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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后面两个字,单昀寒差点一掌拍死面前这个厚颜无耻的登徒子。

然而,下一句更是莫名其妙。

“报恩不用以身相许,你不欠谁的。”风忆雪收起玩笑的语气,正经的让单昀寒很不适应。

“报恩?”

难道他试炼的内容被风忆雪看见了?!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山下的事?也对,你记性差……”话音一转,风忆雪又笑道:“既然不是为了报恩,那是为了什么呢?”

山下?!

完了……

“您有这闲情雅致聊天,试炼是结束了吗?”不安的情绪被单昀寒强压着,若是话题叉不开,八成他和风忆雪要在这干个你死我活才罢休吧。

风忆雪一板脸,认真道:“嗯,结束了。”

“别人一个时辰便出来了,你用了两个时辰。若不是我在这候着,怕是今晚你要在这睡一晚。”

单昀寒:“……”

“去吧,验灵石就在那。双手贴紧,你的灵根灵赋自然会显现。”

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灵潭边确实有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可单昀寒心里又犯嘀咕:魔族的身体,还要靠药物才能运转灵力,能有啥根基?

然而还未贴合上去,灵石内强大的灵压便将他吸住,一股灵流自掌心而入,在单昀寒的身体里游走,弄得人直犯痒。幸好,测试的时间不长,不然他真是要跳起来了。

多疼他都可以忍,痒是绝对的禁忌。

验灵石抽出了他的一缕灵力,悬在半空中好似潺潺流水,眼看着就要坠落到灵泉之中,成为其中的一员,风忆雪一勾手指,那缕灵流便到了他的手中。望了许久,却不见那股灵力成形或布色,虽有外力相护,可最后还是像一盘散沙般随风消散,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

不知何意的单昀寒只能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他上前了几步,竟在风忆雪背过身前扑捉到了一丝不明意味的苦笑,苦笑间,那双动人笑眼里尽是藏不住的疲倦与绝望。

到底怎么了?!

“没事,传送阵在那,你走吧。”

“什么?!你...”

“别担心,我会好好‘关照’你的。”

没搞清真相前,单昀寒断不会离开,可风忆雪设下的阵法就在他脚底,还没等他跑出去,两眼一黑,近在咫尺的白衣仙君如泡影般消失,就好像,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再睁眼,他已经到了弟子房,被管事的师兄吆喝着换上了浅黄粗简的外门弟子服。

突然懂了点什么...

不就是验灵石测不出他的灵根和灵赋吗?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有必要摆出一副要死的模样吗?

夜幕降临时,槐江山少了暖阳的照耀,该有的寒冷重降雪山之巅,但却因结界相护,便感受不到那刺骨的冷风和漫天的飞雪。

半山腰的一处房子灯火通明,空间不大的屋内摆放着几十张木桌,桌上呈着刚出锅的热腾饭菜,这便是轩辕派最有人情味的地方——膳堂。

来这里用餐的,要么是还没修炼的新弟子,要么就是根基差外门弟子,他们有着一个特点,无法辟谷。所以这些人无论辈分大小,入派的年数长短,随意围在一起说着今日的奇闻趣事。

而新来的弟子们最爱问东问西,这一问,便惹起众人喧闹不止,议论纷纷。

“各位师兄,你们能讲讲那个新出关的风忆雪吗?为啥一说是他来带我们外门,就跟见了鬼似的?”这个小弟子小心翼翼地发言,虽然怕问的不是时候,却还是说出了内心的疑惑。

坐在他旁边的师兄,听到这个问题不自觉地放下准备夹菜的手,缓缓地说道:“风忆雪被魔族所伤,闭关十年你知道吧?”

那稚嫩的弟子点点头:“嗯,知道。”

“那来说说你不知道的事吧。”说话的师兄这一句话,引得好奇者纷纷围了过来,想听听其中的故事。

“很久以前我们外门弟子,并不像现在这样,天天干着杂活累活还地位低下。反之,每年都会从外门弟子中选出灵赋最佳、修炼最刻苦的十几人,曾经是派中最看重的弟子,赋予很高的期望。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说话者突然停顿,像是再回忆着什么。

旁边的人们听着正起劲,便催促起来:“发生什么啊,一口气说完啊!”

“你急啥啊,这故事我都是听说的,自然有地方记得不太清楚啊!”讲故事本就是凭着记忆来的,被人催促定会有些不爽,在这人翻了个白眼后,接着讲了下去。

“他们,都没了。”

围听的人面露惊色,一阵唏嘘。

“怎么人就没了呢?”

“还不是勾结魔族的叛徒害的。”

在人群聚坐一团的热闹地,却有个小少年坐在后边的角落,清淡的菜放在碗中,愣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听了半天,单昀寒只觉得脑瓜子疼。

明明在轩辕派待了起码十年往上,为什么他对这些旧事一点印象都没有,满脑子都是...

都是他。

此时有人插嘴,终究是勾起他的注意力:“哪个叛徒?是掌门的…那个亲妹妹吗?”

“你小点声,自从出了事,这个人就不许在门派中随意提起了。”说故事的师兄利落地捂住对方的嘴,自己也压低了音量,像是提了不能说的人。

突然有人想起来了本来该讨论的事,便问道:“可这些人跟马上带我们的师父,有什么关联啊?”

