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凉的住处离公司近,而且欧阳晚父亲也希望宋凉在工作中多指点欧阳晚,于是婚礼结束他就随着宋凉回了别墅。
这块地寸土寸金,宋凉也是近年才买的,他经常在公司过夜,不常过来住,一个人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总有些难熬。
宋凉打开客厅灯的时候,欧阳晚不适地闭了闭眼。倾泻而来的白炽光冷硬无比,一如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别墅看着很大却没有什么人气,更透出一股难言的冷清。家具皆泛着金属光泽,寒气逼人,让欧阳晚有些站不住。
"这就你一个人住?"他禁不住问。
"嗯。"宋凉将钥匙随手搁在茶几上,俯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拖鞋递到他脚边。
"今天累一天了,洗洗睡吧。"
"嗯?我住哪?"欧阳晚有点局促地看着他。
宋凉答非所问。"就一个卧室是铺好的。"
"哦。"在宋凉面前,欧阳晚总觉得氧气稀薄,有些发蒙。对着那张冷峻淡漠的脸,他一向能说善道的本事,完全是棉花碰拳头无处发挥。
卧室是简单的黑灰色,由屏风分成两部分,一半休息区,一半工作区。办公桌上除了电脑,就是一摞的金融类书籍。
宋凉径直打开衣柜,拿出毛巾和浴衣递给他。
"干净的。你先洗吧。"
"嗯。"欧阳晚有些发愣,突然他就要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了,虽然是假的,但心底怎么可能一点涟漪没有?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宋凉正斜靠在床头,双目紧阖,一手按着肚子,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
"宋凉,你怎么了?"欧阳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边上,轻轻拍了拍他。
宋凉缓缓睁开眼。"你……好了?"
他慢慢撑着床沿站起来,腿下一软,直直就往下栽。
欧阳晚慌乱中搂住了他的腰,将人扶到床边沙发上坐着,他半俯下身,带着些焦虑。
"你哪里不舒服?"
宋凉略略抬头。"你……关心我?"
"好歹也是新婚之夜,你这要出点啥事,明天我估计就要上头条了吧。"欧阳晚有点无语,"你到底怎么了?"
"哦……死不了……胃疼。"
"我真是服了你了……"欧阳晚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转身快速出了卧室,厨房里什么也没有,热水壶都像个摆设。他快速烧开水,用纯净水兑了杯温水,端回去送到宋凉手上。。
"你胃不好,晚上还喝那么多酒干嘛,我还以为你是千杯不醉呢,没事装那么能喝干什么,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宋凉没有回他,他慢慢地将水送下。今晚这种情况,他没有选择,生意场上,谁也不是好对付的。稍不注意,就是万劫不复。如果知道他们假结婚,接下来的场面,肯定更加难以控制。
他暗暗调整了一下呼吸。"我没事,老毛病了,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欧阳晚看着宋凉脚步虚浮地踱进了浴室,眼里藏不住的担心。
宋凉出来的时候,那人正躺在床左侧,他已经困得不行,还是固执地半睁着眼。
"你真没事吗?还是难受的话,我们去医院拿点药。"
"没事,睡吧。"宋凉走过去在右侧睡下,抬手熄了灯。
不久身侧传来平静的呼吸声,他慢慢侧了个身,眼里柔光浮现出来。
这颗多年不曾安定的心,此刻,正平和沉静地跳动起来。
他的手轻轻抬起,在即将触碰到欧阳晚额头时,又立刻缩了回来。
无论是梦还是命运的玩笑,终于这人到了自己身旁。往后他对于生活,有了更多的期待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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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晚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他随手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像是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
他现在是个已婚男人了,住在一个叫宋凉的男人房子里。
这时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宋凉一身高定黑色西装,皮鞋锃亮。整个人就一个字,帅。
他看起来精神抖擞,和昨晚判若两人。
只见他一边打领带一边看着欧阳晚,"醒了就起来吧,我先去公司了,你待会来我公司报道。"
"啊?"欧阳晚噎了一下,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为什么?去你公司?上班?晚鸿怎么办?"
"不是要救晚鸿吗?你来就知道了。"宋凉边往外走边说,"晚鸿有你父亲坐镇,一时半会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