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衍摸索到沙发后面蹲下,在朦胧的光线中,看清叶惜的耳朵已经软塌塌耷拉在了发林上。
一个大胆的想法滋生出来。
操控了他的理智。
陆承衍伸出手,指尖碰到了叶惜的耳尖,轻捏了下耳廓。
见叶惜并没有醒来,又捏了下另一只。
这手感软绵绵的,居然有这么可爱的耳朵。
并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触碰。
陆承衍俯身,慢慢地靠近过去,把鼻尖贴到叶惜的侧颈上,唇轻轻覆上了温热的肌肤。
一缕清浅的柠檬香钻入了鼻息。
怕叶惜随时醒来,陆承衍按着自己跳动不已的心,悄悄地回到了二楼。
躺下后,回味着才睡了过去。
刚没睡上一会,又被身侧的闹钟震醒了过来。
一睁眼,天色已是大亮。
陆承衍下床收拾了自己,换了件黑衬衫,打了条银色的领带,快速下楼。
楼下没有猫,也没有人。
他赶到公司时,叶惜的办公椅空荡荡的,估计已经去了九层。
陆承衍在电脑前坐下,十分枯燥又机械地处理文件。
文件签阅完,他又继续琢磨起叶惜的事。
这个时间,叶惜会做些什么?
陆承衍基本不下去九层。
百无聊奈之时,一抬起头,就看到了心心想念的人。
叶惜从走廊上走来,门也不敲,推门大步进来。
满脸写着“我不高兴了”。
这是怎么了?
陆承衍看着走到身前的叶惜,出声询问:“有什么事?”
叶惜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瞪着圆眼,愤然的问:“潇潇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陆承衍还没说他刚才不敲门就进来的事,叶惜倒是先质问起了他,抬手示意打住,道:“这个问题私下沟通。”
“我问你把她怎么样了!”叶惜切齿道。
他的潇潇姐突然不来公司了。
电话打了也不接,消息也不回了。
直觉是陆承衍这个坏东西搞的鬼。
陆承衍见他不罢休,耐心地解释道:“她出去负责其他的工作了。”
“我凭什么信你?是不是你把她辞退了?”叶惜拿眼恨他。
知道叶惜认死理,陆承衍不想跟他计较,道:“调去负责地区的门店,会回来。”
“你敢对她怎么样,我饶不了你。”叶惜气鼓鼓的说道。
那架势,就差拿手直接戳他的脑门上了。
“哥!”门外,陆落把脸贴玻璃门上,叫了声,随即推门进来。
陆承衍眉心皱起了一束,看向走来的人,“不会敲门?没看到我正谈正事?”
陆落大刺刺地坐下来,扬声道:“你们不是也没谈了,我来给你道歉。”
“别添乱。”陆承衍道。
“我送你一条二哈,狗比猫乖。”陆落晃了晃自己包扎得夸张的手,道:“你家的猫又丑又凶的,我手真疼。”
一旁的叶惜:“……”
陆承衍对叶惜道:“还有事吗?”
叶惜扭身就走了,带着情绪的砸上了门。
陆落扭头看向门外,男生一身白衬衫的背影风一样的消失了,回头道:“一个员工都敢跟你这么狂了?”
被说狂的人很快又转了回来。
这次进来连质问都没有,当着陆落的面,对陆承衍道:“她为什么还不接我电话?是不是你吩咐的?”
见叶惜气凶凶的模样,陆承衍忍住头疼,拿出了十足耐心,道:“我没联系她,不是。”
陆落的眼神逡巡了他们半天,一下站起身,杵到叶惜的身前。
她比叶惜高了大半个头,气势也凶,不爽的道:“再跟我哥大呼小叫的,姐姐揍你?”
叶惜抬起眼,冷目过去。
这俩兄妹都不是好东西。
他的潇潇姐说是去了门店,其实根本没有去,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陆承衍知道他喜欢单潇潇,就报复他。
下作手段!
