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拒绝.........
去你妈的很难拒绝。
蒋澈刚张嘴说了个“去”的口型,许无时就摸了一把他的脸颊,强势地将他满嘴的脏话捂了回去。
“乖乖配合一下,我就给白奕月开个后门。”许无时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
这招屡试不爽。
蒋澈鼓着脸颊咬牙切齿地呜呜了两声,没一会儿就消停了。
这点小打小闹落在别人眼里,无疑就是关系不一般的铁证。
许思朦刚才还觉着许无时也许是在开玩笑,眼前却是真的信了他要跟璨河解约改签盛星。
脸上笑意尽失,许思朦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无时,你真的想好了要跟璨河解约?”
“嗯。”
许无时捏了一下蒋澈的腮帮子,漫不经心地笑着应她:“想得很清楚,家我都搬好了,公寓的钥匙也已经寄到你家去了。”
“多谢小姨小姨夫这么多年来的照顾。”
最后这一句话说完,许思朦立刻“嘭”地一下拍桌而起,不顾形象地指着他骂道:“许无时,你这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迟早都会有报应的,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撂完了狠话,许思朦就满目愤然地拿起包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蒋澈围观了全程,忍不住朝许无时投去了鄙夷的目光,“那不是你小姨吗?就为了钱,你就和她闹得这么僵?”
他虽然不太清楚娱乐圈里的门道,但是这几年为了给白奕月跑资源,一直在这个圈子里泡着,多多少少也听了一点关于许无时和许思朦的事情。
许无时早年父母双亡,全赖许思朦把他拉扯大。
后来许无时十七岁拍了人生第一部电影,凭借精湛的演技拿了金狮奖影帝,自出道那天起,就一直在巅峰上,从没下过神坛。
这一切,全都有赖于他的小姨许思朦在背后为他四处奔走打点。
蒋澈虽然不是那种爱管闲事儿的人,但是也有些看不过眼,毕竟这心机dior确实太损了,连亲人也能一脚踢开。
简直薄情寡义,臭不要脸。
蒋澈正在心里骂得起劲,脸就被掐了一下。
许无时的眉眼噙着一点笑意,微微低头,几乎是跟他鼻尖挨着鼻尖,语气暧昧地问他:“怎么,关心我?”
近距离看,那双号称比塞纳河畔的春水还要蛊惑人心的眼眸简直魅惑到了极点。
顾盼生辉,仿佛流动着潋滟勾人的水光。
蒋澈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浑身跟过了道电流似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清醒啊蒋澈,千万不要被妖魔鬼怪蒙蔽了心智!
他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皱起眉别开了脸,不大高兴地说:“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关心你做什么。”
伸手推了一把许无时的肩头,蒋澈板起脸跟他划清界限,“说话就说话,挨那么近干什么?我又没聋。”
许无时没接话,唇角微微扬了一下,就伸手拿过了周延递来的文件,打开了放在蒋澈面前。
“行,那小蒋总,我们就先谈正事再谈情。”
蒋澈自动忽略了正事之后的话,垂眸扫了一眼面前的文件,刚舒缓一点的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
“合约?”他翻了两页,“你还真打算要签盛星啊?”
“嗯,”许无时递了钢笔过来,微笑地看着他,“所以还请小蒋总高抬贵手签个字。”
说的是求人办事儿的话,态度却是半点儿也不见谦卑。
蒋澈把笔拿在手上转着玩儿,一只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睨了许无时一眼,“我为什么要签字?我又不打算签你。”
“白奕月。”
质感温凉的钢笔一下子就脱离了修长的双指,“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
蒋澈深呼吸了两下,没忍住扬眸瞪了许无时一眼,“姓许的,你他妈没完没了是不是?就会拿小白威胁我。”
“没完。”
看着蒋澈张牙舞爪的样子,许无时就觉得心头一阵发痒。
就跟被只不经逗的小奶猫用爪子挠了一下似的,惹得他特别想上手去撸那只不听话的猫,把他撸到服帖为止。
可惜周延还在这儿。
周延正眼巴巴地等着蒋澈签字然后吃饭,忽然就看见许无时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周延:“?????”
见蒋澈似乎不打算签字,许无时只好又放了一个诱饵,“你签了它,我就把《在劫难逃》后续的部分剧本发给你。”
“你拿了那部分剧本,就可以给白奕月开小灶了。”
蒋澈确实被说动了,如果能提前拿到剧本,就意味着可以多点时间准备。
白奕月这么聪明,多练练,肯定能演好那个角色。
算了,为了小白,养着许无时就养着许无时吧,反正老子有钱。
蒋澈把心一横,两手一伸,拿起笔按着文件,三两下就签好了自己的大名。
字体秀气,笔锋凌厉。
就跟蒋澈这个人一样,外表俊秀漂亮,骨子里却藏着骄纵和锋芒。
许无时的目光略略在那个签名上停留了一下,然后笑道:“合作愉快,以后我就是盛星的大股东了。”
“啊?”
