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下午,星禾寻去寒冰池。
雾气缭缭,一阵寒气就铺面而来,高大的树木遮住了阳光,落下点点斑驳的光影,使寒冰池更添寒冷。星禾的胸腔又开始不适了,想要咳嗽,又怕惊扰里面的人,使自己罪加一等。
随着他步步深入,只见池面上冒出寒气,一人裸着上身闭目坐在池中,白皙修长的身体附着一层恰到好处的肌肉,三千鸦发散落在水面,眉眼深邃,嘴唇微微嫣红,俊美无比。
此等样貌竟与星禾不分上下,只不过星禾是艳丽的美。
星禾心想,这应该是云岚了,如果这不是以后要他命的人,这种容颜身材是自己喜欢的。
等星禾再靠近一步,云岚闭着的目子忽的一瞬睁开,冷漠地盯着他,一柄由寒冰化成的剑飘着指向星禾的喉咙,仿佛他再进一步,这把剑就是割破他的喉咙。
“你先把剑放下去,有话好好说。”星禾惊得不敢有一丝动作,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云岚仍然冷漠的盯着他,眼神里面带着阴鸷与不屑。
“真的,我能帮你,你身上的情蛊只有我能解。”星禾接着道。
"呵。"云岚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眼睛半阖,似乎带着一股嘲讽之意。
"你可忘了是谁下的蛊给我?"云岚道。
星禾有些心虚地飘了飘眼神,有些磕绊道::“这……以前是我不对,自我溺水半条命踏进了阎王殿后,就看清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再纠缠你。对不起,我为你解蛊,我们之间的往事都当烟消云散行吗?”
见云岚还是毫无反应,星禾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天:“我发誓,如果我欺骗你,我不得好死。”虽然没有欺骗,也有可能不得好死。
云岚眯了眯眼,他试过很多种方法去解情蛊,但都失败了,无可奈何便顺着道:“如果你欺骗我,再有什么动作,我不会再放过你,甚至让你生不如死。”他把剑的法术消去,寒冰剑化成了一阵雾气,飘回了寒冰池表面。
没有了剑的威胁,星禾顿感一阵放松,差点就腿软了,他想不到云岚竟然如此好说话。但是正在惊吓后的放松,胸腔原本的郁闷感愈盛。
星禾忽的用袖子掩住口,突然的咳嗽起来,一股血腥味涌进口腔,白色袖口那一滩血迹像冬日里绽放的美丽红梅,但现实情况却不美丽。
“我……无碍。”星禾有些艰难道。
云岚微微皱了皱眉。
待气顺了点,星禾用另一只干净的袖子随意摸了摸嘴唇,也不在意它是否脏了。
“以前我对你纠缠,给你下情蛊是我不对,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了,我以后也不会再这样了。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星禾顿了顿,忽略了心口的一丝疼痛。
他接着道:“想解你的情蛊只有喝下我的心头血,还要另加一味只存在练镜中的药材——百灵草,所以过几日我要和你尽快去练镜时要去采这种药草,解了你的蛊。你看如何?”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垂下头看着地面,声音弱了些道:“虽然我现在很弱,但那种药草只在最低层处,我采完解了你的毒,我立马就出来,不会麻烦你的。”
星禾抬起含情的美眸直直的看着云岚,眼睛微红,嘴唇因为咳血染上了殷红,黑色宽厚的披风映得那白皙的小脸越发白嫩。
云岚眼神暗了暗,这样的星禾有种想让人做出什么的美感,虽然自己厌恶他,但确实不否认他美。
“好。”云岚冷漠道。
“嗯,那我们等练镜大会那日再见。”星禾嘴角向上扯了扯,想笑却笑不出来。跟云岚道完别后脚步有些匆忙的离开寒冰池,似乎里面有什么恐怖的存在。
走出寒冰池后星禾深深地吸了口气,被主角攻厌恶的眼神盯着简直太恐怖了,差点就腿软了。星禾用手抹了把脸,故作打气道:"加油,活着很美好。"
途经匆匆,偶然路过一群长留子弟在练剑,见星禾经过,纷纷停下向星禾打招呼,一双双眼睛似乎带着星辰,亮晶晶的看着星禾,洋溢着激动。
