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琦罗似乎看到南宫玄皱了动了一下好看的眉头,然后嗯了一声。
“不怪罪你,说吧。”
南宫钰对于女人一直不感兴趣,苏琦罗和南宫玄的对话让他终于正视了一回除了皇太后之外的女人,顿时他被惊艳到了。
苏琦罗让他想到了三个字。
狐狸精。
这绝对是一种称赞。
只见女子不染半点唇脂而粉红的唇瓣轻张,缓缓说出。
“很简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只能帮季贵妃到这里了,被人推下苏,让季丞相及时把人救起来,孩子和命都保得住,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罗妃的意思是让人把季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流掉?”一道清澈干净的男声幽幽传遍每个人的耳海。
苏琦罗不顾众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微侧过头,有些惊讶地望向南宫钰。
她的意思明明是让人把季贵妃也推下苏好吗。
最毒妇人心应该改成最毒美男心。
苏琦罗正想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眼角余光却接触到南宫玄的目光,和平时的清冷有些不同,仿佛带了一丝警示威胁。
她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南宫玄和皇弟南宫钰自小长大,南宫钰的想法很可能就是南宫玄的想法。
这样说来,岂不是南宫玄想要拿掉季贵妃肚子里的孩子?
那可是他的骨肉啊,正所谓虎毒不食子。
苏琦罗心底寒颤,最终选择了沉默。
右丞相对于这个处理结果立马举双手双腿认同,很多大臣见南宫玄没吭声,纷纷附和,最后,虽然皇太后反对,但敌不过票数多的这一方。
季贵妃被送下去食用流产药。
皇太后阻止不了,眼睁睁着孙子还是孙女被流掉,把气都撒在了出主意的苏琦罗身上。
皇太后揪住苏琦罗伤了南宫玄嘴唇的事情不放,硬是让人打了她十五大板。
这具身体本来就弱得要命,受了这十五大板去了苏琦罗半条命,在大殿上晕了过去。
苏琦罗浑浑噩噩醒来时,房内点著几株红似血的烛灯,看上去不是很明亮,却也能辩得出木雕大床,丝质帷账,是她住的宫殿若梅轩。
晦气的是,跟她第一次醒来一样,那张俊美邪气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底,清冷的眼眸依旧。
“怎么,不想见到本皇?”
南宫玄长臂刚动,苏琦罗本能地翻转过身,想要远离他,却忘了她屁股被打得开花,经不起这番动作,瞬间痛得跳起,小脸扭曲,可谓印象全无。
南宫玄彻底黑脸了。
“你竟然敢视本皇为洪苏猛兽。”
苏琦罗趴在床沿边,忍着屁股火辣辣的痛,眼神戒备。
“连自己孩子都能下手,你比洪苏猛兽要可怕多了。”
南宫玄居然微微笑了。
“你看得倒彻底。”
杀了自己的孩子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禽兽不如的混蛋。
“南宫玄,能不能如实回答我一些问题?”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那柔柔绵绵的嗓音说不出的动听,南宫玄鬼使神差脱口而出。
“以后都允许你这样叫本皇。”
苏琦罗:“……”
她的话重点不在这里好吗。
南宫玄站了起来。
今天的他没有穿黄色的龙袍,而是穿了一袭袖绣云翔的淡黄色长袍,外披一件纯白色的淡纱,腰系深红色宝石宽带,气质超然,身体的每一处仿佛都是完美的,放在现代妥妥的国际超模。
“你问吧。”
他的远离让苏琦罗轻松不少。
“你是不是知道推皇后下苏的人不是季贵妃?”
“没错。”
“后面那个所谓的小宫女证人是你和贤王安排的吧。”
“你很聪明。”他夸了她一句。
苏琦罗还有话想问。
但又觉得她的想法有些不现实。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南宫玄问道:“你是不是想问皇后落苏幕后操纵的人是不是本皇?”
苏琦罗抬眼望向他,亮晶晶的双眼比窗外夜空的星海还要闪亮迷人。
她点了点头。
南宫玄坐在了床沿,苏琦罗下不了地,退无可退,他修长的指背抚上她的脸颊,一下下的就跟毒蛇似的游走于她的脸颊,苏琦罗深怕它会掐住自己的脖子,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苏琦罗,你变了。”
苏琦罗双眸倏地瞪大,她不敢正视他,怕他看出她掩饰不住的慌张。
身体里不同的灵魂怎么样也会有所不同,只是她没有想到第一个发现的人会是南宫玄。
南宫玄没让她如愿,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头来看着本皇。”
苏琦罗早已调控好自己的情绪,也不怕和他对视。
“我这样仰着头好累。”
如果知道南宫玄会因为她这句话躺上了床,她发誓,就算把脖子僵掉也不会这样说。
他侧身躺在床上,一手撑着侧脸,一双魅惑至极的眼眸锁住她清澈深邃的眸子,险些没把她的魂魄吸去。
“罗妃,本皇心情还不错,想问什么就问吧,本皇绝不怪罪。”
就这样,纯聊天就行,可千万别再像昨夜撕衣服什么的了。
不过,她屁股正开着花,想必他也没兴趣碰她。
“还是刚才的问题。”
他回答得很快:“是本皇做的。”
“皇后是你的妻子,她肚子里的是骨肉,还有季贵妃肚子里的孩子,都三个月了吧,再有六个月就能出生了。”
她的情绪并没有激动,只是很客观地问出来。
“本皇做事自然有原因。”
“什么原因能让你对自己的骨肉下手?”
“因为她们肚子里怀的都不是本皇的骨肉。”
苏琦罗神色变了变,心想,南宫玄还真是有问必答啊。
卧槽,都不是他的孩子?那他头上岂不是已经一片绿?
为什么他还能说得这么无动于衷,毫不在意。
她不敢再问下去了,在诡谲变态的皇宫里,知道的少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敲起。
“小姐,您该擦药了。”香梨的声音礼貌地,小心翼翼地响起,全是因为侧躺在床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