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雨舟带着对自己信息素味道可能是榴莲的不好猜想忐忑不安地进了浴室,在里面侧过身照着镜子又是观察了一会儿,想看看自己后脖颈那处腺体长什么样,连看带摸了半天,也没最终看清楚。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穿进这本书里算怎么回事,但是既然来都来了,要是没把这个世界的物种都研究一下,好像白来了一趟似的。这么想着,忽然就萌生了扒着沈辞后脖子好好瞧上一番的心思,然后这种冲动的心思刚一发芽,就被自己强烈的求生欲快准狠地扼杀掉了。
他是疯了吗,想要招惹那个没有礼貌的面瘫?
吐了吐舌头,在浴室里面简单冲了个澡之后,焉雨舟将自己用浴巾裹的严严实实的,边拿毛巾擦着头发边将浴室门打开,眼神在自己的卧室间随意扫了一圈,然后目光定格在床边柜子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喷雾瓶那里。他记得,那是自己上午从抽屉中翻找结婚证和婚前协议的时候连带着一块拿出来的。
好奇地走过去,焉雨舟将那个喷雾瓶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看上面的文字,然后嘴角一抽,将上面的字读了出来:
omega专用气味阻隔剂?
哦,想起来了。就是沈辞今天在车里皱着眉头让他随身携带的那个玩意儿。
焉雨舟将喷雾瓶上面的透明盖子取下来,将瓶身拿到对准自己身体的位置,然后轻轻按压了一下顶端的部分,一股喷雾顺着喷口从小瓶里喷到身上,焉雨舟用力闻了闻,好像没有什么味道。
紧接着,他继续将小瓶围绕着他浑身上下喷了好几下,然后将透明盖子盖上,放回原处,总结了一下,恩,这东西就跟林小果每到夏天都用的防晒喷雾一个样。
浑身上下喷一遍就对了。
这时,房门被人敲了两下,门口处又传来了宋姐的声音。
“夫人,您该用晚餐了。”
焉雨舟急忙应了一声这就来,连忙将身上的浴巾换下来,随便套了一件T恤就出了房间。
餐厅处,沈辞早就坐在了餐桌的一侧,面前摆着一小杯红酒,正在那里动作优雅地切着牛排。举手投足之间,仿佛不受任何周围的干扰,天生便与这间昂贵的餐厅与价值不菲的食物极为相配一般。
焉雨舟看着沈辞身上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再瞧了一眼自己身上随意松垮的T恤,觉得这样貌似有些不妥,放轻步伐,灰溜溜地坐在了座位上。
刚坐下,便看见餐桌一侧那个优雅却极为冷淡的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皱起了眉。
“如非必要,以后用餐,我希望你不要迟到。而且,”沈辞已经放下手里的刀叉,目光冷淡地看着他,“用餐时请注意基本礼仪,不要穿成那样。”
“哪样?”焉雨舟迷茫地问了句,看了看自己的T恤,虽说确实不像对面那位那么正式吧,但好歹也是件衣裳啊。
“不要穿的那么暴露,这里没有你可以勾引的人。”沈辞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的锁骨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他,继续拿起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焉雨舟:???暴露?勾/引?
他低下头看了眼锁骨的位置,嘿,不就是领子稍微大了点儿吗?这就叫暴露了,就等于他要勾/引谁了?
气愤地拿起在桌上摆的整整齐齐的刀叉,故意在盘子里弄出难听的声响,然后正面迎上沈辞不太好看的脸色,“这件衣服的领口设计叫fashion,时尚懂吗?再说,就你这张面瘫脸,让我勾/引我还不干呢......”
看着沈辞那张越来越黑山雨欲来的面容,焉雨舟忽然没有了继续吐槽的勇气,声音逐渐变得像蚊子那样小,到最后只变成了一堆无声的腹诽。
哼,小爷可是个爷们儿。爷们儿懂吗?直男。喜欢胸大的姑娘。
沈辞看着他那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冷若冰霜,“很好,希望你时刻谨记这一点,尤其在你发热的时候,千万不要来求我——标记你。”
说完,沈辞将手中的刀叉放下,优雅起身,带着一股凛冽且难以忽视的气场,离开了餐厅。
焉雨舟看着沈辞一副等着看他笑话的样子,轻轻地“切”了一声,又瞧了瞧自己的领口,想了想那句发热不要来求他的话,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不就是一个月一次的发热期么,就跟林小果每个月都来大姨妈似的,在家里躺两天的事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用完餐后,焉雨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闲来无事,开始在卧室里面翻翻找找,白天的时候自己只找了一半的柜子,剩下的地方还没有翻找过呢。
林小果那本小说他光看了个文案简介就不爽地退出来了,正文还一个字没看呢,所以关于这具身体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家里有些什么人等基本情况,一概不知。
要是不想让别人太过怀疑,那就还是尽自己所能了解自己多一点的信息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焉雨舟就这么每一个柜子都翻找了一遍,甚至连衣柜最底层的那两个大行李箱都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总算得出了一些还算有用的信息。
身份证上显示,他性别omega,年龄20周岁。然后一个户口本上显示,有一位叫做焉雨禾的人,是他的omega弟弟。
以及,他还找到一份录取通知书,温京艺术大学摄影系,开学时间为——明天。
天,林小果到底怎么想的,他都高中毕业多少年了,非得在小说里安排他上学。是嫌弃他文化程度太低所以特意帮他圆一个大学梦吗?
将这些证件一一收拾好以后,焉雨舟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钻进了松松软软的大床里。很快,便因为过度疲惫而进入了梦乡。
早上,焉雨舟被闹钟叫醒,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仍旧是这个华丽昂贵的卧室,心里不自觉沉了一下。
光脚下床走到衣柜处,打开柜门看着自己的衣服,想起来昨天晚饭时沈辞对自己的警告,不情不愿地选了一件领子比较高的衣服,裤子更是长长地盖到脚踝,确保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会再被冠上勾/引的罪名以后,又拿起气味阻隔剂对着自己全身喷了一遍,然后才鼓起勇气走出了卧室。
刚一出来,便看见沈辞正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手机好像在和谁通话,表情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焉雨舟耸耸肩,决定不要大早上地触这个霉头,便默不作声地准备朝着餐厅走。
忽然,沈辞将电话挂了,看着他的方向,眼里毫无温度。
焉雨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戒备地问了句,“干嘛?”
沈辞眯了眯眼睛,声音满是冰霜,“你答应让你弟弟过来陪你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