“怎么没关联啊,当初掌门的…额…叛徒,带着那些弟子去跟魔族血拼,全军覆没。后来查出来是她故意为之,任由自己的弟子死去。好像是说她妒忌掌门修为,想栽赃嫁祸谋取高位,又有人说她跟魔族勾结,特地将灵力充沛的弟子给魔族送过去,用于歪门邪道。不管怎么说,一个女子能做到如此无耻、毫无同情心,也是…奇人!”

“可你还没说…”听不到想要的答案,旁边的弟子纷纷急了,他们并不想知道过去如何,只想知道未来会面对什么。

“别催了,故事要讲完整!最近有人疯传,说风忆雪…以前在那个人门下待过,谁知道他用了啥邪门歪道才当上的关门弟子呢?而且还听说十年前魔族的突袭没那么简单…万一我们会像那些弟子一样去送死咋办?”不完整的话最让人忍不住瞎想,也没人接着问的,都暗自沉思了起来。

寂静间,忽入一阵阴风,烛火俱灭,吹的弟子们直打哆嗦。

膳堂的大门并未打开,却有种带着灵压的寒气直逼刚才讨论最热闹的地方,像是将原本暖洋洋的人烟味给吹散了。

白衣翩翩,皎洁月色中仙子悄然落地,可来者却像是自带冰窟,还没进来,就让膳堂里的弟子们感受到了严冬的残酷。

灵力震开大门的一瞬,冷风袭击了膳堂里的每一处角落,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转眼就没了温度。而屋里鸦雀无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大家都知道,来者是他们方才议论的人,风忆雪。

风忆雪环视一周,凌厉的眉眼隐藏在阴影之下,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

“你,出来。”他突然伸手一指,指着那个生龙活虎讲故事的弟子。

那名弟子吓的不敢说话,好不容易战战兢兢地走出来,风忆雪却蹙起了眉头。

“不是你,你后面那个。”风忆雪重新指了指,还是那个方向。要不是这个弟子走开,空出了一处地,还真的看不到坐在角落的单昀寒。

现在换成单昀寒惊了,他可是一句话都没说,怎么又找上门了?

虽然他不情不愿,还是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下走了出去,他在走出门口前听到了这些人的低语。

“可怜这小兄弟了啊,听说最后一个入门,毫无灵赋,被掌管外门的风忆雪给盯上,怕是以后没好日子过吧。”

单昀寒:“...”

这些人的消息挺灵通啊,才一餐饭的时间,就知道他的底子了。

出了膳堂,两个人没有一点交流,只是一前一后踱着步,不紧不慢绕了好大一圈,悠闲的像是在饭后散步。

“风...师尊唤我,是有什么事吗?”

“...”

有事直说啊,这样不累吗?!

臭小子,到底要怎样啊。

单昀寒突然觉得好累,隐藏身份这种事完全不适合他的急性子。

总有一天,他会回归尘土,但一定是被风忆雪急死的。

“到了。”风忆雪一句话打断单昀寒的思绪,将他的注意力移到了面前的清溪。

轩辕派内的每一条溪水河流,均来自于灵源之泉,蕴含着灵力,透彻到连溪底的细沙软石都可以细数清楚。

可带他来这干嘛?

“等他们吃完了,你把碗筷全部拿到这里洗刷干净。”

听到这句话的单昀寒果然炸毛了,先不论这水用来洗碗合不合适,再者,凭啥就是他洗啊?

这就是所谓的“关照”?!

他对随意发布指令的风忆雪很不满,却发现对方竟然比他高出不少,连瞪都瞪不出一点傲然的气势。

臭小子,用着他的身体瞎指挥他干活是吧?

风忆雪低头看了一眼单昀寒,轻咳两声差点绷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语气放缓道:“能者多劳,这就是为师教你的第一堂课。”

万般无奈之下,单昀寒折返回去,一趟趟运着所有人的膳具。当他跑完腿正拎起袖子准备干活,却发现这股溪流压根舀不起来,即便整只手伸进去都感受不到水的流动,宛如捕风捉影。

整人呢?!

“你以为,我让你洗,真就这么简单?你先试着感受下心口处的灵力,用灵流带动它。”风忆雪的掌心轻轻附在少年的后脊,注入的灵力一点点朝着他灵脉的位置挪去,单昀寒一颤,总觉得心脏被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不舒服极了。

所以,他猛地向前挪了一大步,差点因此坠入灵流中。

有必要吗?明知道他现在毫无灵力,还让他运转,这不是难为人吗?

看着成堆的碗筷,暴躁的脾气欲喷而出。

风忆雪就是在故意整他。

但风忆雪拍了拍他的肩头:“耐心点,我陪你。”

此话甚是温柔,像是夏日及时雨,瞬间浇熄单昀寒的火气,可随后,更气人的话来了:“若是你今日学不会,就不用回去睡觉了。因为从明天起,你要比他们起的更早,干杂活。”

“谁让你没灵赋呢。笨鸟先飞,这道理不用教吧?”

单昀寒面无表情:“……”

若不是理智尚存,他定要跟这披着胜雪白衣的小魔头拼命,只要能揍对方一顿,就算拿碗砸死这个人,身体不换回来都无所谓。

“现在,你是不是想把我千刀万剐啊?”风忆雪一眼能看出单昀寒的不爽,可他就是想火上浇油,再刺激对方一把。

“想法很好,可你这么弱,打得过我吗?”

“……”

忍无可忍,单昀寒手里的小木碗真的飞了出去:“滚!”

臭小子,迟早有天你会遭天谴的!

由于篇幅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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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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