蒋澈一脸懵逼,连忙低头仔仔细细去翻看自己刚刚签的文件。
乙方自愿以低于市价两成的价格将盛星百分之五十六的股份转让给甲方。
乙方签字:蒋澈
我.......艹?
蒋澈正想上手撕毁合同,许无时就将他两只手腕攥到了一起。
然后腾出一只手把文件合上交给周延,换了张支票塞到他手里。
“擅自撕毁合约是要蹲局子的,小蒋总,拿好你的钱,别再调皮了。”
许无时说着,低头在蒋澈那双气得都快喷火的眼眸上分别啾了一口。
然后整理了一下衬衫衣袖袖口,像拍小猫小狗一样拍了一下蒋澈的脑袋,微笑着说:“明天公司见了,小蒋总。”
说罢,他就起身,一脸愉悦地带着周延离开了。
蒋澈站在原地气成了河豚。
最后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喊来了侍应生点了一大堆招牌贵菜记许无时账上。
然后挑了两道打包带走,其他就让人分着吃完。
夜幕低垂,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后,丰富的夜生活就开始了。
酒吧里,
舞台上的驻唱抱着一把吉他在调音,穿着衬衫西裤的年轻调酒师站在吧台前,炫技般上下抛着雪克摇酒壶。
一起一落,顿时引来一片放肆起哄的口哨声。
楚家尧拎着酒杯巡了半片场子,回到包厢就看见蒋澈跪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五颜六色的酒杯,跟做生化武器似的左兑右兑。
衣袖挽起,清瘦小臂的线条流畅又利落,昏暗的灯光下,那张精致得如琢如磨的骄矜面容漂亮得般般入画。
蒋澈刚把一杯蓝色的玛格丽特跟喝了一半的葡萄酒混合在一起,身后忽然黏上来一道人影。
楚家尧一只手绕到他前边在他胸膛上按着,下巴挨着他的肩膀说话,“蒋二少,要不我俩凑合一下过过呗。”
“你那么英武不凡,我又身娇体软的,也不亏啊.........”
楚家尧刚刚0里0气地说完,蒋澈就将他的爪子从自己的衬衫扣子上扒了下来,甩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大晚上发什么浪?受刺激了?”
楚家尧翘着嘴巴哼了一声,骂道:“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
蒋澈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被他这一句做作到了极点的“臭男人”刺激起来了,连忙抬起长腿往楚家尧膝盖上踹了一下,让他滚远点。
“你再这样说话,我就找人封了你的gay吧,让你没地儿看男人。”
楚家尧抱着腿躺在柔软的地毯上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才扒拉着桌子坐起来,“不说就不说呗,我这不是嫉妒嘛。”
“你都有男人了,而我还是什么也没有..........”
蒋澈被吵得没法继续调酒,有些不耐烦地扬起眼眸看着楚家尧,“谁告诉你我有男人了?”
“你再造谣,信不信我诅咒你一辈子看上的男人都跟你撞号。”
“靠,你他妈也太损了吧,蒋澈,你快点给我吐口水重说........”
楚家尧生气地凑上去缠着蒋澈,非要他改口。
蒋澈躲了一下,长腿一伸勾了把椅子横在两人之间,警告他:“去去去,别想趁机摸我,好好说话。”
被戳破了心思的楚家尧只好抱臂坐在地毯上,委委屈屈地道:“我这不是馋你身子很久了吗?”
“之前你要死要活为你家白奕月守身如玉,现在你都跟许无时睡了,咱俩来一发,也没啥吧。”
“而且我还让你在上面,比许无时对你好.........”
楚家尧话还没说完,蒋澈的神色倏地冷了下来,向来温温润润的桃花眼透出了几分寒光,“你再说一个字儿试试?”
“看我不把你那玩意儿废了。”
楚家尧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双腿,缩了缩脑袋,“别别别,我错了蒋少,你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啊?”
他小声嘟囔:“平时也不这样啊.........”
意识到自己今天确实有点余火迁怒的意思,蒋澈将桌上的酒杯一推,脊背后仰靠在了沙发沿上。
垂眼深呼吸了一下,他朝楚家尧扬了一下下巴,“不关你事儿,我今天心情确实有点不好。”
楚家尧猴精儿猴精儿的,立刻就从发浪期的小软零一秒切换成知心大哥哥模式,凑过去问他:“怎么了这是?”
“谁惹我们蒋小少爷生气了,说出来尧哥帮你做主。”
蒋澈抿着唇,目露凶光地盯着眼前的盛着葡萄酒的高脚杯看了一会儿,才闷声道:“许无时来盛星了。”
“还成了盛星的大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