可以用来种菜了。
推开门，想象中的漫天尘土并没有出现，小小的杂物间很干净，靠着墙边立着一个衣柜。
顾灼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你的衣服上沾染了气息，需要用别的气息掩盖，所以我勉为其难的给你买了个新的衣柜，味道有些呛人，但不建议通风哦~”
纪羽对他的反感减少了一点点：“你做事儿的时候就没想过需要征求主人的意见吗？”
顾灼压根儿没听，正细嚼慢咽的吃着夜宵。
纪羽也有些饿了，衣服也不换了，直接去餐桌上吃饭。
顾灼贱兮兮的坐在他对面：“我收拾衣服的时候发现你穿最小码的短裤，营养不良？”
说着，眼睛还不停的往下面纪羽裤子上瞟。
是不是救命恩人不知道，但纪羽现在知道顾灼是变态。
“呦，耳朵红了，害羞了，你一个男人还这么害羞干嘛？”顾灼被纪羽的反应乐到了，饭也不吃了，似乎这辈子都没见过有人害羞。
纪羽不理这人，越是搭理他，反而越来劲。
吃了夜宵，纪羽洗完澡就睡了，顾灼看着躺在沙发上蜷缩成团的人，嘴角上扬，兴致盎然的关上卧室门，倒头就睡。
这段时间纪羽睡眠质量一直不怎么样，晚上甚至会做噩梦，但奇怪的是这次竟然一觉睡到大天亮。
刚睁眼，闹钟就响了，纪羽掐掉闹钟起床，洗漱，出门。
房门开了又关，顾灼也醒了，厨房没有烧火的痕迹，看来纪羽是从不做饭。
纪羽准时到公司，低头开始忙碌，十点半开会。
“小纪，我真的搞不懂马总到底在想什么，我们已经在这个项目上浪费了半个月的时间。”旁边的同事顶着鸡窝头吐槽，想到等会儿的会议又忍不住挠了挠。
纪羽盯着电脑桌面上的时间，还有3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之前我们的方向都错了，这次应该是要调整方向。”
“我们只是程序员，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方向是他给的，现在改了一遍又一遍，我们之前开发的不行吗？”
之前他们也开发过这款类似的app，通过人体各项数据判断人的情绪。
“烦死了！”同事暴躁的起身，“走吧，开会了！”
会议上，马总先是劈头盖脸的把所有程序员骂了一顿，最后才切入主题：“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们自己看看这都是些什么？”
纪羽靠着座椅，对于马总，他无话可说，这些言论都是他之前跟他理论时说的话。
“调整方向，科研组配合程序开发，各项数据实时同步。”马总见没人搭理他，直接结束会议，“纪羽你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