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搓搓手腕上故意弄出来的暧昧的痕迹,单纯可爱的少年冲空气竖起一根中指。
“系统,草泥马,听见了吗?草泥马。”
而绝无第二人的空间随着这一声,竟又响起了一道平直机械的说话声:【宿主自重,系统没有马。】
“……”
李歌嘴角抽了抽。
行,你牛皮。
李歌是个退休穿越者。
他辛勤工作多年,终于可以选择一个世界养老,为了阳光沙滩帅哥美女,在申请书上李歌特意写下:希望退休生活多姿多彩。
结果一睁眼带着辅助系统从花轿上醒来,胸口还插着一把刀子的李歌:……
狗币辅助系统在一旁叭叭。
“考虑到您的退休意愿,主系统为您自动匹配了一个完全符合您要求的世界。”
“世界背景为女尊、bl、狗血、后宫。另外您的人设是被女主强取豪夺、自强不息的小白花,您最后的退休任务是嫁给女主成为她后宫一员,并在其后宫攻略女主真爱。”
“祝您的退休生活多姿多彩,幸福愉快。”
“…………”
我愉你大爷的快!!
死吧,劳资退休还有什么意义?!
满脸郁躁的李歌拿系统毫无办法,除了躺平任干,他还能怎样呢?
只能抄起人设,演起痴傻的小白花,幸好刚才好歹是混过去了,没暴露。
妈的。
“把详细资料发给我。”
【是,资料正在传输中。】
脑瓜子嗡嗡的李歌闭上眼整理了一下辅助系统留下来的情报。
随后被脑海中的情报震撼的叹为观止!
他穿到的这个世界分为四国。
其中的水怀之国,王都倚靠千丈高崖,江涛凶猛拍崖,人船寸步难行,易守难攻。
国土大部分被江水包围,气候温润山清水秀,自给自足和物资充足的环境孕育出了独特的文化底蕴。
这里白墙乌瓦,绕城小船,百姓养蚌采珠。
女人劳作耕种,男人养育子嗣后代。
而他嫁的女主宫九虞是这个国家的大皇女,幼年和父亲流落在外,少年时期才被找回,剧情已经发展到野心勃勃就等着年老体衰的老皇帝死了,一刀剁了女二上位了。
李歌看着宫九虞个人面板上,那满分一百他得一百二的暴戾黑化值,以及性格满分一百他负七十的性格值,渐渐地沉默。
“系统,你说让我干啥来着?”
【撬女主墙角、泡女主老婆。】
【对了,不要翻车哦。翻车会被女主剁成饺子馅哦。】
“……”
半响。
李歌对系统举起两根中指。
“系统,我草泥马。”
【好的呢,宿主。】
这次系统卡哇伊又欢快地应了声。
……
另一边。
宫九虞打开门走出去后,而早已守在外面多时的暗卫和侍从同样提着灯笼微微弯腰,随后有序地跟着她身后。
夜晚的大皇女府,是一座寂静华丽的坟。
长长的灯笼散发着微光,沉默前进,形同百鬼夜行。
穿过长廊,拱门,庭院,最后推开暗门来到潮湿的地下,更浓重的水汽和霉味儿扑面而来,里面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混着惨叫痛吟。
“你的主子到底是谁!二皇女还是其他人,给我说!”
审问的拷问官无脸狰狞,扒开对着面前血肉模糊的刺客的嘴巴,虎钳狠狠拽下一颗牙齿,连同肉生生撕下来。
喷涌的血混着唾沫顿时呛的到处都是,指甲被拔掉手脚打碎的刺客忍痛已经到了极限,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喊。
“啊啊啊——”
“说不说!”
“你们这些……野种的走狗……你们……啊啊啊!”
又是一颗牙掉在托盘里,门外的暗卫首领幕抱臂看着,听见脚步声转头发现了主人的脸,烦躁的表情这才顿时肃然,敬畏地站直行礼。
“殿下。”
宫九虞来到牢笼前淡淡看着里面的拷问,鼻尖全是血腥恶臭,神色没有一丝动容。
“她交代了吗。”
“还没有。”
闻言宫九虞眼珠转动到眼角,睨着幕的脸,幕顿时脸皮都紧了紧,没有给自己任何解释:“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身后的其他暗卫明知道这些刺客训练有素悍不畏死,恐怕是专业训过,也不敢为头领讲话,跟着齐齐跪下去。
阴冷在蔓延,呼吸越发紧张稀薄。
众人将神经拉到极点的时候,头上高贵的主人推开了牢门,刺眼的裙裾扫过她们的视线。
“算了。”
她们听见头顶俯视她们,连最基本的温度感情都没有的人说:“问不出来就不用问了,总归就是那些人,一个也跑不了,全杀了就行了。”
“……是。”
从宫九虞身边服侍多年的幕清楚的感受到头顶的杀气。她屏住呼吸,站起身带着下属站在门外,看着他们殿下来到还在污言秽语挣扎的刺客面前,挥退了拷问官,自己拿起一把还沾着血的剪刀。
“你根本不是皇女,你就是个野种!”
“卑贱的血脉早晚有一天要被戳穿,想当上皇帝?你做梦!”
“我死也不会交代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得和那个妖妃一样的下场,哈哈哈!”
“你害怕了,”宫九虞很平静,平静的捏住了目光凶狠怨毒的刺客的下巴,平静拽住混合血和唾液的舌头,在无法掩饰恐惧收缩的瞳仁中,剪刀张开夹住那根舌头,口吻甚至带着一丝温柔地揭穿她:“因为害怕,所以想激怒我,因为痛苦,所以想求死,对不对?没关系……我从不是吝啬的人……”
“唔!”
恶鬼、你这个恶鬼!
意识到什么的刺客目眦欲裂,含糊的怒吼。而读懂她意思的人红衣乌发,美的惊心动魄,缓缓拉开了唇角,然后……
毫不犹豫,手指用力!
“咯噔。”
“唔!!!”
哀嚎和痛苦挣扎的铁链乱响中,将手里的东西连同剪刀扔在地上,宫九虞垂视挣扎扭曲的脸。
“想死,我赐给你。”他说。接过暗卫递过来的布巾慢慢的擦拭手指,踏出了牢房,无情的脸凉过月色。
“赐死。”
“是!”
拷问官抄起一把刀,干脆利落的将刺客抹了脖子。
生命和脏掉的布巾都从指间滑落,没有回头的人在颤抖的侍从的打灯中穿过。
高贵优雅一举一动堪称王室典范,比月还皎洁完美三分。
仿佛世界上所有残忍不洁都与他无关,刚刚只是在高雅的煮茶谈道、描丹青画牡丹。
众人畏惧望着离开的背影。
恶鬼?
本就是白骨画皮,谈什么毒过蛇蝎!
而幕更是心下暗叹,这天下,不知道有谁敢触怒这位的逆鳞。