星禾有些招架不住道:“呃,你们好。好好练剑。我还有事先走了。”然后又有些匆忙走了。
星道长好美,若能多看会就好了。几乎所有弟子都在心里遗憾想。
“星道长这么好看,以后会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啊。如果是我,只有一天也好,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其中一个弟子有些感慨道。
另一个弟子呸一声,道:“反正不是我们这样。他喜欢云道长,想必也只有云道长这么优秀的人才配得上他。”
那弟子不屑的笑了一声:“我可听说云道长喜欢林远鹤的,听说林远鹤想吃那瑶杏林的果子,那云岚可是为了他御剑几万里去寻来给他吃。”
……
星禾走得匆忙,只隐约听到了些他们的对话,后面的便没有听到了。
看来云岚倒是个情种,若没有星禾恐怕他们会过更幸福。
只可惜这炮灰喜欢了错的人,一头栽了进去,如果他没有喜欢他,凭着这长相,恐怕也不会过得像原文中那么惨。
星禾刚回到居所,就看见温雾然,一手执黑棋,一手端起茶杯喝茶,与自己对弈。听见星禾的脚步声,眼睛依然没有从棋盘上抬起,只道:“去哪了?我等了你许久都未见你回来。”声音有些冷淡。
这明明是我的居所,怎么会有种妻子深夜归来,丈夫审问妻子的感觉,星禾心想。
“不知师叔找我何事?”星禾不卑不亢道。
温雾然轻轻笑了,抬起眼睛看着星禾温和道:"我昨日不是同你说,今日要来看你。"
“我好好的,其实不劳烦师叔来看我的。”星禾伸出两节白皙的手臂摇了摇,有些心虚道。
温雾然忽的皱紧了眉头,声音有些严厉道:"你的袖子怎么沾了这么多血迹。"急忙放下棋子,起身赶到星禾身前,伸手拽紧星禾的手臂。
“师叔……手臂疼。”星禾被温雾然大力拽得有些疼,忍不住软了声音道。
听到星禾所言,温雾然放松了些力气,轻扶着他道:“我……失态了,抱歉。不过,你这是怎么弄,才隔了一天,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看见那触目的血迹让他有些心疼和担忧。
“我无碍的,只是我有一事想求师叔。”星禾抽出了手臂,垂眼道。
“何事你尽管说?”温雾然压低着嗓音,温柔的对着星禾说。
“我想参加练镜大会,想请师叔帮忙通过审核。”星禾道。
“你这身体还跑去参加什么练镜大会,胡闹!我不同意。”温雾然一听,立马严声喝道。
“我目前只有这么一个愿望,求师叔成全。我只到练镜浅层就出来,不会有事的。”星禾直直的看着温雾然,决绝之意充满在那双眸子中,他不同意怕他又是去缠着云岚吧,原文中就描写了温雾然在他去练镜时雇人去打自己,阻止自己与云岚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道貌岸然,可笑极了,星禾在心里嘲讽想。
“你有什么事要去练镜,你要什么我去帮你找就是了。”温雾然道。
“不,有一件事件必须要我亲自去了结,求师叔成全。”星禾眼睛氤氲中水汽,眼眶微红,一下子就跪在温雾然前面,抬头执着的看着他,大有一种他不同意他就不起的感觉。演戏谁不会,星禾心想,但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你......我可答应你,但你进了浅层后就要出来,或者我陪你去。”温雾然见星禾如此阵仗有些头疼道。
“待你师傅闭关出来后看见你如此定会说我没有照顾好你,唉。”温雾然轻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扶起星禾,接着从怀里掏出了传音镜,将其递给了星禾。
“你若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一定要通过传音镜呼叫我。”他继续道。
“好,多谢师叔。”星禾接过传音镜,有些愣住了,原文没有写过温雾然会给他传音镜,只雇人打了自己,让自己伤上加伤。
温雾然临走前突然顿了顿,回头深深看了星禾一眼,意味深长的道:“别再去找云岚了。”
星禾愣了愣,低下头,心想这才是温雾然,那个厌恶他,警告他远离他的白月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