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包间门,沐晨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叶涵姐妹,江少雅,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矜持而友好的交流着。
她们的话题囊括哲学,商业经,还有衣品互吹,完全可以说是包罗万象。
当然,按照沐晨的想法,也可以统一称呼为一种。
“我都来了,别再说废话了,我们进入主题吧。”
沐晨拉开一张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下,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云鼎的点心。
叶涵的表情露出了短暂的愕然,接着,她礼貌的笑道:“沐先生,我要提醒你,虽然你邀请我发起了这场午茶,而且我和江小姐相谈甚欢,不过你并没有告诉我任何一丝一毫,你的计划。”
江少雅和阳光没有说话,不过却都递来了好奇的表情。
沐晨喝了一口红茶,咽下了点心。
他打了嗝,又不慌不忙的顺了顺气,才淡然的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个个心里和明镜似的和我装蒜。”
他一直江少雅[错误语句]:“姓唐的想通过搞你和你弟弟,来睡你。”
他又一指叶涵:“他还想搞你和你姐姐的秘密,作为他的底牌,我就不信你能忍?”
看到三个女人轮番点头,沐晨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豁然起身,双手按在桌子上,上身俯低:“所以,我有个能恶心姓唐的计划,你们来不来?”
.......
夜晚八点三十分,江氏控股的云海市第一大赌场,听涛阁内,一片笙歌燕舞。
在云海市,一直有这样一个传说。
你带着一百块,去听涛阁玩最便宜最简单的赌大小,每次都压最大赔率,次次梭哈。
连续二十三次都赢,你就能赢得整个云海。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就像战场上没有常胜不败的将军一样,赌场上没有只赢不输的赌徒。
很多赌徒只听到了这句听涛阁故意放出的前半句话,就跑到这里来上一次赌上一切进行一场场豪赌。
然而,云海市还是属于它自己,而把自己的全部身家丢在听涛阁的人,却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此时的听涛阁一楼,那些小打小闹的赌客们还在进行着他们眼中的千金一掷,输钱者骂骂咧咧的扔下牌出局,赢钱者表情故作豪迈,像是古代将军一样大马金刀,等待着下一个对手登场。
所有人的欲望都在这个叫做赌场的地方恣意释放,而只有一个叫做庄家的角色,它不输不赢,面色平静,却赚的满盆金箔。
不管谁赢,庄家不输。
这本来是赌场上不成文的规矩。
只是现在,在听涛阁二楼的vip赌场内,发牌的庄家女荷官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她左手边的男人,大金链子黑墨镜,西装三件套和背头雪茄整整齐齐。
通俗点说,一看就是个人上人,大哥中的大哥,让人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开赌场的。
而且他确实是,他就是江家赌场听涛阁的实际话事人,江少雅的弟弟,江少卿。
而她右手边的,则是个猥琐的胖子。
再换个具体点的形容词的话,可以叫他张全德。
只是,今晚大哥虽然平静依旧,风度卓然,但是拿牌点烟的时候,手已经在微微颤抖。
而相反,张全德虽然油光满面,冷汗频频,却红光染颊,几乎是个人都能看出这个胖子已经兴奋的快要爆炸了。
不过不怪他,因为任何一个赌徒连续胜利21场后,他的一些飘飘然,都是会被原谅的。
张全德接牌的时候故意捏了一下女荷官柔嫩的小手,而后者虽然微微颤抖,却没有抽出手来。
毕竟,被未来的老板揩一下油,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听涛阁的宣传语确实有点夸张了。
连赢二十三次买不下云海,毕竟它的其中隐藏着叶家这种山中之山。
但是买下一座听涛阁,却是已经足够了。
张全德已经赢了二十一场,也就是说,他已经拿下了大半个听涛阁。
第二十一场的时候,江少卿输掉了听涛阁的二楼,所以现在,硕大的二楼vip室,只剩下他们一桌赌客了。
马上要开始的,是第二十二场比试。
江少卿点烟的手,微微颤抖。
张全德咽了口唾沫,趁热打铁:“二少爷,您这次要压上的,是什么啊?你要是不敢赌了话,也不是不行。”
江少卿忽然狠狠的刮了张全德一眼,骂道:“闭嘴吧,吃里扒外的东西,要是让我逮到了你作弊的证据,你应该知道在听涛阁出千的下场是什么。”
“咕噜!”
张全德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不过很快,他就识破了江少卿的色厉内荏,开始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看牌。
江少卿也低头看牌,不过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绝望。
又是一手电话号码!
连不起来,却又全都很小的数字。
江少卿咬牙,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掀桌子了。
他已经输不起了。
听涛阁作为江家灰色收入第一的会馆,被交付到他的手里,本来就是江家对他的信任。
而现在,输掉半个听涛阁的他,已经成了半个家族罪人,一旦输满二十三场,丢掉整个听涛阁,不但是他,连江少雅在家族的地位,都要一落千丈。
他,是一个输不起的庄家,却已经被判了死刑。
“抓到他作弊的证据了吗!”江少卿咬牙切齿的用龋齿里的迷你麦克风往控制室里传着音。
“你老惦记着人家作弊干嘛!”
一只巴掌拍在了江少卿的肩膀上,打的他整个人一个哆嗦,差点把手里的牌甩飞了出去。
“赌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有输有赢的,你不行就闪开,让姐夫来两把。”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沐晨说着,自说自话的从隔壁赌桌拖来一张桌子,挤开了江少卿,顺便接过了他的牌。
江少卿顿时大怒,借题发挥道:“沐晨,你这个废物赘婿,谁把他放进来的?”
身边的一个黑衣保镖顿时面露尴尬,贴在江少卿的耳边低语道:“少爷,小姐说了,您要是快把赌场输掉的时候,就让沐晨来顶罪。”
江少卿顿时面露恍然,脸上也带了几分明悟。
原来自己这个姐夫除了被嘲讽羞辱充当家族的沙袋,还有当替罪羊的神奇用法。
也对,虽然自己连输了二十一把,但是只不过才输了半个赌场,另外半个,可是从沐晨手里输出去的,和他江少卿无关。
想着自己平日里对沐晨的种种不屑嘲讽,江少卿一瞬间居然有点感到抱歉和同情这个家伙了。
当然,内疚归一码事,江少卿是不会傻到这时候和沐晨讲什么义气,去抢这口黑锅的。
他端起了旁边早就冷掉了茶杯,缓缓抿着茶,做出了冷眼旁观的姿势,仿佛这场赌局,和他完全无关一样。
接着,他就听到沐晨眉飞色舞的演讲了起来。
“张经理,现在我们临时换人,你可是同意了哈。”
江少卿撇了撇嘴。
“张兄弟,半个赌场半个赌场的玩太小气了,是不是不太符合你的身份。”
江少卿觉得有点不对劲。
“老张啊,不然咱俩玩把大的吧。”
一丝冷汗从江少卿的额角流了下来。
“张老弟,我梭哈一个听涛阁,外加上一个蝶衣时装百分之八十的股份,你压什么?”
“噗!”江少卿终于一个没绷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