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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云雾,大风呼啸而过。

星禾的脸被风犀利地刮得生疼,眉头紧蹙,朝道仙人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暗自施一法诀为他挡去了呼啸的狂风。

星禾吃惊得看着朝道仙人的背影,仿佛一切光影都被甩落在后面,只剩下那如仙嫡般的背影。

倘若没有喜欢云岚,原主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了吧,不知有多少人艳羡。

尽管年幼丧父丧母,颠沛琉璃,但也被朝道仙人捡了回去,被授予嫡传弟子,凭借这个地位,不作死,起码不会混成那样结局。

更何况原主天赋不差,甚至可以说是上乘。

当年练镜大会一袭白衣,一剑光辉,一波涟漪春意的眼,打了世人的眼。从此以后人人都道长留派星禾公子冠世艳绝无双。

星禾内心深处一片酸涩,不知是原主还是星禾替原主感到不值。

白鹤是一有了几千年修行的神兽,速度可堪比雷霆之声,虽然那是在极速爆发下才有的状态,但平时速度也是极快的。

这不,星禾感觉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就回到了长留山。

眼见白鹤飞过了自己的小殿,星禾小声地像朝道仙人嘟囔了一句。

“师尊,飞过头了。”

“没有,我要带你去我那疗伤。方便我替你疗伤,那的灵泉也更有利于你恢复。”

朝道仙人耳朵显然十分灵敏地听到了星禾的话,解释道。

听到此话,星禾一刹间像绷紧了全身一样僵硬,震惊与害怕互相缠绕占据了满心头。

要说星禾害怕到朝道仙人的居所倒不是因为过于害怕他,而是那一瞬间的话给了他应激反应,在原主记忆里,朝道仙人养了一宠物,是一只火狐,其原身壮如牛,喷出的琉璃火不熄不灭可烧个七七四十九天。

不知为何,原主与它天生水火不容,第一次见面就被它来了个火烧臀,硬生生地在床上躺躺了几个月。

那时的原主刚被捡了回来,没有后来的嚣张跋扈,不会去找那火狐的麻烦,只是后来他一瞧见那身影便躲得几里外,那种害怕像是被刻在了骨子里,以至于现在听到要去师尊的居所里,便害怕的颤栗不已。

胡思乱想中,星禾来到了朝道仙人的居所,朝道仙人率先跳了下去,星禾犹豫迟迟不肯下去,白鹤几声鸣叫敦促他下去。

朝道仙人一双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见他久久不下,眼里似乎带了点不耐烦。

星禾欲哭无泪,他真的害怕啊。

已而一只像小猫般大小的狐狸窜了出来,火红的皮毛看着非常柔顺,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悦,尾巴不断摇甩,亲昵地蹭着朝道仙人的腿。

星禾见到那狐狸更不敢下去了,死死地拽紧了白鹤的羽毛,一副打死都不下去的模样。

火狐从见到朝道仙人的喜悦中回过神,看到了白鹤背上的星禾,霎时间毛发竖起,丝丝白汽从口鼻中冒出,全然一副防御攻击的模样。

‘“师尊,我不敢,它想烧我!”星禾眼珠一转,朝着师尊控诉说道。

朝道仙人眼神像刀子般凌厉地看着火狐,暗暗威胁道。

“小狐,不得胡闹!再闹你便去水牢领罚。”

火狐光亮的毛发像焉了的卷边焦黄叶子,瞬间没有了光彩,一双眼睛里似乎充满了委屈,奄奄的叫唤了几声。

星禾心里想我还委屈呢,不过朝道仙人也确实狠心,这狐狸属火,水火相克,那水牢就连属水性的呆着也难受,更别说是这属极火的了,那简直要了这狐狸的半条命,也难怪能毫不留情把他逐出长留山了。

想到这,星禾内心嗤笑一声,看来这长留还是尽早离去为好。

星禾顺着白鹤的羽毛爬了下去,接着他轻轻一跃便跳便下了来,不像初登时麻烦。

星禾边下去,边暗暗用余光瞟着火狐,以防它突然攻击,自己连个躲闪的反应都没有。

“跟着,你也是。”

见星禾下了来,朝道仙人冷淡地对着他说,还看了一眼火狐,说完转身而走,给星禾留下了一个背影。

火狐向星禾呲了呲它锋利的獠牙,便转身优雅跟在朝道仙人脚边。

星禾愣了愣,连忙跟了上去,虽然心里是极不愿的。

所到之处,一片竹林阴郁,错落有致,阳光透过缝隙落下斑斑点点,灵力浓郁充沛,是极适合修行之所,有人道,朝道仙人所居之所连石头都是带着灵力的。

星禾边跟着他走边思索能不能从地面里扒出一颗石头,瞅瞅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般。

“到了,今后你且住着这间屋子,有什么事唤火狐来找我,火狐你不得伤他一下,若他伤了,唯你是问。”

正在四周乱瞄考虑哪块好扒下来的星禾被朝道仙人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回过了神。

火狐听到此话,更是不甘地朝着星禾呲了呲牙,一脸凶像,不过没有了庞大的体积,如猫儿般倒显得有些可爱,但此想法星禾肯定否然。

“进来,坐床上。”

星禾眼神一愣,不明所以地张大眼睛凝视着朝道仙人,里面明明是疑惑,却像是含了无限的缱绻。

“疗伤。”

星禾了然地道了声“是”,随后慢慢踱步到床边,脱了鞋子,坐在床上。

温柔却强势的灵力顺着全身的筋脉游走,探寻遍了星禾上上下下。

这股强大的灵力对一般人是滋养,却星禾来说却像是压迫了他的五脏六腑,顿时他心口沉闷难以呼吸,疼痛像铺天盖地一般席卷了全身,霎时间一阵厉害的咳嗽窜出,带出了鲜红色血顺着星禾的颈脖流下,将那袭衣裳染成了腊月红梅。

朝道仙人见状,那双终于清冷的眸子显现了震惊,立马收回了灵力。

他所活之年,病弱之人不少见,却鲜少见到如此糟糕之人。

破败的筋脉灵力紊乱,神魂残缺不堪,五脏六腑损伤,他不明白在他闭关这几年这弟子到底经历了什么弄成了这般模样。

窗棂外的阳光使得室内的沉浮看得十分明显,星禾眼前似乎也看不清这些沉浮,眼前像是充斥了一片白茫茫的光线,连朝道仙人的身影变得模糊不已。

疼痛让星禾的反应变得缓慢,他认不清眼前的一切,那日云镜中梦又像浮现在了眼前,虚幻怪诞,谁能分得清。

那双美眸阖上了,被鲜血染红的唇妖冶极了。

朝道仙人黝黑的瞳孔深沉,但时间容不得他再做过多的思考。

他轻手轻脚地抱起了星禾,便施法快速向灵泉走去,脚步匆忙,失了他原本如水般清冷的性子,也顾不过那不染纤尘的白衣被沾染了血迹。

星禾与朝道仙人同尘一脉,只不过朝道仙人修得是无情道,无情无欲,修炼了上千年却始终没有升仙,厉尽数劫,只剩最后一道劫中——情。

他自认自己修得无情道,上千年来从未动过情,但那最后一道劫却过不去。渡劫失败那日,在梦中他看到了一道身影,身着红衣,凭窗独倚,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面容,却可知其愁眸尽殇,像极了他弟子。

他曾多次问天道为何,天道徒留下一句——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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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缘来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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