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替余以蕙什么兮?字都不认识怎么背啊?”
“到底是什么限制了我的想象力?为啥平方还能负?”
“法拉第?法拉利的弟弟吗?抱歉不认识。”
阮季认命地倒在了床上,“这都踏马哪路神仙搞出来的东西啊!老子认命了,学什么习啊?”
然而还没等阮季感慨完,楼下就传来了自己老母亲的河东狮吼,“阮季!你在那鬼哭狼嚎什么呢?学学人家邢柯,成绩都落了你十几条街了!再喊记得把门关上,你当几百万别墅的隔音板是摆设吗?”
想起狠心扣掉自己几乎所有零花钱的老爸还在下面,阮季委屈地撇了撇嘴,关上了房门,嘴里嘟嘟囔囔地吐槽,“邢柯怎么了?不就学习好点吗?有被请家长的经历吗?考过倒数第一吗?能预见自己的未来吗……”
说到这里,想起自己被砖头砸死的命运,阮季痛苦地捧起了书本。
一分钟后
“等等!邢柯是学霸啊?这算不算是免费劳动力?”
不过,想到加上重生前的时间,已经近三年不怎么接触的邢柯,阮季怀疑地想:他应该会看在十几年的交情上帮我的……吧?
“不管了不管了,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谁受得了,邢柯等我!”
阮季着急忙慌地穿上了鞋子下楼,怀里还抱着各种科目的教科书。
楼下正在看八点档狗血电视剧的阮母看见他这副样子不明所以,“儿子,学不会不要紧,想要毁尸灭迹就是你的不对了!”
阮正信皱眉看着他衣衫不整慌慌张张,“你什么时候能有点正形?”
“爸妈,我这是为了学习事业殚精竭虑、无心形象。我要去找邢柯补习!”
阮季义正言辞地说完就跑了,只留下客厅里面满脸写着“我信你个鬼的”的父母。
……
“邢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就是你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大学霸就提携一下我们这种小学渣吧!”
“为了营造一个和谐的社会,为了促进我们的共同进步,邢柯,靠你了!”
……
阮季在邢家门口叨叨叨了半天,想起很久之前自己发誓和他势不两立的样子,就有点愁。
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邢柯开口才显得不那么的别扭。
就在他纠结怎么说才比较自然的时候,门开了。
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阮季下意识的,就像傻13一样摆了摆手,“嘿,嘿嘿。邢柯晚上好啊,今天晚上还挺凉快的哈?”
邢柯冷漠地戳破了他的鬼话,“我家门口有监控。”能看到你在我家门口转悠半天了。
阮季听到他的话,顿时像一只丢的骨头的大狗,低头嘟嘟囔囔地说:“哦,我就是想找你@#¥%……”
阮季越说越心虚,越说越觉得自己都不信,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小。
果然,接着就听到邢柯说:“我没听清。”
阮季认清了一个事实:这话咋说都不自然!
于是他也不忸忸怩怩的了,大声问道:“我明天要考试了,你能不能帮我补习?”
邢柯早就注意到了他怀里抱着一堆书,以为他闯了什么大祸,实在没人帮忙,才来找自己,而书就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借口。
不过想想也是,阮季向来硬气。当初自己故意惹他生气,他说不搭理自己就一直没再联系过,而这次……要说学习,阮季身边还真没有能帮上忙的,不过这怎么就这么怪异呢?
毕竟阮季此人,从小到大都是“学习没人影,作妖少不了”的主儿。
看着邢柯略带怀疑的表情,阮季连忙解释道:“我说真的呢!我就是,就是突然觉得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很拙劣的借口,站在邢柯背后的那只哈哈喘气的大金毛都不会信,别说是邢柯了。
“我这还有事呢,你……”邢柯话还没说完,对上阮季委屈的目光,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果然,接下来阮季就脱口而出,“邢柯?柯柯?小柯柯?我保证好好学的还不行吗?”
邢柯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此时内心已经快裂开了。
阮季见他还没有反应,决定放大招,“哥~帮帮我呗~我真心求教啊~”
邢柯这下脸上的表情也裂开了,松开了门把手,转身就走。
见状,阮季痛快地收起委屈地表情,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要是背后长了尾巴,已经开始摆起来了,“嘿嘿,我就知道这招管用。”
他轻车熟路的换上拖鞋,rua了几下大金毛的脑袋,就往书房里面走,“柯柯,我要和苏打水哦~”
“滚!”阮季听见厨房里传出了邢柯的声音,他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能让邢柯爆粗口,他觉得也是自己的一个本事了。
虽然挺久没和邢柯交流了,但是对邢家,尤其是邢柯的地盘,他都格外熟悉。更何况阮季向来觉得,他和邢柯就是闹别扭而已。东西随意地往邢柯的桌子上一放,瞬间整个书房都变了风格。
邢柯进来就看到凌乱的不行的桌子,“你就不能好好放东西吗?”
见着阮季嘴巴一撇,就要故技重施,邢柯开口打断:“破习惯早点改改!学习了。”
“哦。”阮季吸了吸鼻子,邢柯腾出一点地方,小声BB:“这不是习惯了吗?”
邢柯收拾桌子的动作一顿,“补习什么?”
阮季这才想起了重要的事情,“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虽然咱们三,三四个月不怎么聊天了,但是你还是那个热心可爱的邢柯!给,这些都是。”
看到阮季和以前一样一边拍马屁,一边推过来的一大摞书,邢柯彻底无语了,“这些?如果我没看错,这些是所有了吧?”
阮季据理力争,“谁说的?明明没有英语!”
阮季的英语很不错的,毕竟是从幼儿园就接触英语的,脑子有坑也学会了……
“那真是感谢你放过我了?”邢柯接过他推过来的书,“哪里不会?”
阮季指出了自己刚刚没搞懂的地方,“这个这个!法拉第是谁?”
邢柯耐心地给他科普,“他是谁不重要,你知道怎么判断电动势的方向就行,根据右手定则……”
邢柯讲完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白说了,“对不起,高估你了。”
阮季觉得自己心口被射了一箭,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我把常规的解题方法告诉你,实在看不明白,就……蒙吧。以后我再……”邢柯意识到什么,停住了话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阮季没有察觉到异常,忙不迭点头,“好的好的,还有数学化学生物,我跟你说我们化学老师特别烦我……”
邢柯对他的话唠早就深有体会,一耳朵听一耳朵冒,等他说完了,继续给他划重点。
终于在半夜都弄得差不多了,阮季此时已经昏昏欲睡,也不知道记下了多少。
他迷迷糊糊地问:“邢柯,我能不能在你家睡,好困……”
“不行。”话还没说完就被邢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