“你卑鄙下流,”叶惜的火气蹿上头,他打不过陆承衍,只能抬高嗓音骂他,“就是你把她逼走的。”
陆落听得云里雾里的。
但这小子居然敢骂她哥?
她一把揪住叶惜的领口,顶着一头很社会的绿毛,扯着嘴角,道:“你是活够了!”
“陆落,松开他。”陆承衍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
“哥,你们公司怎么什么玩意都招,”陆落不敢不听陆承衍的话,松开手还推了叶惜一下,道:“连老总都敢骂了。”
陆承衍扶额,道:“你先回去,这是我和他的私事。”
陆落瞧着她哥那窝囊的态度,极度不爽的道,“我道过歉了,走了。”
陆承衍对着身前的椅子抬颌,对叶惜道:“坐下说。”
叶惜拍平皱了的领口,一点都不买账,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再想什么?”
陆承衍气笑了,凝视他,“那你知道我此时在想什么?”
视线交锋,陆承衍炽热的眼神盯着他的头顶片刻,又顺着他的脸扫视了下来。
现在正盯着他的嘴巴看。
“潇潇姐明天再不回我的消息,”叶惜恶心那黏糊糊的眼神,悄悄地后退一步,强作镇定的道:“我会找你算账的。”
陆承衍被气得不轻。
至从跟叶惜表白失败之后,叶惜对他的态度,可谓是一落千丈。
陆承衍缓缓的道:“叶惜,我要真让她回不来了,你又能怎么样?”
叶惜闻言,眼里的恶意顿生,“果然是你。”
陆承衍喝了口茶水,撩起眉眼,露出水杯后的一对黑瞳。
看着这只小猫咪随时要炸毛的模样。
手中突然一空,头顶流下了一股温热的水柱。
叶惜把茶水从他的头上淋了下来。
幸亏茶泡了有一会了。
陆承衍抹了下脸上的水,慢条条地摘下眼镜,黑睫上还挂着圆润水珠,侧目冷视叶惜。
叶惜气得眼眶泛红,正掐着手指。
那一双淡绿色的瞳孔,又怕又恨的瞧着他,呼哧道:“小人作风,下贱东西。”
陆承衍额角的经脉突突跳动。
还是惯过了头了。
陆承衍将桌上潵了水的文件抖了两下,已经不能再用了。
“叶惜,陆哥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小人,什么才叫君子。”陆承衍说着松了两下领带,站直起来。
浑身气压冰冷,又道:“你非要逼陆哥,陆哥总不能次次都由着你胡闹。”
叶惜一听,感觉不妙,回头就想跑。
陆承衍身手敏捷,迅速捏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拽,用已经扯下来的领带捆住了他的手腕。
“你松我!”叶惜使蛮力也挣扎不过陆承衍。
陆承衍笑了声,“现在知道错了?”
把叶惜捆起来,是不让叶惜有机会抓他。
要不那几爪子下来,他直接成了血人。
叶惜仰头,恶狠狠地道:“我要告诉警察,我要报警!”
陆承衍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扣住肩头,不让他起身。
陆承衍拿起座机,拨给另一个男秘书,对秘书道:“今早的文件重新送一份过来,再找捆绳索来,要粗的。”
他说完挂了电话,俯视叶惜,“你老老实实待着。”
“我要上班,”见陆承衍要找绳子来捆他,叶惜急得面色发红,道:“你不要脸,卑鄙。”
骂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一句。
陆承衍两耳不闻,不理他。
见陆承衍不作理会,叶惜剧烈地挣动,手上都是红印,用牙撕扯手上的领带。
领带上有陆承衍常用的香水味。
是大地松木的臭味。
他咬不开领带,“呸”了两声,抬脚踢陆承衍的腿。
陆承衍拍拍自己黑色的西裤,轻声道:“等我处理完工作再教训你。”
“陆承衍!”叶惜嚎道。
“陆总?”门外,他的秘书敲门,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挂着捆绳索。
秘书看着他们的方向,瞬间愣在了原地。
陆承衍提了提音量,道:“还不进来?”
