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国庆的到来,街上行人明显多了很多。
一辆载满废品的三轮车,十分小心的行驶在街道上,生怕碰到路人。
车主是个身穿迷彩服、头戴鸭舌帽的年轻人,身材偏瘦,相貌秀气。
一双丹凤眼看起来很深邃,气质有点小迷人,就是皮肤有些黑,手上更是有着一层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
他叫宁子轩,今年19岁,是个孤儿,自小在太阳花福利院长大,刚刚考入本市的燕州大学。
宁子轩新生军训完了之后,又赶上国庆,学校就放了八天假,他立马重启老本行,收起了破烂。
这行业他已经干了三年,靠着收破烂,不但赚够了上大学的学费,整个高中三年,他都没花福利院一分钱,还给福利院贴补了不少。
虽说收破烂这行业会让年轻人感觉有些丢脸,但为了学业,他也只能继续。
不管路人的指指点点,宁子轩推着三轮车,却突的一愣,发现对面明达商城里,一个女孩的身影很像自己的女朋友李沐霜。
李沐霜是他们班的班花,军训期间确立了关系,宁子轩对她爱护有加,衣服他洗的,鞋子他刷的,吃饭都恨不能给她送到嘴里,就连李沐霜生病输液,宁子轩都怕液体太凉冷着李沐霜,把输液管含在嘴里,用自己的体温来加热液体,可谓捧在手心里怕摔在,含在嘴里怕化了。
即使这样,李沐霜都没有和他逾矩,甚至连手都不让碰,说什么怕影响不好。
宁子轩不但不生气,还尊重她的坚持,觉得这天下就没有再比她更纯洁的女孩了。
此时,那女孩正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二人举止亲密,亲亲我我,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说笑着进了明达商城。
“应该不是李沐霜吧……”
宁子轩心头有些慌,连忙将三轮车停在路边,追了过去,终于在二楼的一家名牌女装店找到了二人。
“亲爱的,这件裙子怎么样,好看吗?”
女孩在身前比量着一件淡蓝色的裙子,笑容明媚,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像极了月芽,尽显妩媚。
“宝贝穿什么都好看,当然,我更喜欢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中年男人嘿嘿坏笑着,在女孩腰间轻轻捏了一把,那女孩顿时娇笑不已,然后非常主动的给了中年男人一个热吻。
宁子轩的脸唰的就白了。
这女孩正是他的女朋友,李沐霜!
他不能置信,在自己面前矜持无比的女朋友,却在一个老男人面前,如此主动!
“李沐霜!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宁子轩大步冲过去,眼中都要冒出了火来。
李沐霜看到他,脸色顿变,但很快恢复如初,主动挽起中年男子的胳膊,讥笑道:“有啥对不起的?自从十一放假后我就再也没跟你联系过,难道你心里就没点逼数吗?“
“亲爱的,我们走。”李沐霜拉着男人就走。
“为什么!”
宁子轩难以置信,拦住大吼,眼中满是不甘心。
“你说呢?”
李沐霜看宁子轩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摊臭狗屎,嘲讽道:“连我喜欢的手机你都买不起,我为什么还要跟你继续下去?”
国庆节放假前一天,李沐霜跟宁子轩说要那款最新上市的苹果手机,那款手机一万多,宁子轩当时没答应,结果李沐霜生气了,一连几天都不理他。
宁子轩本打算国庆节最后一天买下,等开学当做礼物送给她,好让她不再生自己的气,哪知……
宁子轩眼珠子瞬间瞪得溜圆,不能置信道:“就因为我当时没给你买那台手机,你就跟我分手?”
“是一台手机的事儿吗?”
李沐霜翻了个白眼,视宁子轩如同笑话,“你不过是一臭收破烂的,社会的最底层,平时连一分钱都要掰开两半花,我想要的生活你根本给不了,我为什么还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她毫不掩饰对宁子轩的厌恶,就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皇,蔑视着身边的太监,冷漠道:“宁子轩,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这样的穷屌丝根本配不上我。滚开吧,别影响我的心情,看在是同班同学的份上,我不想对你说难听话……”
眼见宁子轩还杵在身前,站在李沐霜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顿时不悦,一把将宁子轩推到一旁,嘲讽道:“原来你就是沐霜口中的那个舔狗啊,咋想的?没钱竟然还想追女孩!年轻人,要认清现实,现在的女人都喜欢钱,没钱你连个屁都不是!滚吧!”
带着一脸浓浓的不屑,中年男子拥着李沐霜扬长而去。
宁子轩呆呆杵在那里,失魂落魄,犹如丧家之犬。
四周看来的均是奚落目光。
宁子轩难以忍受,慌不择路的逃出明达商城,狠狠一拳击在三轮车后面的废品上,心脏如针扎一般疼痛:“难道钱比感情还要重要吗!难道钱能代表一切吗!难道有钱就能幸福吗!”
他不甘心!
他很不甘心!
从来没有哪一刻,宁子轩对于赚钱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
只是当他将手从废品上挪开时,却见拳面鲜血淋漓,定睛一瞧,这才发现,自己刚刚那一拳竟将当废品买来的一尊瓷质‘财神爷’打碎了,破成了好几半。
“今天咋这么倒霉呢!”
宁子轩将那碎成好几半的财神爷摔进垃圾桶,骑上三轮车,朝废品站赶去。
只是他没注意到,就在财神爷碎片划破他拳面的时候,一道淡红色的流光突然乍现,顺着伤口钻进了他的身体……
宁子轩赶到废品站的时候,才十点半多点。
老板赵志杰见他纸壳子有点脏,直接给他抹了十斤的份量。
宁子轩气的要死,但今天刚被戴了绿帽子,实在是没有心情争论。
赵志杰乐呵呵进了屋子。
宁子轩从废品堆里扫过,一道红色的光晕映入眼帘。
发光的物品是一件茶盏。
宁子轩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去,结果那件茶盏仍在冒光,但箱子里的其他瓷器则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