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修好话说尽也没能挽留住灵星,他拖着行李箱在前面快步走,闻修在后面边解释边追,小区里有人在旁边看热闹,闻修已经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他一把抓住灵星的胳膊,刚要说话,就被几声车喇叭响打断,灵星顺着声音看过去,这车有点熟悉。
腾鹤远远就看见灵星拖着小皮箱低着头快步地向前走,他莫名想起了小外甥给他发的一个小仓鼠离家出走的表情包,那股委屈劲像极了现在的灵星,只是那个抓着他胳膊的男人又是谁,怎么看着那么不顺眼呢?
他几乎想都没想地下车走了过去。
“灵星,你住这里?”腾鹤低头看了眼行李箱,“这是打算去哪?”
灵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老板,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解释这复杂的情况,只能胡编乱造地应了句,“搬家,这里离公司太远,我打算去公司附近找房子。”
“打算?就是说还没找?”腾鹤乐了,“你这还没找到房子就先搬出来了?”
灵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多傻,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去酒店睡两晚。”
腾鹤知道再逗他大概人就要恼了,拎起他的行李箱就扔到了后备箱里,“走,我给你安排地方住。”
闻修看着两人的互动,灵星的朋友他大多都认识,但眼前这人却从来没见过,单看穿着打扮,这人明显跟自己不是一个阶层。闻修心里的不安被不断放大,他迫不及待地使出了全身力气拉住灵星,急切地说:“别走,星星,我答应你!”
“什么?”灵星茫然地回头看着闻修,“答应什么?”
“我们在一起吧!你说过想跟我在一起的,我考虑好了,我答应你,你不要搬出去!”
“……可是我不想了,我想来想去,你跟小航哥才真是绝配,我早该退出成全你们的。”
灵星轻而易举地挣脱闻修的束缚,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闻修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竟然拒绝自己,一股恼怒不甘直冲上头,他冲着车尾大喊,“灵星你别后悔!”
灵星在车里很是开心了一会,终于摆脱了渣男,但是随后又为无处安身的窘境而发起了愁,他拿出手机翻了翻,不然去拳场找瘦哥帮帮忙?
“腾总,能麻烦您把我送到三元路吗?”
腾鹤从后视镜里看了灵星一眼,“三元路?那条街太混乱了?你去那做什么?”
灵星没想到那条街的“名气”竟如此响亮,像老板这样的精英应该是不屑于踏入那种地方,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把我放在附近的地铁站可以吗?”
“不可以,”腾鹤果断拒绝,“明早要去B市,今天你住我那里,给我收拾东西做准备,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
您又不是没有保姆……
灵星刚入职,怕到手的工作飞了,只能把到嘴边准备反驳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腾鹤住地方的离公司很近,家里干净的像样板间,一点人气烟火气都没有,简单的整理后,灵星发现腾鹤虽然看上去不好相处,但是人还算随和。
……
一起随行出差的还有几个项目经理,看灵星年轻帅气,时不时地八卦逗弄几下,灵星都能应付自如。
接下来的几天腾鹤忙得废寝忘食,灵星一个新入职的小助理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吃喝生活方面照顾好自己的老板。
晚上一个宴会接着一个宴会,灵星从善如流地帮腾鹤挡了一波酒,这几天的相处,腾鹤觉得灵星并不是看上去那样简单,他年纪不大,还没毕业,从小在乡下,可是在这种高级宴会上却那么游刃有余,社交礼仪进退有度,表现得非常完美,如果是某个世家小少爷,能做到如此从容很正常,但是如果是像灵星这样的身世,那就处处都能让人多想。
灵星这边刚放下酒杯,那边就又有人拿着酒瓶跃跃欲试,灵星求救地看向腾鹤,目光正跟腾鹤撞个正着。
腾鹤单手揽住灵星往没人的地方走,忽略掉几个没有眼力还想攀关系的人,二人来到花园喷泉边吹风。
凉风让灵星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他以前很少喝酒的,酒精会麻痹人的神经,影响判断力。一点点失误,都会让自己丧命。
灵星陷入了回忆里,想起了在原世界里的一些事,直到耳边一股带着酒香的热气袭来,灵星才恍然回神,回头的一刹那,唇瓣擦过一个软软的东西……
???!!!
灵星吓得一个激灵,捂着自己的嘴向后一跃,他忘了后面是喷泉,带着揽着他的腾鹤,两人一起来了个冰冷的“鸳鸯浴”。
……
腾鹤黑着脸一晚上没跟灵星说话,任灵星怎么解释讨好,灵星觉得自己大概要继续回学校上课了,一股无力又委屈的情绪借着酒劲不断地往外冒。
“腾总你这气生得完全没有理由,你怎么能不声不响地站人身后对着别人耳朵吹气!”
腾鹤一听这话马上炸了,“我叫你好几声你不答应,我以为你醉了,怕你冷,我还好心给你披衣服!简直好心当做驴肝肺!”
灵星讪讪一笑,当时自己确实反应过度,只能继续陪着笑脸,“刚刚是我不对,老板您也不吃亏,我这是初吻呢!虽然你可能不稀罕,但对我这种还没谈过恋爱的人而言,还是挺重要的,所以当时反应大了点,再加上喝了那么多酒,行动比脑子快很正常。”
腾鹤得脸忽地一下就红了,他转过头盯着灵星,眼里像是有两团火。灵星也看着他,眼神亦不像往日清冽单纯,而是如纱如雾般神秘又危险。
两人都是不轻易服输的人,较劲一样谁都没有移开视线,车里的气温不断升高,暧昧的酒香把两人熏得迷了心智,腾鹤掐着灵星的下巴,凑了过去。
灵星觉得腾鹤可能把自己当成了一块软糯的糕点,轻咬慢舔细细品尝,后颈被腾鹤摩挲到发热,灵星慌得手无处可放,只能揪着腾鹤的衣襟。
“张嘴。”腾鹤粗喘着强势地边亲边说。
灵星听话地刚刚张开口,腾鹤就按捺不住强势地侵入……
一直到最后一点空气被消耗掉,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灵星两眼泪汪汪地看着腾鹤,像是被欺负得要哭了,声音也变得软绵娇憨,“老板,你是不是真的醉了。”
腾鹤被灵星这副样子激得差点又把持不住,只能闭着眼倒在灵星的肩上,恨恨道,“灵星,我是醉是醒,你还能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