秘书赶紧进来,眼神乱飞,含糊的道:“陆……总,叶惜…”
陆承衍伸手道:“绳索给我。”
秘书递过绳索,杵在边上,用余光瞧着自家的老总。
他家儒雅温和、仪表堂堂的陆总,第一次如此不顾形象了。
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把手指粗的绳索一圈圈绕在了叶惜的身上。
陆承衍将人捆了个结实。
“陆总,叶惜他是不是说错了话?”秘书小心翼翼地劝。
陆承衍头也不回,对秘书道:“不用为他说话,以下犯上,需要长长记性。”
秘书卡了喉咙,看见陆总高昂的西服上挂着湿漉漉的茶叶,大概猜到了一点。
“陆总,那我先出去了,”秘书哪里再敢多说一句,放下文件,赶紧溜了出去,“有需要您再叫我。”
陆承衍等人一走,继续盯着叶惜,嗓音低沉,“好好反省。”
叶惜手脚被捆,嘴巴依旧利索。
“你别以为我会怕你,顶多我不要这份工作了,我要离开这里。”面对陆承衍的步步紧逼,叶惜想到了对策。
陆承衍坐到对面,重新签阅文件,笔尖在纸上写得哗哗响,垂着眼道:“你的合同没满,我不准你走,人事部也不敢放你走。”
“你说不让就不让?”叶惜道。
“再有,你现在的工作岗位重要,”陆承衍换了正式的语气,“不是你想走就可以走的。”
叶惜知道工作重要,眼睛一转,试图商量,“你让潇潇姐回来。”
陆承衍紧握着笔,轻叹一声,“不能。”
“你滥用职权,欺负下属,还威胁我!”叶惜咬紧牙关。
陆承衍依旧浏览着文件,淡淡的道:“你说是就是,我就是想欺负你了。”
叶惜身体跟着一起椅子挪动,“绑人是犯法的。”
陆承衍哼笑一声,“我绑的是犯罪人员,你蓄意伤害上级,我只是正当防卫,怕你再次伤害我。”
签完最后一份文件,陆承衍理了理衬衫,才过去为叶惜松绑。
只是从凳子上松下来,手脚还是捆着。
陆承衍将他腾空扛了起来。
叶惜直觉不好,忙道:“放我下来!”
陆承衍淡道:“现在想求我都来不及了。”
有了陆承衍上次的举动,叶惜瞬间脊背发麻,音色打颤:“我要走,我要回家!”
“太吵。”陆承衍放他下来,解开领带,抽出怀中丝帕塞叶惜的嘴里,用领带饶他的后脑勺,打了个蝴蝶结。
堵住了说个不停的嘴。
陆承衍重新抱起他,言语坏了起来,“回家再教训你。”
到了负一楼,将人捆副驾驶,陆承衍驾车扬长而去。
天府云上。
开门进家,家里的沙发上坐着一群陌生人。
一个个二十出头的样貌,染着各色不一的发色。
是陆落带来的朋友。
陆落手中牵着一条二哈,看着陆承衍叫了声,“哥?!”
陆承衍关上门,匆匆暼了眼几人,在几人火热的注视下,把叶惜扛上二楼,丢到床上,解开了领带。
叶惜不停后退,很快退到了墙根下。
“你卑鄙无耻下贱。”叶惜看着身前身形魁梧的陆承衍,什么难听说什么。
陆承衍单腿跪上床面,指尖搭在衬衫上,解开了顶端的扣子。
那一双眼黑沉沉的,像头发狂的恶狼。
叶惜为陆承衍接下行为感到了恐惧,眼泪涌了下来,摇头重复:“我恨你……”
“那就接着恨我,”陆承衍阴恻恻的道:“最好能恨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