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郎缙甩了甩手,把刀又收了回去,两个人又回到了之前平和的状态。
顾瑾瑜还从不知道郎缙对魔教有这么大的反应,简直比被蛇咬了一口还忌惮。然而顾瑾瑜又没有掌握郎缙的多少消息,只能一路摸爬滚打的动用他的小脑袋和这个游走在傲娇和即将病娇边缘的郎缙作斗争。
这期间屋子里并没有人进出,倒是几个刚昏睡的孩子陆陆续续都醒了过来,按照程度轻重,灵力即将枯竭的几个孩子甚至醒过来之后都没有什么力气坐起来,躺在那里似有若无的喘气,看起来格外的凄惨。
郎缙说到底也是个热心的良好少年,抓着几个摇摇欲坠的先把了脉,又在周围翻来覆去的找了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上的东西。
“你要找点什么?”顾瑾瑜也不是瞎站着看热闹的主儿,秉持着抓紧时间刷好感保命的原则凑上前去。
“这些人的症状都很诡异,不是单纯的经脉堵塞。灵力无法循环一周进入丹田,则本元的灵气不足,长时间就会枯竭。
可这些应该被堵住的灵力也是消失的一干二净,我探脉在经络纠缠处也感受不到一点活跃的灵力,就像……”
“被人硬生生地抽走了一样。”
郎缙的结论让顾瑾瑜心里一凉,按照郎缙所指出的症状和他自己掌握的知识,并没有一种旁门左道或者是魔教的技法是可以凭空抽取他人的灵力的。
本元之力即便是枯竭,但是根基仍在,按道理只要打通了几处纠缠的经脉加上后期调理修炼,还是可以恢复过来的。
如果说是什么旁门左道的做法,在顾瑾瑜的记忆中也是没有的。不论是游戏里各路副本的BOSS还是什么养老玩家中会有的医药相关,都不会达到这样的地步。
经脉堵塞…灵力亏空…
顾瑾瑜似乎一瞬间在脑海中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但是那样的思绪实在是来的太快去的太快,根本没有一点办法抓得住。
他不满的咋舌,隆起眉头仔细的在原身的记忆里开始回忆。
而郎缙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发现这个厢房只有一些家具,连水和食物什么都没有,更别提郎缙现在迫切需要的一些东西了。
“红岭金,你身上有没有银针和一些比较廉价的回复体力的丹药?再放任下去,恐怕他们是熬不了多久了。”郎缙眼见几名少年的脸色惨白泛青,看样子是命不久矣。
顾瑾瑜从腰间取下乾坤袋,这不打开还好,一打开愣是把自己吓了一跳。那里边哪里有点廉价的东西?不是金的银的就是用漂亮的瓶瓶罐罐装了许多的丹药,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金库。
顾瑾瑜为了低调,选了一副银针和一些二纹的天心元回丹递给郎缙。
尽管只是看起来区区二纹天心回元丹,可是在游戏里这一颗丹药就要三百金元宝,折合人民币三十块钱。
虽然贵是真的贵,但是即便是扣扣搜搜的顾瑾瑜也曾经忍痛下单了好几次。
天心回元丹针对金丹期以下所有阶段的修为人员都可以服用,短时间内又巩固本元的作用,也就是俗称的吊命,并且一定时间内是可以提高使用者的功力的。
但是也没有像小说里的设定一样,这一吞下去就能越级两期让筑基期打的过元婴期修士,仅仅是小幅度的增幅,关键时刻逃跑用绰绰有余。
郎缙起初头也没抬的接下了药瓶,塞子拔去之后从瓶子中溢出的清香让郎缙把刚倒出来的丹药又默默地塞回了瓶子里。
“?”
“你真的知道这是什么药吗?”郎缙抬头问他。
“不就是二纹天心回元丹?”顾瑾瑜的声音在对方眼神的攻击下越来越小,甚至最后几不可闻只能讪讪一笑掩饰尴尬。
他这个大反派是越做越憋屈了,连一个小小的十四五岁的小毛孩都害怕!
“不就是…?”郎缙显然是脑容量里想不出怎么样的一个家族才能有如此多的天价二纹天心回元丹,而这个人拿出来一瓶就仿佛随随便便拿出一瓶糖丸一样,“你到底是哪个家族的?我从没有听过有红家这么一个如此富饶的家族,你……”
“可能就是你没见过而已,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顾瑾瑜果断切断话题。
“也有可能是你孤陋寡闻,嗯,回去了多问问你师姐吧。”
提起解莹琇,郎缙就闷声不说话了。也没再多问一句关于天心回元丹的事情,只是默默地用银针疏通了几人的经脉,各自塞了个丹药。
虽然人数少,但是疏通经脉本身就是一个细致活,一不小心就容易出差错,那样就会对修士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顾瑾瑜找了个空地坐下来,手搭在膝盖上,只是看着郎缙在几个人中间来来往往的。
“你们曦和宫…很少有医修的。”顾瑾瑜说道,“毕竟是剑术一流的门派,我也还是头一次看到曦和宫的人擅长医术。”
“打打杀杀的总会有受伤,轻一点只是皮肉伤,重一些就要躺在床上半个月不能动弹。我们曦和宫也没有炼丹师,很多人都是自己慢慢养伤,看着着实让人心疼。”郎缙提起这个话题似乎变得柔软许多,一边检查着几个人的身体情况一边回答道。
“师姐们出门派任务总是很惨烈,毕竟修仙门派千千万,女弟子众多的也只有曦和宫。师姐们努力想要矫正其他人对曦和宫鄙薄的看法,我也只是想有什么我自己可以做得到的。”
顾瑾瑜笑了笑,盯着没开的窗户发呆:“这样也挺好的,不像我,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只顾着自己只想着自己,甚至现在都恨不得用各种手段只为了让我回去。”
“没有人不是自私的,”郎缙蹲在那里冲着他歪了歪头说道:“不然是什么驱使着我们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呢?”
顾瑾瑜愣了一下,继而低低地轻笑。
美人的笑原本就如昙花一现不可多得,而顾瑾瑜这种皮囊本身就美的快要雌雄莫辨了的人正儿八经的笑起来,不吸引人是说假话。
郎缙自觉顾瑾瑜是漂亮的瓷娃娃,尽管有时候着实让人有些生气,但实际上对上那张脸和漂亮的犹如蓝色宝石的眼睛就提不起劲儿来了。
郎缙:虽然但是,解师姐还是排第一。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正经的和我讲话,一开始就想只猫一样一惊一乍的,没想到人小鬼大还懂这么多大道理。”顾瑾瑜两手合拢一拍,倒是更乐得开心。
“你干嘛!!”郎缙就像是被人抓住尾巴的猫原地跳脚。
……
两个人也不是不务正业的人,很快话题又转到了这些人身上诡异的症状上。服下天心回元丹之后,起初那一批勉强算是能撑得住身体,问话自然就方便多了。
“我们…大概有三四天的时间了。那个穿着黑斗篷的男人也没有喂我们什么丹药,只是带我们到了一处祭台,取了指尖血滴在剑身上,点了我们几处经脉,就扔我们自生自灭…咳咳……”
说话的人穿着一件火红色的道袍,一阵咳嗽之后就没有什么力气讲话了。
“我并不知道哪个门派会滴血祭剑,你呢?”郎缙问他。
这次顾瑾瑜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了。
因为在原身的记忆中,他真的回想起来了一件事,那就是关于滴血祭剑的事情。
他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我确实不知道什么祭祀仪式,但我知道我属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