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然鹤鸣为安菲娜说话,周围有很多人在偷偷观察这里,他们没想到那位格德恩公爵会那么在乎这为平民,要是他们知道的话,早就会去套近关系,而不是站在一旁看热闹。
几位小姐哪知道冉鹤鸣会专门过来为这个平民说话,顿时有些慌张,好在带头的小姐反应过来找了个借口,“就、就是想聊聊天而已……”
哦,小姐,你脸上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好吗。
“是吗,那还请你们多多照顾安菲娜。”
冉鹤鸣说完往伯斯所在的方向瞄了眼,见他身边还围着很多人后松口气。
随即他觉得已经给足这几个小姐提醒,后面应该不会再有没脑子的人来找女主的麻烦,于是他开始考虑偷偷溜走。
“安菲娜祝你在宴会玩的愉快。”
“格德恩公爵要离开了么?”
“恩,这里太闷,出去透透气。”
冉鹤鸣脸不红心不跳的瞎扯,还光明正大的端走一叠糕点。
离开大厅湿润微冷的夜风,吹去他在屋子里待久产生的的烦闷,冉鹤鸣走着走着看见不远处有座圆形喷泉。
啊,他正愁没有地方坐。
他把糕点放在喷泉旁边的圆石墩上,自己也坐了上去,鞋跟太高,他才走几步路脚后跟就被磨的生疼。
喷泉周围种了许多花和矮植被,在月光下欣赏花吃着糕点,比在宴会里干站着好多了。
这般想着他拿起偷偷带出来的糕点,开始美滋滋的吃起来,
正吃着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大,像是在怒骂什么。
“天哪,怎么让这贱人跑出来了!”
“快把他关进去,要是让主人看见了,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他那白色的眼睛看向我了!”
啥?
白色眼睛?
怎么觉得好熟悉。
这个世界里有着白色眼睛的不正是那谁吗?
他想起来了。
原剧情里露丝从奴隶市场买来一个长相奇怪的奴隶艾姆,用来当暂时消遣的玩意,白头发白眼睛白皮肤,浑身上下都白的宛如雪一样。
而格德恩在参加宴会时,看中在后花园里被仆人虐打的艾姆,没见过这样奇怪奴隶的格德恩突然对其有很大的兴趣,他把人带回公爵府,用各种可怕方法虐待对方。
可是他不知道艾姆是光明教遗落在外的圣子,艾姆在被虐待一年后被光明教的人找过去,成为圣子后艾姆笃定格德恩是巫师,下令让人把他烧死了。
这又是个会导致他死亡的人物。
冉鹤鸣想虽然他不过去这条死亡支线他就不用走,但是他不想就这样放任不管,记得没错的话,艾姆在卡佩戴森伯爵府里被欺负的很惨,而这时的他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身为接受过现代教育的青年,他不能忍受虐待孩童的恶性事件。
“你们在干什么?”
“格……格德恩公爵!”女仆人大惊,她不知道这位公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还撞见她正在处罚这个贱人一幕。
“请您饶恕我们,是这个贱人不听话才让我们惊动到您的!”女仆人语气激烈,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灰色破旧长衫上全是血迹和灰扑扑的脚印。
“你把脚松开。”
女仆人不知到这位公爵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她不敢拒绝,她浑身颤抖,站在她身边的仆人也在颤抖。
她们害怕会被这个公爵处罚。
冉鹤鸣蹲下身来,在看见艾姆脸那瞬间心就揪了起来,这个比他年纪小的孩子,瘦骨嶙峋,手上脸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印记。
只是露出来的肌肤就已经这样了,很难想象他被衣服盖住的部位该有多严重。
女仆人在艾姆抬起头的那瞬间便惊慌的喊到:“公爵您不可以看他的眼睛!您会被诅咒的!!”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看向他的艾姆,听见女仆人这样喊到,慌张的把头低了下去。
“别怕,我不信这个。”说完冉鹤鸣冷眼看向女仆人,艾姆能变成这么惨,全部都是因为这些下人自己害怕怪异的艾姆,私自撒播可怕的谣言,“你们卡佩戴森府里的人,都这样喜欢听信无用的谣言吗?”
女仆人听见这句话慌得身形一怔。
艾姆听见这句话悄悄抬起头来,傻傻看着正在呵斥那两位女仆人的冉鹤鸣。
他好温柔。
这是他长这么大除去母亲,第二个为他说话为他感到生气的人,从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他说话了。
眼里没有厌弃,没有怜悯。
艾姆仔仔细细看着那人蹙起的眉,和眼里的不悦,这些都是因为他,内心深处有块地方被填满了。
艾姆本在知道在花园里的人是格德恩时,泄气的想会再被打几顿,但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那么温柔。
奴仆人惊慌,她不明白这位尊贵的公爵为什么要替一个奴隶说话,这太荒谬了,身份高贵的公爵居然和奴隶那么亲近。
“格德恩公爵,他只是个被诅咒的奴隶,您……”
“你闭嘴。”
诅咒?
就因为有长着和旁人不一样的发色和眼睛,就是诅咒吗?
冉鹤鸣有些生气,他讨厌这些用外貌评价别人的人,讨厌这些用言语伤害别人的人。
只是不同,就会被排挤,虽然他知道这只是游戏的设定,这些欺辱艾姆的人都会得到惩罚。
艾姆现在承受的苦都会得到回报,可是当他亲眼看见时,还是会觉得生气。
“他我带走了。”
冉鹤鸣弯下腰把艾姆带有血迹的手拉住,在仆人惊恐的目光下,这位干净的公爵居然没有嫌弃这肮脏的奴隶。
艾姆傻愣愣睁着眼睛,任由自己被牵着走,他视线落在那双拉着自己白皙柔软的手,那只手就这样不厌恶的,把他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落在手里。
他不舍得放开,却又觉得自己太脏会弄脏这位公爵,这两种情绪让他纠结不已。
冉鹤鸣带着艾姆回到喷泉处,心里起初为了性命才去救艾姆的想法,早就在看见对方遭遇时消散了。
艾姆小心翼翼站在那,头低垂着,不敢抬头。
“你刚刚为什么被打?”
艾姆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温柔的问话了,他那瞬间有些愣神,眼眶湿热热的,随即又害怕自己不回答会惹眼前的人生气,于是小声回答:“我……我只是想拿点东西吃。”
冉鹤鸣这时才注意到,对方右手好像紧紧攥着什么,可是那只手那么脏,还有血迹,这样吃不会生病吗?
难不成刚才趴在地上只是为了捂住这块食物吗?
只是一块干巴巴的面包,就让他那么珍惜。
冉鹤鸣顿时有些心酸,他想起大学时去山区做志愿者时看见的孩子,现在的艾姆像极了那些孩子。
“是你手里的那个东西吗?”冉鹤鸣小心翼翼的问。
艾姆下意识把手藏在身后,小声的“嗯”了一声。
声音弱的宛如蚊吟。
他害怕眼前的人会抢走他的食物,这是他好不容易拿到的干面包,他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肚子早就饿的难以忍耐。
艾姆小心翼翼护食的模样,让冉鹤鸣心头很不是滋味。
“别藏,你那个脏了,我这有干净的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