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便宜爹,虽是愚孝,却也是实打实的疼爱原主。
“是女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她深吸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泪意,屈膝行礼道。
“无妨无妨,你无事就好。”
爱女平安无事,独孤蓝丰哪里舍得怪她。
他这才看向那群奴才,地上还有破碎的果盘,落得到处都是的果脯,微微皱眉:“奴才不懂事,你只管跟你祖母说,让你祖母处置他们即可,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呵。”
又来了。
什么权力都要交给那个老婆子手里。
“如此说来,祖母让钰儿把皇上赐婚让给堂姐,父亲也是答应的?”
她垂下眼帘,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自嘲的笑笑:“在父亲心里,也觉得钰儿被教养的太过小家子气了?”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爹,我自然觉得我的女儿是最好的。”
独孤蓝丰眉头皱的更紧,不解的望着自家女儿:“皇上赐婚,岂是能随意让人的?简直是胡闹。”
“好在钰儿福大命大,只是鬼门关走了一遭,否则便听不到爹爹这番话,黄泉路上都走不安生。”
独孤钰儿声音微凉。
瘦小的身形站在人堆前,竟然显得有几分萧条。
“既然爹爹并没有觉得钰儿配不上那五皇子,为了钰儿,也为了这个家好,请爹爹收回祖母的管家权。”
声音一转,她仰头,泛红的眼睛望着独孤蓝丰。
“这又是为何?”
接壤而来的事情,让独孤蓝丰一个头两个大。
先是女儿自杀,而后女儿又要他收回娘亲的掌家之权。这才出去几天光景,他竟有些闹不明白府中事宜了。
“好啊,我说儿子回府怎的不去拜见我这个亲娘,原来你们父女二人在这讨论夺权之事呢。”
正说着,老婆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快步走来,那张满是沧桑的脸上,此刻一片怒容:“儿子如今出息了,若是嫌弃我这个为娘的丢人,只管明说,我老婆子也不是非赖在你们府上不可。”
“母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独孤蓝丰太阳穴直抽抽,这个家,还真是没有一天安生的:“钰儿,还不快跟你祖母赔罪。”
“祖母年事已高,本该安享晚年,管家之事异常繁琐,实在不宜让祖母继续劳累。”
独孤钰儿像是没听到般,撩起裙摆,跪在独孤蓝丰面前。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要在这里生活,那便要给自己创造个相对能舒坦的环境。这老婆子心眼儿偏到家了,再让她把持着家,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端。
“你!好啊,真是好啊。”
老婆子不敢相信的看着那跪的板正的身影:“孙女大了,嫌祖母烦了,想要赶祖母出去,好,我走,我老婆子不在这碍你们的眼。”
“钰儿关心祖母身体,想让祖母好生休养,不必去管那繁琐之事,怎就成了嫌弃祖母了?”
独孤钰儿嘴角划过一丝讥讽之意。
昨晚她便看明白了这老婆子的手段,无非就是耍横,蛮不讲理,用孝道绑架独孤蓝丰。
可这些,在她这,不管用。
“祖母若是担心掌家之权不在手中,会被下人苛待,那大可不必。”
不等老婆子回过神,她继续道:“我娘亲掌家时,吃的用的,也都是先紧着祖母。甚至祖母拿来赏赐下人的东西,都是娘亲和钰儿未曾用过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