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嘴角还有血,她那样子像是受到了重创。
毕竟是血脉亲人,她对我不仁,我不能对她不义。
“外婆,你怎么了?”我下床去扶她,她没推开我,让我把她扶在藤椅上。
对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只字不提。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外婆一直闭眼假寐,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不过一小时,她脸上气色渐渐恢复如常。
我心中的感慨的同时,她突然说:“银银,我急事要离开村子一段时间。”
“离开?那……那个蛇主怎么办?”
我急了。
关于蛊,我一窍不通。
万一他又饿了,找我麻烦怎么办?
最关键一点,外婆走了,谁教我学蛊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会教你一套御蛊口诀。”
我一愣,下意识道,“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呢!”
然,外婆根本不理会我。
她往窗口位置看了一眼,眸中露出几分急色。旋即,她目光锁定在我身上,脸色蓦地严肃起来。
“听好了!”
语毕,她张嘴,上下两片嘴皮子突然迅速上下碰撞,紧跟着不知道是喉咙还是嘴巴里发出“卡巴卡巴”的声音,像是骨头相撞,又像是别的声音。
这算是口诀?
我心中疑惑,想喊停,可外婆语速极快,我根本就插不上嘴。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下一秒,我食指跟着一疼。
我低头看去,只见食指冒出一个血珠。
“啊!”我下意识惊叫出声,抬手就像将血珠给擦掉。然这时,外婆突然一把捉住我的手指,不由分说将我往后院拽。
“外婆,你干什么?”
我惊慌的大喊。
外婆听若未闻,拉着我到了后院,打开了一个尘封的罐子。
“叮哐”一声,盖子落地外婆将我整只手放进了黑黢黢的罐子里。
“嗤”的一声,五指突然被什么东西咬破,我疼得脸变色。想要将手伸出来,外婆皱眉,“忍着!”
钻心的疼汹涌而来,我根本忍不住,纤瘦得身板疼得发抖。
“疼!”我喊出声,外婆仍旧没有丝毫动容。
而是盯着我,嘴里继续发出“卡巴卡巴”的声音。
可这一次,我听懂了。
那声音竟诡异的变成了我听得懂的语言!
“外婆,我能听懂你刚刚念的口诀了。”我觉得神奇,顾不得疼欣喜的跟她说。
外婆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终于将我的手从黑黢黢的罐子里拿出来。
我抬手看过去,明明刚刚我感觉手指被什么东西咬破了,可现在却一点伤口都没有。
“外婆,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识蛊的第一步。这院子里81口蛊坛都是我养的蛊,等你什么时候驯服了这些蛊,你也就能离开村子了。”
闻言,我抬眼看去。
果然,院子四处角落密密麻麻摆放着漆黑的、大小不一的坛子。
我心中的骇然:所以,这里面装的都是蛊?
“刚刚那一套口诀记住了吧?”外婆突然问我。
我点头,按照她的样子复述出来。刚到一半,面前的坛子突然传来一阵响动。下一秒,一只黑白花纹的蝴蝶竟然从坛子里飞了出来。
“外婆这个是你养的蛊?”我意外不已。
外婆板着的脸上多了些不一样的表情:“这是你孕育出的!”
“我?”
外婆说着,将坛盖盖住。她起身背对着我道:“凭借你的天赋,再加上蛇主的指导,你在蛊术上的造诣很快就会超越我。”
听到那个蛇主,我心中的有些惊颤。
“外婆,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还要时常跟他接触?”
外婆转身,瞪了我一眼:“能得到蛇主的指导,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可知道,多少人想见蛇主一面都难!”
“说得像是谁乐意似的。”我小声嘀咕,不知道外婆是不是听到了,她脸色变得很阴沉。
我赶忙转移话题:“外婆,今天下午你究竟怎么了?还有,你刚刚说,你有急事要离开,是因为下午的事情吗?”
外婆脸色阴沉得更加厉害。
“不该你问的别问!”
她说完,抬头看天,神色忽然间很是凝重。
“文银,好自为之!”
……
外婆走出院子,等我反应过来去找她时,她人已经不在家了。
我在小屋里呆愣了几秒,忽的一拍脑袋。
反正外婆走了,我也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
不再犹豫,我拔腿就跑。
事实证明,我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因为身上的蛊,我根本逃不走。
几次心脏疼痛折磨后,我筋疲力竭。
我认命了。
果然,哪怕外婆不在,有那什么蛇主在身体里,我永远逃不出去。
疲惫的倒在门口,看着眼前这条陌生的路,我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
“什么狗屁蛇主,占我身子就算了,还要我饲养他?NND,等我学好了蛊术,看我不嫩死那狗B玩意儿!”
一想到那怪物折磨我的场景,我就忍不住大爆粗口。
然,就在我骂得痛快的时候,一道轻蔑的声音突然响起:“倒是个挺有志向的饲主。”
这声音我熟啊。
可不就是那只怪物冷面俊男嘛?
我娇躯一颤,突然想起蛇主在我心脏里安家的这茬来,有些欲哭无泪了。刚刚骂他的话,他肯定全都听见了。
完了,我要凉了!
不行,必须跑路。
就在我自欺欺人的开门往外溜时,后背突然一凉。紧跟着,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你想去哪?”低沉冷硬的声音袭来。
“呵呵。”我讪讪的笑了一声,僵硬的转过身。
面前,是一个身着古装的英俊男子。他是长得俊美,可那条蛇尾对我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了。
我实在是花痴不起来。走神间,那张俊脸的突然凑近。
他嘴角勾勒起弧度,似笑非笑的问我:“你想如何弄死我?”
“你你你……啊!”
我惊叫一声,下意识往后退,结果脚被桌角绊住,竟直直往地上跌去。下一秒,一条长臂伸过来,我便被扯进了一个宽大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