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旖旎后,白倾倾一丝不挂地瘫倒在床上,头顶的天花板微微反光,模糊地映着她狼狈的模样。
景薄言报复式的在她脖子上留满了新的吻痕,眼泪打湿了头发又黏腻的缠在脸和吻痕上。
曾经那个骄傲的白家小姐,现在活像是一个被人蹂躏油丢弃的牲畜。她仿佛一下子掉进了无边的海里,被漆黑的海草缠着不能呼吸。
白倾倾深吸口气,别过头不再看如此狼狈的自己,扭过头却见身边的男人眉目舒展,睡得正熟。
呵,他倒是睡得香。
“白倾倾,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是这样,白家的人也是一样。”原本以为再睡梦中的景薄言冷不防开口。
他仍然闭着眼睛,却蓦地伸手紧紧搂住她,不知道已经醒了多久。
“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不要再激怒我。”
“我不会……”
白倾倾正准备回答他,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她担心是医院或者护工打来的,赶忙把手机拿过来。
按亮了屏幕,电话一栏的名字让白倾倾微微一愣。
时晋?
她不辞而别,时晋一定很担心吧。可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是一个接电话的好时机。
景薄言察觉到怀里的人突然紧绷起来的身子,骤然睁开眼,看到白倾倾正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到床边。
“你紧张什么。”不是疑问,是肯定。
他不由分说的夺过手机,看清楚未接来电上的时晋两个字,原本舒展的眉目蓦地蹙紧了。
“你可真有本事啊白倾倾,看来时家这个小少爷很关心我的妻子嘛。”
景薄言狠狠地捏着白倾倾的脸:“你们白家好歹也是海城的大家族,就教出你这样不知道检点的女儿?”
白倾倾原本打算忍下景薄言的羞辱,可任何侮辱一旦扯上白家就让她火从心起。
她一把推开景薄言捏着自己的手,眼里猩红一片:“景薄言,你什么时候当我是你的妻子了?你的眼睛脏就不要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脏!”
“好,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还能在我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招。”
说罢,景薄言愤愤的起身穿好衣服,他的秘书长阿清战战兢兢地等在门外,看他怒气冲冲地出来了,硬着头皮迎上去。
“言总,霍小姐说她头痛想要见您。”
景薄言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但是跟霍嫣然有关的事,他还是控制自己平息好情绪。
“找个医生给她看看。”
阿清一愣,伸手指了指白倾倾的房门:“那……”
“不许她离开别墅!省得她用景太太的身份跟别的男人鬼混。”
景薄言声音很大,明显是说给屋里人听的。阿清一愣一愣地,看景薄言交代完就走了,丝毫没有看霍嫣然的意思,瞬间犯了难。
现下自己该怎么办?那位霍小姐可是个牛皮糖,粘上了甩都甩不掉。
他头痛地拍了拍脑门,酝酿半天措辞,这才一边下楼一边拨通了霍嫣然的电话。
“什么意思啊,你说薄言不来看我了?不是让你说,我今天在新剧组开工不舒服吗?”
霍嫣然正在片场的化妆室里做造型,听到这她亲自拿过手机,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助理,言辞激烈,丝毫没了人前的端庄。
阿清知道这位姑奶奶不好惹,只好委婉地解释道:
“霍小姐,言总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实在抽不出空去看您,这也是正常的。他特意吩咐我,找私人医生给您看看呢。”
“私人医生有什么用?”
霍嫣然当然不是真的不舒服,她心里想只要景薄言亲自来了,组里这几个导演哪个以后不得上赶着巴结她。
哪像现在这样别去,竟然要她跟一个不知名的配角挤同一个化妆间。
“霍小姐,言总实在是因为公事繁忙所以才没去看您,您千万别多想。”
阿清作为景薄言最得力的秘书长,平时高高在上冷言冷语,现在毕恭毕敬的一口一个您,霍嫣然听的心里自然舒服。
她看着镜子里妩媚美艳的自己,又想到自己早晚都是景家正八经的富太太,美滋滋地笑了。
“你说得对,薄言每天要忙的事情海了去了,我也应该懂事些,不能总麻烦他。”
阿清挂掉电话暗暗松了口气,心说这女人虽然难缠但也好哄,可楼上那个……
“嘟嘟嘟——”
霍嫣然把手机扔到一边,得意的冲化妆师挑眉:“愣着干嘛啊,继续化啊。”
“好的嫣然姐。”化妆师这才敢继续做造型,手上动作越发的小心翼翼。
谁不知道景家在海城的地位?要是得罪了景家那位,就不用在海城混下去了。
化妆师明显变得殷勤的动作,极大地满足了霍嫣然的虚荣心,她不由得更得意了。
“唉,前两天薄言带我去买婚戒,我说买一个普通的就好了,他非说一般的货色配不上我。”
“最后啊,愣是让他家门店专门从国外调回来一颗独一无二的石头,足足有十克拉呢~”
说完,特意伸出手给身边的助理和化妆师展示。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了解她的性子,纷纷配合地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切。”
另一边做造型的女配角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臭显摆什么啊。”
想到前几天在商场闹的沸沸扬扬那件事,她故意提高音量道:“诶张姐,我听说当年景薄言结婚的时候用的钻戒是央国王室的老物件,有钱都买不到的古董呢!”
说着,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往霍嫣然那里瞥去,“他老婆是白家那个,叫什么白倾倾的吧?”
果然,霍嫣然那头就算围得严严实实的,也能听到清脆的摔东西声。
女配角咧嘴一笑,怼了怼身边有些害怕的经纪人:“怕什么张姐,我就看不惯有些人那个嘚瑟样。”
……
白倾倾在景薄言的卧室里呆呆地坐了一下午,直到天黑了才起身。
她心里虽然难受,可也并没有想过就此退缩,她白倾倾不会逃避眼下的问题,只会化所有的悲愤为动力。
这一下午的时间,她想明白了很多事。
既然她还有一张结婚证做筹码,就一定有翻身的机会。
她一定会为白家洗刷干净冤屈!
想到这,她晃晃已经麻透了的胳膊腿站起身,从景薄言的衣柜里拉出一件还算干净的衬衣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