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沈辞，一身高定西服，显得更加禁欲、淡漠和不可侵犯。
焉雨舟暗暗捂了下胸口，在座位上盯着沈辞看，听着耳边一众omega尖叫的声音，心里无语地叹气。
“啊啊啊啊，我可以!”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命给你！”
震得他耳膜痛。
焉雨舟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坐着，双臂环绕胸前，表情尽量淡漠，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然样子。这帮omega要是知道沈辞私底下那副恶劣刻薄的样子，还能这么狂热就怪了。
萧木在他身边，倒没显得多兴奋，只是眼神一直盯在台上两个人中的另一位，不停地看着，目光有些灼热。
校礼堂的观众席上，也就这两个人，在那里静静地坐着，倒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引人注意。
沈辞其实并不习惯参与这种直接面向大众的招募活动，相比之下，专业的谈判桌似乎对他更有吸引力，神色略带不耐地朝着台下看了一眼，然后定在某一处十分不起眼的角落。
他名义上的配偶，此时正和身边的人，也许是同学，并排坐在那里。两个人好似就当周围其他人不存在似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沈辞看向焉雨舟，目光倏然变得危险。
他家里这个不安分的omega，竟然将自己的后脖颈凑过去，随意给其他的男人闻。
顿时，心里一股无名之火蹿了上来，连带着目光也变得危险。
*
焉雨舟觉得自己25岁的灵魂实在不适合在这帮20不到的omega里混，真是搞不懂，不就是长了一张冰山脸看起来酷了一点吗，到底有什么好尖叫的。
他转过身看了看萧木，只见萧木也是一副难以领会无精打采的样子，冲他笑笑，耸了耸肩膀。
两个人相视一笑，开始聊起了天。
焉雨舟指了指萧木后脖颈那块凸起的地方，“你的信息素是果酒香吗？”
萧木点点头，“是啊，确切的讲，更偏向于葡萄酒。”
焉雨舟了然，“味道挺好闻的。”随后想起来一件事，凑到萧木耳边，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其实我分化比较晚，所以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的。你，闻得到吗？”
萧木尽力用鼻子嗅了嗅，随后不大确定地说了句，“这里omega太多，你的信息素可能是偏淡的那种，被他们的气味掩盖住了，感觉不是很明显。”
焉雨舟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将自己的领子往下面掖了掖，整个后脖颈露出来，往萧木那边凑了凑，“现在呢？”
萧木没在意地将鼻子凑到焉雨舟的腺体附近，仔细地嗅了嗅，又回味了一下，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恩，这次闻到了，是很清新的茶叶香味。跟其他omega比起来，会显得味道很淡。不过，多闻两下，真的很沁人心脾。”
焉雨舟将领子整理好，惊喜地冲萧木问道，“真的吗？真的很......好闻的吗？”
萧木无比确定地点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就是很好闻的茶叶的味道。”
焉雨舟得意地笑了下，整个人的心情都跟着变好了。
原来，他的信息素不是榴莲味的啊......那个死alpha摆出那样一副嫌弃他的样子，险些让他怀疑自己，变得自卑。
这么想着，焉雨舟没好气地往台上看了一眼。这看一眼不要紧，完完全全和台上沈辞投射过来的犀利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我靠！他为什么觉得，沈辞的眼神，像是跟刀子一样能杀人呢......
慌张地移开视线，状若无事地继续和身边的萧木聊天，但是总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仿佛有一束目光一直照着自己一样。
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呀。总不会来礼堂听个讲座也碍着他的事了吧？
这么想着，心里面底气足了不少。
萧木这个时候，凑过来，悄悄问他，“舟舟，你觉得韩总怎么样啊？”
“谁？”焉雨舟被问得一愣。
“就是台上站在沈总边上那位啊，韩允，池鱼影视第二大股东。”萧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感觉有些不自然。
“哦，他啊。”焉雨舟往台上看了一眼，刻意忽略台上那个冷若冰山的存在，而看了一眼冰山旁边的同样笔挺的男人。
“你别说，长得正经很帅啊......”焉雨舟点头感叹道，刚刚光顾着看沈冰山了，竟然忽略了他旁边这么一位宝藏。浑身散发着魅力，笑容就像春风一般温暖。
“是吧是吧？”萧木极为赞同地在一边点头，然后嘴角微微勾起，“就冲他，我决定报名看看。”
焉雨舟转头看他，只见萧木一脸的认真神色，怎么看也不像在开玩笑，“萧木，你好像......才上大一吧？这种影视公司，对专业要求应该不低。”
萧木点头，“我知道，不过就报名试试看嘛，万一，我就幸运地被选上了呢？”
焉雨舟想了想，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他见到萧木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孩子，真的是太漂亮了，似乎生下来，就该站在舞台上。
两个人又盯着台上的韩允看了一会儿，兴奋地开始替萧木规划起报名的相关事宜。
沈辞在台上默默看着台下那处角落不安分的小东西，眼里渐渐镀上了一层冰霜。
又是随便让人嗅腺体，又是毫无矜持地盯着别的男人看。
他这位刚进门的omega，恐怕完全不是表面上那么乖巧和安分。看起来特别地......欠调教。
*
新人招募会很快接近尾声，不少omega脸上仍旧残存着那份兴奋的余韵，站起来腿软脚软地往礼堂外面走。焉雨舟和萧木在人群里排了半天队，终于走出了校礼堂。
不知不觉地，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萧木问焉雨舟要不要一起吃东西，焉雨舟想着先回家收拾下明天需要拿到宿舍里来的行李要紧，所以还是拒绝了。
正往校门口走，忽然手机响了起来，焉雨舟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沈辞打过来的。
“沈先生。”焉雨舟接起来，礼貌地问好。
“学校正门对面，早上的位置，司机在等你。”
声音啐雪，语气含冰，说完这句，没给焉雨舟任何反应的机会，就将电话无情地挂断了。
焉雨舟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翻了个白眼，朝着正门口走去。
那辆扎眼的劳斯莱斯正正当当停在正门口对面，不少来往的学生都将艳羡与好奇的眼光投射过去，纷纷猜想车里的主人正在等哪一位幸运儿。
然后，焉雨舟就在这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飞快地窜到了车里。
刚一关上副驾驶的车门，就听见后座上那个男人语气不善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意味，“给我坐到后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